秦大川和周爱军期待的看着周清欢,希望能听到他们想听的,希望她顾念这么多年的养育,虽然说不上是恩情,但总归把她养大了没扔了吧!?
就连秦凤英都屏住呼吸的等着下文。
周清欢摸摸下巴,然后问了一句他们不想听的,“你们觉得你们一家子值多少钱?”
周家三口头皮都麻了,干啥又提钱?不知道钱这个字儿很扎心吗?不知道他们家现在负债累累,都快要饭了吗?
既然提了钱,看来周清欢是想要钱补偿,周家三口人心一抽一抽的疼。
这事儿吧,周清欢考虑过了,如果把他们一家子送进去,势必要跟原主的亲生父母见面认亲,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是又不能放过这一家子,那就只能用钱来解决了。
但就算是要钱,也要像钝刀子割肉一样,让他们永远疼,他们要是不疼,不痛快的就是自己。
“你们觉得你们家这几口人值多少钱?咱就说,我跟你们谈感情没感情,谈交情也没有交情。只有满腔仇恨。
用亲情来绑架我就打错算盘了。我不拿刀把你们给刀了,你们就得烧高香。
就你们家干的这丧心病狂畜生不如的事儿,说老实话,应该让你们下地狱。
但我这人,心眼儿好,唉!也是太善良了,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跟你们要点钱,解决这个问题。
我要是啥也不要,那你们肯定于心不安,对吧?”
不对不对不对,几个人在心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但实际上不敢摇,怕人家一冲动报案呐!
周大川现在脑瓜子嗡嗡的,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灌,“闺女,你放过咱们一家子吧!
除了钱,能不能提点别的要求,我跟你妈现在已经借了好几百了。”
周清欢,“你们借几百跟我有啥关系,死不死跟我又有啥关系?
但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迫害可跟我有关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我报案,一个是你们补偿我。
要不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商量商量?”
妈呀,谢谢你,好像五分钟多长时间似的。
这特么还要商量吗?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给钱呐!
周大川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这一趟就不应该来呀!就应该痛痛快快的把一百块钱寄过来,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不知道这死丫头要多少钱能解决这事儿呢?
周大川咬牙,罢了,就当破财消灾 ,“好,我们给钱,给你二百,你也别嫌少。
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借债过日子了。
之前你又从我们这拿了一千多,再加上这两百也差不多了。
我也看出来了,你也没把我们当成爹妈,你拿了这两百块钱,咱们这关系也就断了。”
周大川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周清欢是块滚刀肉,你别想在她身上占一分钱的便宜。
她不占你的便宜都不错了,所以周大川想一次性解决,甩掉这块滚刀肉。
两百?周清欢都吃惊了,“你们家这几口人这么贱的吗?就值两百块钱?”
周家三人差点儿气个倒仰?你才贱呢?但现在不敢还嘴呀,就特别憋屈。
周大川也不装了,一张脸没了笑模样,黑沉沉的,说话也不客气了,“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二百块钱,是我们看在养你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秦凤英要不是心软,留下了你这个祸害,你早不知道死哪个犄角旮旯了。
你这条命等于是我们给的,现在反过来咬我们,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周清欢脸上了。
“我告诉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把我们逼急了,对你也没好处,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我们是得蹲大牢,你呢?你就能落着好?你走到哪儿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啧啧啧,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周清欢不生气,两只眼睛亮晶晶,就特别的兴奋。
“这才对嘛!你说你又不是麻袋,你装啥装啊!?
早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没想到你这么不是东西。
你说的这句鱼死网破,我很赞成,我一个人换你们全家,多划算呐!再说死的也未必是我呀!
至于别人戳不戳我脊梁骨,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候大伙就都知道了。
咱就是说,到时候你们就会千夫所指,遗臭万年,整得好,还能把我树立成一个大义灭亲的先进典型。
那时候,你们蹲大狱的蹲大狱,下放的下放,我呢!举奖状。”
周大川秦凤英都傻了,这死丫头是软硬不吃啊!
周爱军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再这样“狂奔”下去,会出大事儿的。
秦凤英已经外强中干,声音都劈叉了,说话也幼稚了,“你,你别欺负人。”
周清欢掏了掏耳朵,动作慢条斯理的,还吹了吹手指尖儿,那样就可气人了。
“对呀,我就是得寸进尺,我就是欺负你们了,怎么着?
两百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你们一家子的前途,工作,自由,在你们自个儿心里,就值这么点儿钱啊?啊?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
周大川色厉内荏地指着周清欢,手指头抖啊抖啊的,跟得了脑血栓似的,嘴唇哆嗦着,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周爱军,“……”这就是个疯子。
周清欢一提到蹲大狱,全家人底气都不足了。
周清欢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不然咋讨价还价呀?
“既然你们自己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那我帮你们算算。
周大川,车间小组长一个月四十多块。
周爱军,连长,一个月六十多,秦凤英,一个月也三十多。
你拐卖儿童,虽然我是你侄女,但性质是一样的。
你说,这得判几年?十年?还是二十年?你这把年纪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整不好还得枪毙。
你们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比蹲大狱更可怕的词儿,那就是枪毙了,秦凤英一张脸都没血色了。
周清欢,“所以说,我让你们掏钱是放你们一家一条生路啊!咋就不领情呢?”
周大川衬衫后背都湿透了。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怕得要死。他刚刚怎么就昏了头,去威胁她呢?
“清欢,清欢……爸,不,我错了,我错了。
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害怕了,又自称爸了,表情也不凶神恶煞了。
可以说来回切换自如。
周清欢,“别自称我爸,你不配。”
周大川,“那好,你说,你要多少钱。只要我们能拿得出来,我们给,我们都给。”
周清欢笑了,“这才对嘛!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非得让我跟你们掰扯半天。
你们一家子每个月给我寄一百块钱过来。”
“啥?”
“你说啥?”现在是一家三口声音劈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个啥数字?一个月一百?周家两口子,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到一百,上哪儿给她整一百去,抢吗?
秦凤英直接两眼一翻,往后就倒。幸好周爱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疯了?还一个月一百?还不说期限,你咋不去抢?”周大川吼道。
被一个月一百块钱给刺激的,他又回到了狂暴模式。
“我就是在抢啊!”周清欢理所当然地回答,“抢你们这种人渣,我心安理得。”
她看着他们说,“怎么?嫌多?觉得你们的自由和前途不值这个价?
那行啊,我现在就走,咱们派出所见。”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外走。
“别,你别走。”
周爱军拦住了她,“清欢,算我求你了,家里真的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周清欢,“谁说凑不出来,不还有你呢吗?我刚才不说了吗?你一个月拿六十多。
你该不会以为跟你没关系吧?
想啥呢?这么凑合凑合还绰绰有余,给你们留了吃饭钱饿不死,我挺好吧?感谢我吧?”
周家人,“……”我谢你麻辣隔壁。敲诈,明晃晃的敲诈。
周家人被彻底拿捏了。
周爱军大脑宕机,他,为啥总是他?他何其无辜?他怎么那么倒霉?每次都被连累。
周清欢搓着手,发财了,这不比打工钱来的轻松来的快?收拾人渣,她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