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殷梨亭就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首先,弟子认为,峨眉派众多女弟子中就属贝锦仪样貌最是美丽,甚至比起晓芙也相差不大。”
“其次,峨眉女弟子之中就数贝锦仪和小师叔接触的次数最多,甚至小师叔在二人第一次见面之时就冲着贝锦仪喊姐姐。”
“对比起其他峨眉派的女弟子,这待遇完全不同。”
“而且,弟子还发现,小师叔被那位前辈送回来当天,他就一直在峨眉大殿之中四处打量。”
“直到他看到贝锦仪的那一刻,小师叔才露出了笑容。”
“所以,弟子可以断定,小师叔的心上人就是峨眉派的女弟子—贝锦仪。”
说完自己结论和推断过程之后,殷梨亭先是在心里称赞了自己一声机智,
然后他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嗯,云雾天青,不错。
殊不知,他这一番颠三倒四的分析要是被宋清听到的话,
小师叔高低也得称赞他一声卧龙凤雏。
若是以后宋清再见到他殷梨亭,怕不是小师叔也得尊称他一声福尔摩斯?梨亭了。
还好此时宋清不在。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一番好心提醒,全被师侄这聪明的小脑瓜给想偏了,
他肯定要捶胸顿足地懊恼自己这番对牛弹琴的操作了。
听完徒弟的分析之后,张三丰被对方的这番言论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虽然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细想之下好像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而殷梨亭这边口若悬河地说完小师叔的秘密之后,却迟迟没有得到师父的回应。
眼看着自家师父也不出声,他决定主动出击:
“师父,你认为弟子的推断有没有道理?”
听到徒弟发问,张三丰也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他左思右想之下也没个主意。
于是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徒弟随口嘱咐了一句:
“梨亭,此事莫要声张,待为师先找个机会和你师叔谈一谈。”
听到师父这句叮嘱,殷梨亭立马点头答应,他知道这件事不能乱传。
“好的,师父。”
应承之后,为了让师父更加放心,殷梨亭又拍着胸脯补了一句:
“您放心,师父,在小师叔和贝锦仪大婚之前,这事儿肯定烂在弟子肚子里。”
结果他自然是又被张三丰瞪了一眼。
眼看着师父似乎并没有很生气,殷梨亭又向张三丰问出了另一个长期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师父,弟子还有个问题,你说要是小师叔真的娶了贝锦仪的话。”
“那我和小师叔之间该怎么称呼,我是像以前一样喊他师叔呢?”
“还是应该跟着晓芙一起叫他师弟啊?”
结果,他这边话音刚落,张三丰直接就是一道沉声呵斥。
“出去!”
原本张三丰就被爱徒前面那一套组合拳打得久久不曾回神,
此时又听到殷梨亭的这个混账问题,他九十多年的涵养瞬间破功,直接就将对方赶了出去。
听到师父这声呵斥后,殷梨亭当场就落荒而逃。
待看到徒弟跑出房间之后,张三丰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中显得有些惆怅:
“莫非小师弟真的这么早熟么?”
感慨过后,张三丰低头不语,沉思了一会,却是忽然微微一笑:
“这个混账小子,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当然还是要喊师叔啊,难道你还想和为师我平辈相称么。”
“贝锦仪。”
“嗯。。。。。。”
武当后山
“阿嚏、阿嚏”
“阿嚏、啊。。。阿嚏”
“阿嚏、阿嚏”
老话说得好:一想、二骂、三叨咕。
那么宋清此时连打六个喷嚏就显得十分合理了,因为刚才就有两个人在叨咕他。
可是宋清本人对此事却并不知情。
于是,刚刚才创造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他瞬间就陷入了沉思:
嗯?不对。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喷嚏。
有人在骂我?
好像还是三个人在骂我?
嗯。。。。。。
也有可能是一个人骂了我三次。
到底是谁?
此刻的宋清,眼睛是在看向练剑的宋青书,可脑子却是在自发地筛选着嫌疑人:
阿二、阿三?
成昆?玄冥二老?
周颠?冷谦?
亦或是。。。。。。杨逍?
这样仔细一算,他心中不禁又有些感叹:
自己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招黑体质吧。
也不过就是出个门耍了两天的时间,
居然就结下了如此之多的仇人,还都是当世排得上号的高手。
看来以后自己不能再随便出门了,还是得低调。
这样一想,宋清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他看向那个在场中挥舞长剑的孩子:
青书,你可要好好练武啊,太师叔以后可就靠你保护了啊。
随手给徒孙甩了几个指标之后,福尔摩斯?清也开始对“潜在仇人”进行逐个分析:
阿二、阿三的嫌疑很大啊。。。。。。
想到自己那狠辣的手段,他自己都有点害怕。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他们应得的么?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配。
有请下一位被害者。。。
不好意思,下一位候选人。
嗯,应该不会是杨逍,我都没碰过他;
也不会是冷谦和周颠,我都让他们管我叫大哥了。
这样细心分析下来,成昆和玄冥二老成功入围了决赛圈,三人即将角逐冠军。
面对这最后的三个选项,宋清心里有些纠结:
嗯,总不能是成昆吧,他那么听话懂事,九成九是玄冥二狗那两个老登!
可他再转念一想:不对啊,”烫头“的威力可比”抽烟喝酒“高出不止三分啊。
不过,成昆应该也理解不了“烫头”啊?
算了,就你了。
唉,成昆,枉我如此看好你,
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了组织。。。。。。
就这样,玄冥二老于危难之际得苍天垂怜,遂转危为安。
分析出“正确答案”之后,宋清难得地进行了一下反思:
为什么他们要编排我,难道就因为那几个大嘴巴子么?
然后反思还不过一秒,他又瞬间顿悟:
为什么我要反思,难道他们就不该反思一下么?
我打他们,那他们能是什么好人?不然我为什么不打别人?
那他们居然敢编排我,他们又能是什么好人?
念头通达之后,宋清仰天就是一声长叹:“唉,总有刁民想害朕。。。。。。”
“咳,想害道爷。”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还是青书好。”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宋青书急忙收剑看向宋清,他还以为是太师叔在叫自己。
“太师叔,你在喊我么?”
“我刚才在练剑,没有听清。”
面对这天真可爱的徒孙,宋清居然无耻地撒谎:
“没事,你这套剑法练得不错,我就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你不用理会我,继续练,别停。”
那孩子闻言答了一声“好”,而后就继续将长剑向空中一递,又练起了剑来。
蒙混过关之后,宋清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右手:
还敢在背后编排你道爷,我这手可是又有点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