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太高兴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我的高兴表现出来，我……”
楚牧眼角竟然浮现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水光，想把武菱抱起来转圈，又怕让她不舒服，于是只能自己一圈圈转。
看他激动成这样，武菱情绪也上涨了不少，噙着笑看着他满屋子发癫。
吃饭的时候，楚牧抱着个碗傻笑，像是看武菱就能看饱一样，“明天我去卫生所问问，怀孕的人饮食肯定要注意，我都给记下来免得出错。”
武菱无语，“没那个必要，我已经都问了，按着正常的来就行。”
那怎么行？楚牧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就要当爸爸了！他还有这种福气呢！
整个晚上，楚牧都无法平静下来，始终围着武菱团团转，只要有一点点他能帮上的事，他都兴奋不已。
武菱也能理解，她自己也在慢慢接受这件事，到晚上，躺在床上，武菱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有件事，我可能要做些更改。”
楚牧撑着手臂侧身看她，“你说。”
“我记得咱们刚结婚不久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别的打算，可以开诚布公地跟我说，我这人在这方面很大度，咱们可以好聚好散。”
楚牧立刻坐起来，脸色都变了。
武菱继续道：“不过现在不一样。”
她眼神慢慢挪到楚牧紧绷的脸上，“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你就死定了。”
带着不客气的威胁意味，却让楚牧绷着的表情瞬间笑得像朵花儿，挨着武菱躺下往她方向蛄蛹贴近，手臂紧紧搂着她。
“我知道了，我肯定牢记心里。”
武菱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傻乐什么，自己的威胁可是很认真的。
楚牧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没见武菱威胁过人，她一向对人也好事也好都没有执念，说通俗点就是压根儿不上心，可她居然威胁自己，这说明什么？
楚牧不说，就放心里暗爽，搂着武菱一晚上都是好梦。
等到第二天下午，武菱从学校下班往家走，路上碰到个人都在恭喜她。
“小武老师怀孕啦？恭喜恭喜，真是太好了。”
“改明儿我上你家去坐坐，这头一胎啊好些事不懂也正常，我跟你好好说说。”
“这会儿就得早早准备起来，孩子的衣服啊尿布啊，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
武菱挨个儿应付得脸颊抽搐，脚底下越走越快，等回去之后从钱芬口中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钱芬乐得不行，“你知道你家小楚在卫生所待了多久？还拿个这么厚的本子一边问一边记，岛上人咋能不知道？”
武菱：……
“小楚是真在乎你，虽说是第一胎，但有几个头一回要当爹的能像他这样？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男人多的地方就好面子，有些人原本疼老婆，被人取笑个几句就会恼羞成怒，为了面子做出改变，楚牧也一样。
但他改的方向不一样，他觉得还有人会说他闲话，说明他做得还不够，还不明显，比如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会被人说闲话吗？他就还没把这事儿变得让大家习惯。
钱芬这话多少有自己的情绪在里面，跟楚牧一对比，她看到宋光辉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都是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武菱笑笑，把话题岔到别的地方，不想让钱芬好不容易想通的情绪又郁结起来。
但楚牧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晚上给她拎了鱼回来，说他特意去蹲的，挑了最鲜活的一条，要炖了给她补营养。
“我问过了，多吃鱼好，对孩子好对你也好，不会有负担，以后我每天都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鱼，你如果喜欢吃哪种你跟我说，我专门去找。”
他在照顾武菱这件事上格外有热情，武菱看他花了不少时间做出了个详细的安排计划表。
上面罗列着怀孕几个月需要关注哪些问题，写得密密麻麻，武菱看了头都晕。
“你有这功夫不如做点更重要的事？”
楚牧纠正她：“这就是重要的事，跟我的任务同样重要，哪一边都不能松懈。”
武菱只能，好好好，随便他。
不过她也有做准备，去钱芬家观摩之后，发现一个小孩子，别看小小的就那点大，是真能造。
可能因为不会说话，任何一点不舒服也忍不住，哭起来没完没了，一会儿就要吃一顿，在怀里睡着了放下来立马哭唧唧，钱芬家院子里晒了一排尿布。
“比萍萍那会儿难带多了，肯定是刚生下来那阵子没养好，现在还开始睡反觉，给我累的……”
钱芬捶着腰，神秘兮兮地问她：“你跟小楚合计过没？想要个儿子还是闺女？其实你和小楚这么年轻，男女都行，反正以后机会多呢。”
“我都可以，当然如果是个女儿更好，男孩子也不会太失望，楚牧我还真没问过。”
“他们男的都喜欢儿子，哪儿还用问？不过就算是个女儿，小楚也肯定喜欢。”
钱芬笑容里隐隐含着一丝苦涩，自己当初只有萍萍的时候，没少被宋老太嘀咕，她那会儿自己也有种对不起宋光辉的念头。
现在想想，对不起个屁，他想要儿子他自己生去好了！
同样的问题，宋光辉恰巧也问了楚牧，玩笑似的问他：“要当爸爸了，小武最好一下给你生个儿子，那你可就美了。”
楚牧目不斜视，“我希望她生个女儿。”
宋光辉点头，“也是，女孩懂事得早，也能帮上家里，儿子之后再生也行。”
“我女儿不用懂事那么早，我也不是一定要有个儿子，我就想要个女儿。”
一个像武菱的女儿。
看宋光辉似乎不信，楚牧也没多说什么，他也不是非要说了让谁相信。
又过了阵子，楚牧每天都问武菱有没有想吐，“我看钱嫂子怀明理的时候吐了好几个月，什么都吃不下，我问人要了几个菜谱，说是能缓解孕吐，食材调料什么的我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但武菱看着似乎没有想吐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