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的夏日总是闷热,仁心府书房的窗扇敞开着,却挡不住午后的暑气。苏婉儿正伏在案上核对医疗专项资金的账目,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忽然停在一行 “河南府修缮款支银五万两” 的记录上 —— 这笔款她分明记得拨付的是四万八千两,多出的两千两不知从何而来。
“张郎,你来看这处。” 苏婉儿将账本推到张川面前,鬓边的碎发被汗珠沾住,“河南府的修缮款多记了两千两,会不会是记账的文书弄错了?”
张川刚从空间查看灵植回来,指尖还带着凝露花的甜香。他俯身细看,眉头微蹙:“不对,苏记的账本向来严谨,不会犯这种错。怕是有人故意篡改,想从中做文章。”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打嗝声,赵灵儿捂着肚子跑进来,脸颊通红:“张川…… 嗝…… 苏姐姐…… 嗝…… 我好像…… 嗝…… 吃错药了!”
林雨柔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个打翻的药碗,无奈地叹气:“她趁我配‘清神醒脑汤’时,偷偷尝了旁边的‘理气散’,那药是给腹胀患者用的,吃多了就会不停打嗝。”
赵灵儿打个嗝,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以为是甜汤…… 嗝…… 谁知道这么厉害…… 嗝…… 现在连说话都费劲!”
张川又气又笑,从空间取出一颗凝露花蜜制成的润喉糖,递到她嘴边:“先含着缓缓,下次再敢乱吃药,就罚你去医疗站点给病人煎药。”
赵灵儿含着糖,打嗝声终于轻了些,却突然凑到张川耳边,压低声音(还带着嗝):“张川…… 嗝…… 我刚才在府门外…… 嗝…… 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嗝…… 好像是京城来的官差,跟王大人的手下偷偷说话!”
王大人便是上月在朝会上弹劾张川的户部侍郎王怀安。张川心中一动,让苏婉儿继续核对账目,自己则带着林雨柔和赵灵儿(还在打嗝)悄悄跟了出去。
府门外的茶摊旁,两个穿着便服的男子正与一个尖嘴猴腮的账房模样的人交谈。张川三人躲在树后,隐约听到 “改账本”“五万两”“栽赃贪污” 等字眼。
“果然是王怀安搞的鬼。” 张川眼神一冷,“他想篡改河南府的修缮款记录,诬陷我们贪污。”
林雨柔轻声说:“那账房看起来像是京城‘鬼手李’,最擅长伪造账目,之前帮不少官员做过假账,后来被吏部追查,躲到了河南。”
赵灵儿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吓得茶摊旁的三人猛地回头。张川连忙拉着两人躲到树后,赵灵儿捂着嘴,小声嘀咕:“都怪这破药…… 嗝…… 差点暴露了!”
三人回到书房,苏婉儿已经查出更多疑点:“除了河南府,江南府的药材采购款也多记了三千两,而且这两处的记账笔迹,都与其他页不同,像是后补的。”
张川沉思片刻,笑道:“既然他们想玩账本的把戏,我们就陪他们玩玩。婉儿,你把真账本收好,再做一本‘假账本’,故意留下几处明显的错漏,让他们以为得手。”
苏婉儿心领神会,立刻动手。赵灵儿坐在一旁,打嗝声渐渐停了,却又开始好奇:“张川,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揭穿他们?还要做假账本?”
林雨柔笑着解释:“直接揭穿,他们只会说记错了,倒打一耙。不如让他们拿着假账本去告状,到时候当众戳穿,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赵灵儿恍然大悟,拍着手说:“好主意!到时候让王大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与此同时,河南府的客栈里,王怀安正对着 “鬼手李” 改好的账本得意洋洋。旁边的礼部尚书李嵩和御史台刘御史也凑过来看,李嵩捋着山羊胡:“怀安兄,这账本改得天衣无缝,张川那小子这次肯定栽了!”
刘御史点头附和:“等我们把账本呈给陛下,再联合几个老臣弹劾,定能收回他的‘便宜行事’之权,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鬼手李” 谄媚地笑着:“三位大人放心,小的改的账本,连吏部的老吏都看不出来,保证让张川百口莫辩!”
王怀安满意地喝了口茶,却没注意到账本上 “河南府修缮款” 的 “五” 字,被苏婉儿故意留了个细小的墨点,像是后加的;而 “江南府药材款” 的 “三” 字,笔画也比其他字略粗 —— 这些都是苏婉儿埋下的伏笔。
深夜,仁心府的花园里,张川陪着苏婉儿整理真账本,林雨柔在一旁调试新制的 “止嗝药”,赵灵儿则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王怀安的丑像,嘴里还念念有词:“王大人,大坏蛋,偷改账本被揭穿,看你怎么见陛下!”
张川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温暖。纵使有佞臣作祟,只要有这三位红颜知己在身边,再棘手的麻烦,似乎也能变成一场有趣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