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宴的宴席设在临水的露台上,流水潺潺,清风送爽。桌上佳肴琳琅满目,既有山珍海味,也有奇珍阁供应的白糖点心、果脯罐头,精致的玻璃餐具将菜肴映衬得愈发诱人。
张川和苏婉儿坐在偏席,与几位商业伙伴闲谈。赵灵儿的席位就在不远处,她自始至终没安分过,一双灵动的眼睛时不时瞟向张川,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鬓边的珍珠花,显然还在惦记着奇珍阁的新奇玩意儿。
酒过三巡,靖王提议行酒令,众人纷纷响应。轮到一位老臣出题,要求以 “月” 为题,赋诗一首,或说一段趣闻。老臣刚说完,赵灵儿就第一个举手:“皇叔,我先来!”
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念了一首浅显的童谣式小诗,虽然不算工整,却透着童真,引得众人鼓掌。老臣笑着点头:“郡主才华尚可,只是不知郡主对月亮可有更深的见解?比如,为何月亮会跟着人走?”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难住了在场不少人。几位宗室子弟皱眉思索,有的说 “月亮有灵”,有的说 “是仙人指引”,都显得牵强附会。赵灵儿也歪着头,一脸困惑:“对啊,我也想知道!每次我在院子里跑,月亮都跟着我跑,我停下来,它也停下来,难道它真的喜欢我?”
众人被她的童言逗得发笑,老臣也笑着摇头:“郡主此言虽趣,却非正解。不知哪位贤才能解此疑?”
席间一时安静下来,不少人将目光投向张川 —— 这位能做出玻璃镜、手电筒的 “商圣”,或许有不同的见解。赵灵儿也立刻看向张川,眼中满是期待:“张川,你肯定知道!快说说!”
张川放下酒杯,起身拱手道:“老大人,郡主,在下倒有个浅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老板请讲!” 靖王示意他继续。
“其实月亮并不会真的跟着人走。” 张川语气平和,没有掉书袋,反而用通俗的比喻解释,“这就像我们站在路边看远处的大树,走路时,会觉得大树在跟着我们动,但实际上,是我们自己在移动,而大树的位置没改。月亮离我们极远,远到我们走的那点距离,在它面前就像没动一样,所以才会产生‘跟着人走’的错觉。”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又指了指远处的山峰:“比如这茶杯是月亮,远山是路边的小树。我拿着茶杯往前走,你们看,茶杯好像在跟着我动,但如果我把茶杯放在远处的山脚下,再往前走,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 因为距离越远,相对移动就越不明显。”
这个比喻简单直白,在场的人瞬间恍然大悟。赵灵儿拍着手大笑:“原来如此!我之前还以为月亮是我的小跟班呢!张川,你太厉害了,这么复杂的道理,被你一说我就懂了!”
老臣也抚须赞叹:“张老板见解独到,通俗易懂,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佩服!”
张川笑着落座:“老大人过奖了,只是些粗浅的见识,能博郡主一笑,能解大家之惑,便足矣。”
经此一事,赵灵儿对张川的兴趣更浓了。她不顾席间礼仪,直接端着酒杯,带着侍女走到张川桌前:“张川,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为我解惑!”
“郡主客气了,在下不敢当。” 张川起身回礼,与她轻轻碰了碰杯。
赵灵儿喝了一小口酒,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却依旧缠着张川:“张川,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海水是咸的?我上次随父皇去海边,尝了一口,咸得我直皱眉,河里的水就不咸!”
这个问题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不少人都竖起耳朵。张川耐心解释:“郡主观察得很仔细。江河里的水,会带着泥土里的盐分,一路流进大海。大海的水蒸发后会变成云,云再变成雨落回江河,但盐分不会跟着蒸发,只会留在海里。久而久之,海里的盐分越积越多,水就变咸了。”
“原来是这样!” 赵灵儿眼睛亮晶晶的,“那能不能把海水里的盐去掉,变成能喝的水?”
“当然可以。” 张川点头,“只要把海水烧开,收集蒸发出来的水蒸气,冷却后就变成了淡水,只是这个过程比较麻烦,需要专门的工具。”
“太神奇了!” 赵灵儿听得入迷,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敬酒的,拉着张川的衣袖追问,“还有还有,为什么星星晚上才出来?白天它们去哪里了?”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一样,却都天真烂漫,直击本质。张川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用幽默风趣的语言一一解答,时而用比喻,时而举例子,引得周围的宾客也纷纷围拢过来,听得津津有味。
苏婉儿坐在一旁,看着张川从容应对的模样,眼中满是骄傲。她知道,张川的这些知识,在这个时代是独一无二的,而他愿意用这样温和耐心的方式分享给一位郡主,既体现了他的修养,也暗合了他们在京城立足的需求。
赵灵儿越听越着迷,看着张川的眼神里,除了好奇,还多了几分崇拜。这个男人不仅能做出神奇的玩意儿,还懂这么多新奇的道理,说话又风趣幽默,和京中那些只会吟诗作对、摆架子的公子哥完全不同。她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这个充满神秘感和智慧的男人深深吸引,连宴会的佳肴都顾不上吃了,一门心思地缠着张川问东问西。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露台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赵灵儿的笑声清脆悦耳,张川的回答温和风趣,构成了宴会上一道独特的风景。周围的宾客看着这一幕,心中都清楚,这位安乐郡主,怕是真的对这位 “商圣” 上了心。而张川也明白,与赵灵儿的这份交集,或许会为他的商业帝国,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