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菱进了房间才发现楚牧整个人趴在床上正睡着,睡衣甚至还有条袖子没穿上,就那么挂着。
看看保密任务都把人榨干成什么样了。
武菱把那只袖子给他套上,把人往枕头上挪的时候,楚牧眼睛迷迷蒙蒙地睁了睁,顺手将她往怀里一捞,又昏睡了过去。
武菱闻到了他身上肥皂的味道。
这也是武菱对楚牧很满意的一点,他爱干净。
院里不少级别不低的军官都没这个觉悟,武菱总听他们的配偶抱怨,谁谁谁连洗脚都要跟在后面盯着,洗澡更是像个任务似的,你不说他不动。
但楚牧不一样,他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很注重卫生,根本不用武菱说,就把自己尽量捯饬得干净清爽。
楚牧怀里暖呼呼的,将肥皂味蒸腾出一种温馨的感觉,让武菱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本来她回来也是要躺的,一个人躺两个人躺都一样。
等武菱睡饱了,旁边已经没了人,自己怀里被塞了个软乎乎的枕头。
窗户外光线昏暗,这种时候本该会有种惆怅悲伤的强烈失落感,但空气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武菱失落不起来。
“睡醒了?刚想进来叫你,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着了。”
楚牧从房间外进来,身上穿着围裙,人夫感十足。
武菱兴致盎然地歪在床上看他,身材是真好。
腿是腿腰是腰,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直,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袖子一挽上去,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明显,是护士们爱的那款。
“饿不饿?”
武菱忽然问。
楚牧一愣,“饭已经做好了,你要是饿了可以……”
“那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吃饭吧。”
“为什么要……?”
楚牧忽然闭上嘴,动作干脆利落地去关窗户,一只手已经在扯自己身上的围裙了……
晚上这顿饭吃得有点迟,吃完楚牧把碗刷了,没去书房,跟武菱一道坐在椅子里咸鱼躺。
“任务完成了?”
楚牧点头,“很成功,初步检验的效果也不错,不过还要再看看这次演练对抗的结果。”
武菱坐直了一点,“任务涉及演练对抗?你不是没来得及参加?”
楚牧朝她咧出一口白牙,“也算参与了,任务的结果用在了这次对抗里。”
哦豁。
武菱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挑,随后把楚牧的手拿过来,用自己的手跟他掌心对掌心拍了几下。
“干得漂亮!”
楚牧就喜欢听她夸自己,手指张开与她十指相扣,“我说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但武菱不是单纯因为这个夸他,就是怎么说呢,主角和配角之间,还真是冥冥之中必有牵连啊。
“反正任务也结束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这阵子辛苦啦。”
武菱晃着他的手,像楚牧这样有能力又肯进取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哒。
因为两人手里的事都告一段落,他们的时间一下变得充裕起来。
不过不管是武菱还是楚牧,都不是喜欢交际热闹的人,宁愿宅在家里,不然就出去约会。
说到约会,武菱发觉楚牧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是不是太热衷了?
“会耽误你学习,况且咱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也不用学那些刚处对象的小年轻。”
又是看电影又是逛公园的,虽然她也挺喜欢,但不能天天去吧?
楚牧振振有词:“那时候没有条件,如今有了,都要给你补回来,咱们回来的时候去吃肉丝面好不好?”
武菱非常没有立场地点头:“好……”
反正她也挺喜欢跟楚牧在一块儿,他会说他学习上的事,也会关心自己的工作,什么细小的琐事都说得很有耐心。
再加上,确实,赏心悦目。
穿军装的男人本来就会多一层滤镜,他一本正经牵自己手时的表情,实在怪可爱。
门口碰到买菜回来的萧晚晴,她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笑吟吟道:“又出去呀?楚大哥这阵子时间真宽裕,不像我们老严,到这会儿子都不着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楚牧想了下:“可能就这两天应该能出结果,快了。”
“那就好,老严还说呢,可惜你因为任务不能参加,不然他们的组必胜。”
“那也未必,万一我被分到另一个组,结果也不好说。”
武菱默默扭头,真诚是最致命的果然一点儿不假,萧晚晴刚刚表情都崩了。
“嫂子赶紧回去做饭吧,我们就先走了。”
武菱把还想跟她分析为什么结果不好说的楚牧拽走,萧晚晴看着他们的背影磨了磨牙。
这两人过日子怎么就能不吵架?
他们就没有钱票捉襟见肘的时候吗?严振江月初请客,到月底家里饭桌上就只能见到咸菜馍馍,为这事儿自己没少骂他。
她回萧家带点东西,严振江也会不阴不阳地说几句。
他还弄丢过粮票和肉票,气得她好几天不想跟他说话。
楚牧就一点儿没有“甩手掌柜”的念头?他怎么就肯勤快呢?家属院里成天不是这个抱怨就是那个跳脚,吵成那样也没见哪个男的肯带孩子做饭,他怎么就愿意?
萧晚晴转身往家里走,算了,不能去想,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等严振江得了表彰,后面剧情都能跟上,再得贵人帮助分配个好去处,她的幸福度一定会远远超过他们!
……
楚牧说对抗演练差不多这两天能出结果,还真没乱说。
第二天严振江就回了家。
只不过看他的模样,仿佛累到只剩个躯壳,回家之后衣服都懒得脱,一头栽倒在床上。
萧晚晴脑子嗡的一下,差点要打人,她今天才洗过晒干的床单被套!他那衣服闻着都发酸了!
但她竭力忍住,捏着鼻子给他脱掉衣服和鞋袜,跑到旁边干呕。
等严振江睡醒,萧晚晴迫不及待问他结果。
“是不是赢了?你有没有在当中立功?你那些准备都派上用场了没?”
谁料严振江一张脸仍旧拉着,“你那么着急干什么?你以为立功是那么容易的事?这种演练是最高级别的对抗性实践,你以为在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