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得失之间，炼假成真
风无痕转身离开青木丹阁，步履看似从容，心下却已转过无数念头。
槐荫巷的喧嚣被他隔绝在耳后，坊市清晨的微光落在他月白的长袍上，却驱不散他眉宇间那缕凝思。
为何是苏晓？
这个问题，在风无痕心头盘桓不去。
我应对得体，所言非虚，在这流云坊市的人脉与消息来源，也是一等一的凭仗。
反观那苏晓，虽也机敏，终究年轻，除了几分踏实，又有何过人之处？
风无痕信步走着，目光掠过街道两旁忙碌的店铺，吆喝的小贩，心思却全在方才店内那短暂的问答之间。
青木前辈那平静无波的目光，墨辰前辈那始终不置一词的沉默，以及最后，那目光在我与苏晓之间流转。
是我的回答，出了问题？
风无痕细细回味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对各方势力、各路消息都略知一二……”
“帮忙打点俗务，打探风声……”
“凭借人脉，周旋一二……”
“有些消息，运用得当，或许能换来更大的好处……”
字字句句，无不彰显着我的价值，是我在此地盘根错节的联系与可供利用的资源。
这是我多年来与人打交道、赖以生存乃至谋求发展的根本。
而苏晓呢？
“略通文墨，计算尚可……”
“只望能得此机缘，学习历练，安身立命。”
“前辈之事，非晚辈所能过问，亦绝不敢多言半句。”
没有承诺能带来什么额外的好处，只有做好本分的保证，以及对前辈私事的全然避讳。
风无痕脚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街边一个正在认真擦拭器具的炼器学徒身上，那学徒心无旁骛，只专注于手中的活计。
是了……
我习惯性地将一切都摆上了交易的台面，包括那些引以为傲的人脉与消息。
我认为这是展示能力，但在那两位前辈眼中，这或许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他们初来乍到，声名鹊起，最需要的是安稳，是清静，而非一个心思活络、时刻想着如何利用信息换取更大好处的店员。
他们不需要一个试图周旋各方的人，他们只需要一个能守好本分、隔绝外界窥探的屏障。
苏晓那“不敢多言半句”的保证，那份看似简单纯粹的“安身立命”之心，恐怕正切中了两位前辈眼下最核心的需求。
是我操之过急，表错了意。
风无痕的指尖猛的收紧，一股懊恼之意涌上心头。
我太想抓住这个机会，太想展示自己的价值，反而忽略了两位前辈，真正在意的东西。
那筑基丹的诱惑，让我失了往日的分寸，竟犯了如此浅显的错误。
风无痕目光扫过街道，脑中迅速筛选着信息。
那赵烈，昨日吃了那么大亏，以他的心性，绝不会善罢甘休。
云琅宗的坊市内，出现如此天骄，血刀宗那边，又会有何反应？
这两位前辈缺少信息来源，收集所有与他们相关的消息，只要是有价值，青木前辈应当会接纳于我。
这次一定要慎重，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获得筑基丹。
风无痕深吸一口气，坊市混杂的灵气涌入肺腑，他眼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他调整方向，朝着平日几个消息最为灵通的散修常聚之地走去。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慢慢从东方走向西方。
一个提示音在林言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足够‘相信’意念。】
【谎言：我兄弟十年筑基，阵法同阶无人可解】炼假成功，开始成真！
【奖励发放……】
【天赋：阵道天骄】
【效果：对阵法的领悟与创造力大幅提升，学习与推演阵法速度极快。】
【天赋：修行天骄】
【效果：吸收灵气修行的速度增加十倍。】
【检测到足够‘相信’意念。】
【谎言：我兄弟丹道天才、能炼无瑕筑基丹】炼假成功，开始成真！
【奖励发放……】
【天赋：丹道天骄】
【效果：对丹道的领悟与创造力大幅提升，学习与创新丹方速度极快。】
刹那间，林言的认知被无限拔高、拓宽，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往全新境界的大门。
那些固有的阵纹组合，在他眼中不再是不能更改的定式，而是可以随意拆解、重组、优化的基础单元。
与此同时，林言对于周身天地灵气的感知，变得无比敏锐亲和。
心念微动间，四周的灵气便如同受到无形牵引，自然而然地加速汇入他体内，沿着《万古长青诀》的路线运转，效率提升了十倍！
而在丹道方面，变化更为显着。
林言看待药材和丹方的视角，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那些知识中的丹方，在他眼中不再是需要严格遵循的金科玉律，而是蕴含着基本药理规则的示例。
林言如今能轻易洞察其核心原理，药力融合的规律，并基于此，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数种调整、优化甚至彻底颠覆原有思路，创造全新丹方的方案。
这三种天赋的获得，它们隐隐交融，相互促进。
林言目光扫过四周他自己布下的阵法，不过片刻便洞察，原有阵法可优化之处。
脑海中更是浮现出几种效果截然不同，却能使阵法防护能力，更胜一筹的全新阵法构思。
青木丹阁内，青木与墨辰对视一眼。
青木开口道:
“苏晓，经过一天的时间，所有事物可已熟悉？”
“前辈放心，晚辈已经将所有丹药效用烂熟于心。”
“如此甚好！”
“日后店内的售卖与接待，便交由你了，你可住在店内。”
“我与墨辰需静心修行与钻研丹阵之道，非必要，不要打扰。”
“是，前辈！”
苏晓恭敬应道，脸上洋溢着被信任的喜悦。
青木与墨辰不再多言，转身穿过连接前后院的小门。
苏晓目送两位前辈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脸上恢复了那开朗灵动的神色。
“各位道友，实在对不住，今日的丹药已经售罄了。”
“小店准备打烊，各位有需要还请明日再来。”
店内其他排队的客人闻言，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点了点头。
其中一人道：
“苏小哥，明日可要早点开门啊，我就指着青木大师的聚气丹修炼了。”
“一定一定，明日辰时准时开门，欢迎各位再次光临。”
苏晓笑着应承，手脚麻利地将空了的玉瓶收回柜台后。
他将客人送至门口，客气地送别：
“各位慢走。”
待客人走远，苏晓转身关上店门，落下门栓。
苏晓轻轻舒了口气，开始擦拭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