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养殖场里感激涕零的女人们，周大生没歇脚，径直开着吉普回了红星蜂窝煤厂。车后座的帆布包里，除了给家里和养殖场留的野味，还特意挑了些精瘦的风干狍子肉、腊鹿腿，另外还有几瓶用油布仔细裹好的茅台和五粮液——这都是他早年攒下的私藏，一直搁在空间洞府里存着，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天色擦黑，厂部办公楼的灯还亮着。周大生先拎着东西去了厂长办公室。李厂长正埋着头批文件，听见门响抬头一看，见是他，立马笑着起身：“大生主任，你可算回来了！这趟老家探亲，气色看着更精神了！”
“托厂长的福，山里空气好，养人。”周大生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解开油布，露出两瓶茅台和两斤风干狍子肉，“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这肉是山里打的野味，尝尝鲜；这酒，您晚上没事抿两口，解解乏。”
李厂长眼睛一亮，伸手掂了掂那腊鹿腿，又拿起茅台瓶晃了晃，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还跟我客气！这野味可是好东西，市面上花钱都买不着，这茅台更是稀罕物！”他也不推辞，爽快地收下，拍了拍周大生的肩膀，“养殖场那边多亏了你盯着，工分制推行得顺利，职工伙食也改善了，年底评先进，我第一个投你票！”
周大生笑着应下，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转身去了书记办公室。王书记比李厂长更沉稳些，见他拎着东西进来，先是摆了摆手：“大生，你这是干啥？都是自己人，还带什么礼。”
“书记，您别跟我见外。”周大生把五粮液和腊肉递过去，“这趟进山，侥幸得了点好东西，想着您平日里费心费力，这点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养殖场那边的女同志们，最近干活积极性高得很，多亏了您当初支持批地建场。”
王书记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这才不再推辞，接过东西：“你办事，我放心。往后养殖场那边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厂部肯定支持。”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周大生又去了几个副厂长和科室主任的办公室。都是老同事了，他也不绕弯子，每家送两斤野味、一瓶好酒，话也说得实在：“山里的土产，不值钱，大家一起尝尝鲜。”
这些人平日里没少关照周大生的工作，见他如此懂规矩，也都乐呵呵地收下。保卫科的赵铁柱，跟他关系最铁，周大生特意多给了他几斤鹿肉，拍着他的肩膀道：“铁子，这段时间多亏你帮我盯着养殖场的安保，这肉你拿回去，给嫂子和娃改善伙食。”
赵铁柱嘿嘿一笑，接过东西：“大生哥，咱俩谁跟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圈跑下来，周大生手里的东西送出去不少，心里却亮堂得很。他知道，在这厂里做事，光靠埋头苦干不行，人脉往来也得跟上。这些野味和酒，看着是寻常礼，实则是维系关系的纽带。
往家走的路上，晚风裹着雪粒吹在脸上，周大生却一点不觉得冷。他想起办公室里几位领导的笑脸，想起同事们拍着胸脯说的帮忙话，嘴角忍不住上扬。
回到家时，暖房里灯火通明，女人们正围着孩子说笑。周大生把剩下的一点野味递给谭玉容，笑着道：“给孩子们留着，明儿炖个鹿肉汤，补补身子。”
谭玉容接过东西，闻着那浓郁的肉香，眉眼弯弯：“你呀，出去一趟，惦记着家里，惦记着厂里，还惦记着养殖场的那些人，真是个劳碌命。”
周大生哈哈一笑，伸手抱起炕上的周望，小家伙正啃着手指头，看见他，咯咯地笑出声。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里的炉火却烧得正旺。周大生看着怀里的孩子，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女人们，心里踏实得很。
他知道，这人情往来的路，他走对了。有厂里领导的支持，有同事的帮衬，再加上家里的这股子暖意，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