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询问室。
苏念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最初的惊恐过后,是被羞辱和愤怒充斥的疯狂。她拒不承认任何指控,反复强调自己是清白的,是有人陷害她。
“警察先生,你们不能听信林晚的一面之词!她就是个骗子!她勾引我未婚夫,现在还想反过来污蔑我!”苏念妆容凌乱,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负责审讯的警官面无表情,将一系列证据复印件推到她面前:“苏小姐,我们讲证据。首先,根据周聿深先生保镖提供的线索,我们已锁定一名嫌疑人‘黑哥’,并在其落脚点搜到了与你手中那部秘密手机通讯记录吻合的设备,以及少量与林晚诊所内发现的同批次‘蓝精灵’。他初步交代,是受你指使和资金支持。”
苏念瞳孔骤缩,尖声道:“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黑哥!”
警官不理会她的否认,继续道:“第二,你那部秘密手机的通讯记录、资金转账记录,清晰显示了你与黑哥的多次联系,以及你分三次向对方账户汇款的记录,最后一笔正是在昨天下午。时间、金额、通话内容,都与黑哥的供述对得上。”
“那是伪造的!是周聿深!是他为了林晚那个贱人伪造证据害我!”苏念激动得想要站起来,被旁边的女警按住。
“第三,”警官的声音更冷,“我们调取了杏林巷及周边所有监控。昨天傍晚,那名伪装成快递员的嫌疑人,在诊所附近徘徊长达二十分钟,并有靠近诊所后窗(一个监控盲区)的动作。虽然其面部进行了遮挡,但其身形、交通工具与黑哥手下的一名马仔高度吻合。而在此之前,你的手机定位显示,你曾多次出现在杏林巷区域,熟悉环境。”
一环扣一环的证据链,像冰冷的铁索,一步步绞紧了苏念的脖颈。她所有的狡辩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都显得徒劳可笑。她以为的天衣无缝,在周聿深调动起来的资源和警方的专业侦查下,漏洞百出。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你们放开我!我要找律师!我要找我爸爸!”苏念的精神防线在逐步崩塌,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哭喊,试图用身份和家世做最后的挣扎。
但这一次,周家显然没有打算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周聿深的律师团早已准备好了所有法律文件,态度明确——必须依法严惩,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或保释。周家的态度,加上确凿的实证,让苏家即使得到消息,也一时难以插手。
就在苏念在审讯室里崩溃哭闹的同时,周聿深和林晚已经离开了警局。后续的法律程序,自有专业的团队去跟进。
车行驶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林晚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一天的经历如同梦幻,身心俱疲,却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饿了吗?想吃什么?”周聿深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打破了沉默。他没有追问她在警局的感觉,也没有过多谈论苏念的下场,只是将话题引向了最平常的日常。
林晚转过头,看着他。他侧脸的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柔和,专注开车的眼神沉稳依旧。今天,是他第一时间察觉异常,是他雷厉风行地控制局面,是他动用一切力量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也是他……在她身边,给了她最坚实的支撑。
心里那块冰封的角落,似乎在悄然融化。
“不太饿,”她轻声说。
周聿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