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章夜闯周宅被震慑的事,没几天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顺着汇报的层级往上飞,从街道办事处传到区里,又从区里飘到了厂领导和工业部的耳朵里。
起初,还有人拿着“立场”说事,嘀咕着周大生一个保卫处长,未免太“硬气”。可当周大生父母的一等功烈士勋章、他自己的二等功勋章,还有保卫处荷枪实弹的架势被摆上台面时,所有质疑的声音都哑了火。
“人家周家一门忠烈,父母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他周大生守的是烈士的家门,护的是国营厂的秩序,这叫啥?这叫血性!”
“可不是嘛!那几个红袖章就是胡闹,真要闯进去,那不是打烈士家属的脸?周大生没动手,已经是留了情面。”
“听说当时他拿着勋章往那儿一站,眼神都能杀人,手里还攥着枪把子,这叫啥?这叫金身护体!谁碰谁倒霉!”
流言蜚语在京城的机关大院、工厂车间、胡同巷陌里传得沸沸扬扬。“金身护体”的名号,硬生生给周大生镀上了一层无人敢惹的光环。那些原本盯着周大生院子,想着找点由头找茬的势力,都悄悄缩了回去。路过周家门口的,脚步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连厂里开会,那些往日里爱咋咋呼呼的激进分子,见了周大生都绕着走,眼神里满是忌惮。
这天,周大生刚在保卫处办公室签完巡逻记录,工业部的张部长就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张部长的声音透着爽朗:“大生啊,你小子行!不愧是敢和特务拼枪的硬角,有血性!那事儿我听说了,做得对!烈士家属的尊严,容不得半点践踏!”
周大生握着话筒,语气沉稳:“张部长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守住家门,护住厂子罢了。”
“好一个守住家门,护住厂子!”张部长赞道,“以后在厂里,只管放开手脚干!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
挂了电话,赵铁柱端着两杯热茶进来,咧嘴一笑:“周处长,您这名声,现在可是响当当的!外面都说您有金身护体,谁都惹不得!”
周大生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什么金身护体,不过是人心自有公道。”
话虽这么说,可这名声带来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些同样不愿卷入风波,只想安稳度日的干部、学者,甚至是一些家底殷实却低调的世家子弟,都主动找上了门,想和周大生结交。
其中一位姓马的老教授,是京城有名的文物专家,前些日子正愁着家里的藏书和字画保不住。他辗转找到周大生,一见面就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哽咽:“周处长,久仰大名!我知道您是个有担当的人,我那些东西,都是一辈子的心血,若是毁了,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周大生看着老人眼里的恳切,点了点头:“马教授放心,我能帮您保下这些东西。”
从那以后,周大生的“金身护体”,又多了一层“护宝人”的含义。
名声在外,麻烦少了,周大生身上的担子反倒轻了不少。厂里的保卫工作被赵铁柱等人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这个处长,反倒有了不少空闲时间。
闲暇之余,周大生最爱做的,就是开着那辆北京吉普,往郊外的山里跑。
换上轻便的猎装,背上猎枪,再带上几条训练有素的猎犬,一头扎进郁郁葱葱的山林里。凭着上辈子的经验和空间洞府的加持,他总能找到最肥美的猎物。野猪、野兔、山鸡,甚至偶尔能遇上几只狍子。枪响过后,满载而归是常有的事。
有时候,他也不去山里,而是驱车到几十里外的河边、湖畔。从空间里拿出自制的地笼,这种地笼用柔韧的竹条编织而成,入口设计得极其巧妙,鱼虾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往水草丛生的地方一放,过上半天再去收,里面准是黑压压一片,全是活蹦乱跳的鲤鱼、鲫鱼、草鱼,还有肥硕的龙虾和螃蟹。
每次回来,周大生的吉普后备箱都塞得满满当当。
先分一份给娄小娥和谭玉容,让娘俩炖一锅鲜美的肉汤,或是做一桌鱼虾宴,改善改善伙食。娄小娥摸着日渐显怀的肚子,看着满桌的荤腥,眉眼间全是笑意:“大生,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这鱼汤鲜得很。”
谭玉容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嘛!以前在娄家,山珍海味也吃过不少,却总觉得不如现在的踏实。”
再分一份给王淑芬、林雪,给苏婉清、秦京茹她们,看着女人们脸上的笑容,周大生心里也暖洋洋的。
剩下的那些,周大生就用干净的油纸包好,或是装进竹筐里,拿去结交各路“神仙”。
给张部长送几只肥硕的野兔,张部长笑得合不拢嘴,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真是会办事!”;给马教授送一筐鲜活的鱼虾,马教授就回赠他几卷珍藏的古籍;给那些手握实权却低调的干部送些野味,换来的是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以及那些即将被拉去销毁的古董家具、字画、珍贵的医学药典。
这些东西,被周大生小心翼翼地收进空间洞府里。明清的黄花梨桌椅、唐宋的字画、民国的线装书,还有那些记载着千年医术的药典,在空间灵气的滋养下,愈发完好。
这天傍晚,周大生又从山里回来,后备箱里躺着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还有几只山鸡。他刚把东西卸下来,马教授就匆匆赶来了,手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
“大生,大生!”马教授脸上满是激动,“快看看这个!这是我托人从废品站里抢出来的,是明代的《本草纲目》手抄本,差点就被烧了!”
周大生打开木箱,里面的手抄本用蓝布包裹着,纸张微微泛黄,字迹却清晰秀丽。他轻轻摩挲着书页,眼里满是珍视:“马教授,谢谢您。”
“该谢的是你!”马教授摆了摆手,“要不是你,这些东西早就没了。你这是在为国家留宝藏啊!”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周大生的院子里,给那些堆放在角落的木箱镀上了一层金色。
周大生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外面的风浪再大,他自岿然不动。守着身边的人,藏着珍贵的宝,猎猎山野,悠悠岁月。潜龙在渊,不是蛰伏,而是在等待一个腾飞的时机。
而那些被他藏在空间里的宝贝,那些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人,都将是他日后一飞冲天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