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菱表情严肃道：“那不是打了萧晚晴的脸？那我以后还怎么跟他们夫妻俩相处？以楚牧和严振江的交情，我肯定不能这么做。”
“那也是……”
“而且你想啊，田主任主动提的事儿，你去跟她说再把我换回去，田主任会怎么想？不是坏了你们的情分？”
武菱看得出房艳红是真心为了扫盲班考虑，但这事儿还真不能提。
“可能萧晚晴只是刚开始没经验，总要摸索一阵子，都是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慢慢会想明白的。”
房艳红听她这么一分析，心里也是一惊，反手握住她的手，“还是你想得周全，那我就不管了，本来也不是我的事儿。”
就是可惜了，院里的扫盲班才刚评了优呢。
萧晚晴也在着急。
田玲说让她有空去一趟，要跟她聊聊扫盲班的事。
跟她有什么好聊的？去命令那些人回来上课不就行了？
萧晚晴心里烦躁得很，以为就是去教教认字，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化素养，立住高水平知识分子的人设，谁知道这些人居然这么不配合？
要是她们一开始就这样也就罢了，纯纯的素质问题，可武菱教的时候没事儿，一轮到自己却一个个不肯来，那不是不给她面子是什么？
萧晚晴磨磨蹭蹭去见了田玲，田玲果然板着一张脸。
“你跟我保证过能做得比小武好，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田玲要气死了，“咱们扫盲班刚刚受到表彰，多少人都看着呢，你说说你这……”
萧晚晴又红了眼：“田主任，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没做好，我就是照着武菱说的做的呀。”
“你不要跟我扯武菱，小武我是了解的，肯定不会私藏了，她那时在扫盲班跟学员能打成一片，你怎么就不知道跟大家多团结在一起？”
“我也想啊，可是她们爱聊的我也插不上话……”
萧晚晴是真觉得自己委屈，武菱是村里来的，自己能跟她似的和什么人都七零八碎地聊起来？
还聊的都是什么鸡毛蒜皮，今天谁买到了个稀罕物，明天谁家吵了架，哪家的小姑子上门跟嫂子打起来，哪家怀了孩子没坐稳……
田玲看她那样儿心里无奈得很，“你要与群众融为一体，你不能脱离群众啊，人小武从前下了班连门都不爱出，艳红不去找她串门，她就能一直待在家里，为了扫盲班还不是豁出去了，她可以你为什么就不能？”
因为她是女配啊，而自己是女主，女主自然是要与众不同，有什么问题吗？
可她没法儿让田玲明白自己的苦衷，只能点头，说她之后会尽力。
田玲冷冷地看她：“是我让你接替武菱来教扫盲班，这事儿你就必须做成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明白吗？”
“……明白。”
……
武菱只当房艳红没来跟自己说过扫盲班的事，按部就班过着自己舒服的小日子。
萧晚晴来找她取经，她也态度真诚，直接把房艳红拉来给自己作证，证明她真的一点儿没私藏。
“你也不要太着急，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呢，是要慢慢来的，只要你以真心相待，总能得到他人的真心回报。”
房艳红觉得武菱这话说得可真好，立刻猛点头：“小武说得在理，人心都是肉长的嘛。”
然而萧晚晴只觉得她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她把真心放那儿有什么用？能获得幸福对比度？能给系统充能让它起死回生？
“我听说，你会给去上课的人准备喝的水？她们很喜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教我怎么做？”
这也是武菱为什么要把房艳红叫来的原因，她笑着道：“其实那些水之后都是艳红嫂子帮忙弄的。”
房艳红认下：“是呀是呀，小武忙得很，她就准备好一桶水，往里面放东西泡都是我来的，就一些乌梅和山楂，不过已经快用完了。”
“这个好办，我来想办法弄到，那就劳烦艳红嫂子也帮一帮我成吗？”
房艳红一口答应，等她弄来了材料，就按着之前的经验往桶里放。
可是等到喝的时候却发现，完全不一样。
“这跟咱之前喝的也差太多了，这不是骗人吗？”
“就是，人小武给咱们喝的可不是这个味儿，这跟我家里自己烧的水有什么区别？”
特意来喝水的人气呼呼地又走了，萧晚晴找房艳红来问，她却是丝毫不心虚，“我反正就是按着原来的步骤做的，是不是你弄来的乌梅和山楂不好？不然咋味儿不对呢？”
萧晚晴气笑了，她可是花了高价还托了人才从药店买来的，怎么可能会不好？
“艳红嫂子要是不想帮我可以直说，我知道我没有别人讨人喜欢，可是我也是真心想把扫盲班办好……”
房艳红皱了皱眉：“你这话啥意思？你觉得我是故意的？我为啥要这么干？”
“我也没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算了，也是我多管闲事。”
房艳红轻易不喜欢跟人生气，她觉得大家都不容易，只要自己能帮就会帮一下。
但她为了扫盲班忙前忙后半天，不落一句好也就算了，还要被说是故意捣乱，这她是不能忍的。
扫盲班本来也不是她的事，她干脆也彻底撒手，爱咋咋地。
……
楚牧给武菱拿回来几听红烧肉罐头、一瓶水果罐头，还有一盒蛋卷。
武菱好奇地问：“哪儿来的？”
“反正是正经得来的，你要是爱吃，以后我想办法多弄点。”
看着武菱像个孩子似的一个一个拿出来细看，楚牧眼里闪动着笑意。
“我们小组目前一直保持着第一，也有了些新的想法，或许这次真能做出不错的成绩来。”
武菱对此毫不怀疑，“你肯定可以，咱们晚上吃罐头炖菜怎么样？”
“好。”
就在这时门响了，房艳红看到来开门的是楚牧，还惊讶了一下，“小楚在家呀？老黄说你们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你咋还能天天回来吃饭？我看小严有阵子晚上不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