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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林晏已端坐案前,指尖轻抚过那枚染血的银牌。上面的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如同他们即将揭开的真相,既危险,又迷人。

“看够了吗?”裴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这牌子都快被你看出洞来了。”

林晏抬头,望着那个倚在门框上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若不是它,你我现在恐怕已是阴阳两隔。”

裴远走近,将一杯刚泡好的茶放在林晏面前,茶水澄澈,热气袅袅升起。“是你命大,不是我赶到得及时。”他的语气平淡,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后怕出卖了他。

那夜的惊险再度浮现眼前。林晏为获取这最后一块拼图,孤身潜入吏部侍郎府邸,不料中了埋伏。箭矢穿透肩胛的剧痛,追兵紧逼的窒息感,还有在暗巷尽头,那个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身影——裴远带着他杀出重围,背着他奔行十里,才甩开追兵。

“你的伤怎么样了?”林晏问。

裴远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皮肉伤,不比你肩上那一箭。”他的目光落在林晏仍显僵硬的右肩上,眉头微蹙,“今晚的朝会,你确定能行?”

林晏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香沁入心脾,驱散了连夜的疲惫。“没有确定不确定,只有必须。”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过,“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也牺牲了太多。”

裴远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册,摊开在桌上。“那就让我们最后梳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烛光摇曳,两张专注的脸庞几乎贴在了一起。林晏指着银牌上的徽记:“这是关键。吏部、户部、兵部,三部侍郎皆听命于此徽主人。他们通过漕运私贩官盐,截留赋税,更可怕的是,他们暗中与北狄往来,贩卖军情,以谋私利。”

“而这一切的最终指向——”裴远接话,指尖重重落在纸册上一个被朱砂圈出的名字。

林晏点头:“当朝太师,赵崇。”

这个名字重若千钧。赵太师,三朝元老,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要扳倒这样一个人物,无异于以卵击石。

“证据链已经完整。”裴远指向铺满桌面的卷宗,“从盐税账册,到边关军报,再到这枚只有赵府死士才有的银牌。再加上我们掌握的几位关键证人的证词,铁证如山。”

林晏轻轻摩挲着银牌边缘:“但仅凭这些还不够。赵党在朝中根基深厚,我们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

“所以需要造势。”裴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已安排人手,将部分证据透露给御史台。同时,市井间已开始流传‘银牌索命’的故事。不出三日,朝野上下都会知道,有一批神秘银牌出现在京城,与之相关的,是一桩惊天大案。”

林晏会心一笑:“而我在今晚的朝会上,只需轻轻推一把。”

“正是。”裴远伸手,覆上林晏放在桌上的手,“记住,不要急于抛出所有证据,先以漕运亏空为引,看看他们的反应。”

林晏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心头一暖。这些年来,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以律法为剑,一个以谋略为盾,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每一次,都是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让他们化险为夷。

“我知道该怎么做。”林晏轻声说,反手握住裴远的手,用力一握,“你在外面也要小心,赵太师耳目众多,必会垂死挣扎。”

裴远笑了,那是一种只有在林晏面前才会露出的、毫无防备的笑容:“放心,我还等着事成之后,与你共饮你珍藏的那坛二十年女儿红呢。”

“不必等事成。”林晏起身,从柜中取出一个酒坛和两个酒杯,“现在就喝。”

裴远挑眉:“破晓饮酒,不像你林大人的作风。”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林晏斟满两杯,递一杯给裴远,“这一杯,敬你我多年筹谋,终到收官之时。”

两只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相视而笑,一饮而尽。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窗外,天色渐亮。一场席卷朝堂的风暴,即将拉开序幕。

皇城门口,百官陆续抵达。林晏一身绯色官服,立于汉白玉阶前,神情肃穆。

“林大人今日气色不错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林晏不必回头,已知来者是谁——吏部侍郎周琨,赵太师的左膀右臂。

“周大人。”林晏微微颔首,神色不变,“边关大捷,漕运通畅,自是神清气爽。”

周琨皮笑肉不笑地走近:“听说林大人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还担心您不能参加今日朝会呢。”

“有劳周大人挂心。”林晏目光平静地看向周琨,“不过是被野狗追赶,受了些皮外伤,不足挂齿。”

周琨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堆起笑容:“京城重地,哪来的野狗?林大人说笑了。”

“野狗虽凶,终不及家贼难防。”林晏意味深长地说完,转身踏上石阶,“朝会时辰将至,周大人请。”

周琨盯着林晏的背影,脸色阴沉下来,对身旁随从低语几句,随从匆匆离去。

太和殿内,香烟袅袅,百官依序而立。龙椅上,年轻的天子面带倦容,显然对例行朝会兴致缺缺。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内侍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林晏深吸一口气,迈步出列:“臣,刑部侍郎林晏,有本奏。”

一时间,殿内窃窃私语声四起。谁都知道林晏近日在查一桩大案,却不想他会在此时发难。

“准奏。”天子稍稍坐直了身子。

林晏展开奏本,声音清朗:“臣奏劾漕运总督杜威,贪墨漕银,私贩官盐,三年之间,侵吞国库银两达一百二十万两之巨!”

满殿哗然。漕运总督杜威是赵太师的门生,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林晏此举,无异于直接向赵党宣战。

杜威慌忙出列,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冤枉!林晏血口喷人,诬陷忠良!”

龙椅上,天子微微皱眉:“林爱卿,弹劾朝廷大员,须有真凭实据。”

“臣有证据。”林晏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双手呈上,“此乃杜威亲笔所记私账,记录每一笔赃银去向,其中不乏朝中重臣分润之记录。”

内侍接过账册,呈递御前。天子翻阅片刻,脸色渐渐阴沉。

杜威面如死灰,浑身颤抖:“这...这是伪造的!定是有人陷害下官!”

林晏不慌不忙,继续道:“此外,臣已查获三艘满载官盐的私船,船主供认不讳,皆指认杜威为主谋。”

赵太师立于百官之首,始终闭目养神,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太师对此事有何看法?”天子突然发问,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赵崇。

赵太师缓缓睁眼,出列躬身:“老臣以为,若林大人所奏属实,自当依法严惩。然漕运事关国本,不可不慎重。不如交由三司会审,细细查证。”

这是缓兵之计。林晏心知,一旦进入冗长的三司会审程序,赵党有太多机会销毁证据,杀人灭口。

“陛下,”林晏立即接话,“臣还有一事启奏。据查,杜威不仅贪墨漕银,更与北狄有暗中往来,贩卖军情,此乃通敌叛国之罪!”

此言一出,满殿震惊。贪污与通敌,性质截然不同。

“你...你胡说!”杜威几乎瘫软在地,“陛下,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林晏目光如炬,直射杜威:“那杜大人如何解释,你府上幕僚王淳,实为北狄细作?又该如何解释,三个月前,你通过王淳,将边防部署泄露给北狄,致使我军在燕山关大败,上万将士埋骨他乡?”

杜威张口结舌,冷汗直流,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赵太师。

赵太师终于变色,厉声道:“林大人!指控朝廷命官通敌,非同小可!若无确凿证据,便是诬陷忠良,其罪当诛!”

殿内气氛陡然紧张。所有人都明白,这已不再是针对杜威的弹劾,而是林晏与赵太师的正面交锋。

林晏不卑不亢,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牌:“太师可认得此物?”

赵太师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平静:“此为何物?”

“这是从刺杀臣的凶手身上取得的信物。”林晏高举银牌,让众人看清上面的徽记,“经查,此徽乃太师府上死士专用标识。臣不解的是,为何太师府上死士,会为杜大人行刺朝廷命官?”

殿内哗然更甚。赵太师脸色铁青,胡须微颤:“荒谬!老臣府上何来死士?此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否栽赃,一查便知。”林晏转向天子,跪地叩首,“陛下,杜威贪墨通敌,证据确凿。而太师与杜威关系密切,更有杀人灭口之嫌。臣恳请陛下,下旨彻查太师府!”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子身上。

年轻的天子缓缓起身,面色凝重。他看看跪地的林晏,又看看面色铁青的赵太师,再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百官,沉默良久。

“准奏。”天子终于开口,“即日起,罢赵崇太师之职,禁足府中,听候查办。杜威押入天牢,此案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林爱卿主理。”

“陛下!”赵太师扑通跪地,“老臣冤枉!”

天子拂袖:“退朝!”

内侍高呼退朝,天子起身离去。百官面面相觑,无人敢与赵太师对视。

林晏缓缓起身,与赵太师目光相接。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但他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去。第一步,成了。

退朝后,林晏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前往刑部衙门。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每一刻都至关重要。

密室中,裴远已等候多时。

“朝堂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裴远为林晏斟茶,“你做得很好,既抛出了部分证据,引起轩然大波,又未一次性亮出所有底牌。”

林晏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赵太师虽被禁足,但他的党羽仍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他反击之前,将证据链完全坐实。”

裴远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那几位关键证人就会秘密入京,安置在安全之处。同时,我们的人正在加紧破译从赵府密室中取得的密信,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与北狄往来的直接证据。”

林晏稍稍安心,肩上的伤处却隐隐作痛,令他微微蹙眉。

“伤口又疼了?”裴远敏锐地察觉,“让我看看。”

林晏本想拒绝,但裴远已经走到他身后,轻轻解开他的官服,查看肩部的绷带。

“没有渗血,还好。”裴远的声音近在耳边,“但你必须休息片刻,接下来的硬仗,还需要你保持清醒的头脑。”

林晏闭上眼,感受着裴远指尖无意间触碰带来的温度。这么多年来,他们并肩作战,从年少时的同窗苦读,到如今的朝堂博弈,彼此早已成为对方最坚实的依靠。

“裴远,”林晏轻声问,“你可曾后悔走上这条路?”

裴远轻笑:“后悔什么?与你一同铲奸除恶,匡扶正义?”

“我是说,你可曾后悔...选择与我同行?”林晏转过身,直视裴远的眼睛,“这条路荆棘遍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本可以做个逍遥侠客,浪迹天涯,何必卷入这朝堂纷争?”

裴远的笑容渐渐收敛,他认真地看着林晏:“因为这里有你在。”他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江湖再大,无你不过是漂泊。朝堂再险,有你便是归处。”

四目相对,无需多言。林晏伸手,握住裴远的手腕,指尖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人迅速分开,恢复常态。

“大人!”门外是林晏的心腹侍卫,“杜威在天牢中中毒了!”

林晏与裴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赵党的反击,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快。

“人怎么样了?”林晏急问。

“幸亏我们早有防备,发现及时,已经救回来了。但下毒的人服毒自尽,断了线索。”

林晏神色凝重:“加派人手,务必保证杜威的安全。同时,将所有证人分开安置,增派守卫。”

“是!”侍卫领命而去。

密室中重归寂静,但空气中的紧张感却愈发浓重。

“他们开始狗急跳墙了。”裴远眯起眼睛,“杜威一旦开口,牵扯的不仅是赵太师,还有朝中大半的赵党成员。”

林晏点头:“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明日的三司会审,我将出示第二部分证据,坐实杜威通敌之罪。届时,必会有更多人牵扯其中。”

“而我会在暗中保护证人安全,同时继续搜集赵太师与北狄往来的直接证据。”裴远接话,“双管齐下,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二人再次摊开卷宗,细细谋划每一个细节。烛光下,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次日,三司会审在刑部大堂举行。杜威被押解上堂,面色惨白,精神萎靡。

庭审刚开始,杜威仍坚称自己无辜,指责林晏栽赃陷害。然而当林晏出示他与北狄往来的密信,以及他府上幕僚王淳的证词后,杜威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杜威,你贪墨漕银,或可解释为一己私欲。但通敌叛国,致使上万将士枉死,此罪天地不容!”林晏厉声质问,“你可知燕山关一役,守将张崇焕全家男丁皆战死沙场,只余老弱妇孺?你午夜梦回,可曾听到那万千亡魂的哭嚎?”

杜威浑身颤抖,冷汗淋漓。

林晏乘胜追击,出示更多证据:杜威在北狄的隐秘账户,他通过王淳传递情报的记录,甚至还有他与北狄使者秘密会面的地点和时间。

“这些机密情报,单凭你一人如何获取?朝中必有同谋!”林晏步步紧逼,“你若如实招供,或可保全家族。若一味顽抗,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杜威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倒在地:“我招...我招...是赵太师...一切都是赵太师指使...”

堂上一片哗然。虽然众人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杜威指证当朝太师,仍是震撼不已。

“赵太师与北狄亲王暗中往来已有数年...通过贩卖军情,换取北狄支持,意图...意图...”杜威说到这里,突然哽住,双目圆睁,面色发紫。

“小心!”裴远的声音突然从堂后传来。

几乎同时,一支淬毒的短箭破空而来,直射杜威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裴远如鬼魅般现身,长剑出鞘,精准地击飞短箭。同时,他腾空而起,直扑向堂外一棵大树。

树上一道黑影急速后退,却不及裴远速度快,被一剑刺中大腿,摔落在地。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将其制服。

堂上乱成一团。林晏当机立断:“押下去,严加看管!今日庭审到此为止,杜威还押天牢,增派三重守卫!”

退堂后,林晏与裴远再度聚于密室。

“果然杀人灭口。”林晏面色凝重,“看来赵党已经狗急跳墙。”

裴远点头:“那刺客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无影’,价格不菲。赵太师这是不惜血本了。”

“杜威虽未说完,但我们已经有了方向。”林晏铺开纸卷,“赵太师通敌,不只是为财,更有政治图谋。”

裴远接话:“他与北狄亲王往来,换取对方支持,意图...”他顿了顿,与林晏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

“废立之事。”

室内一片寂静。这个结论太过惊人,连他们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

“赵太师权倾朝野,为何还要铤而走险?”林晏不解。

裴远沉思片刻:“或许正因为皇上日渐成熟,不再完全受他掌控。他担心有朝一日失势,故而早做准备。”

林晏踱步至窗前,望向皇城方向:“若真如此,此案就不再是普通的贪腐通敌,而是谋逆大案。牵涉之广,恐怕会震动国本。”

“但我们必须查下去。”裴远站到他身边,“为了燕山关上万将士的亡魂,为了朝廷清明,也为了...你我的理想。”

林晏转头看他,眼中满是复杂:“这一路走下去,不知还有多少凶险。”

裴远微笑,一如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凶险又如何?我陪你。”

二人的手在袖下悄然相握,十指紧扣。

三日后的夜晚,林晏与裴远在密室中做最后的准备。明日将是决战之日,林晏将在朝会上出示所有证据,正式弹劾赵太师。

“所有证人都已安置妥当,守卫都是我的心腹,万无一失。”裴远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赵太师府外也有我们的人监视,他任何举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林晏点头,抚过桌上一叠叠卷宗:“这些年,我们收集的证据足以定他十次死罪。只是...想到明日之后,朝堂将经历一场大地震,不免有些...”

“犹豫吗?”裴远轻声问。

林晏摇头:“不是犹豫,是沉重。每一条罪证背后,都是无数百姓的血泪。赵党不倒,国无宁日。”

裴远为他披上一件外袍:“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裴远瞬间警觉,吹熄烛火,将林晏护在身后。

“怎么了?”林晏低声问。

“有人。”裴远简短回答,手握剑柄,全身紧绷。

窗外寂静片刻,随后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裴远松了口气:“是我们的人。”

他重新点燃烛火,推开窗户,一名黑衣人敏捷地跃入室内。

“大人,赵府有异动。”黑衣人单膝跪地,“一炷香前,一队人马从赵府后门秘密出发,兵分三路,一路往城东,一路往城南,另一路...往皇宫方向去了。”

林晏与裴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赵太师这是要做最后一搏。

“往城东那队,定是去灭口证人。”裴远分析,“往城南那队,可能是去调动私兵。而往皇宫那队...”

“是去挟持皇上,做困兽之斗。”林晏接话,面色凝重,“我们必须提前行动。”

裴远点头:“我去拦截那三路人马,你立刻进宫面圣,将一切禀明皇上。”

林晏拉住转身欲走的裴远:“小心。”

裴远回头,微微一笑:“放心,明日还要与你共饮女儿红呢。”

说罢,他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林晏不敢耽搁,立刻更换朝服,准备进宫。他知道,今夜将是他们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皇宫,养心殿。

年轻的天子披衣而坐,面前摊开的正是林晏日前呈上的部分证据。他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内侍来报:“陛下,刑部侍郎林晏求见,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天子抬头:“宣。”

林晏疾步入内,行大礼:“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爱卿请讲。”

林晏将赵太师三路人马的动向一一禀明,同时呈上所有证据:“赵太师通敌叛国,意图不轨,证据确凿。今夜他兵分三路,一路欲杀人灭口,一路欲调动私兵,另一路恐对陛下不利。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擒拿赵崇及其党羽!”

天子翻阅着厚厚的证据,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当看到燕山关一役的真相时,他猛地拍案而起:“好个赵崇!好个三朝元老!”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喧哗之声。一名侍卫慌张入内:“陛下!禁军副统领周闯带兵闯入宫中,说是宫中有变,要保护陛下安全!”

林晏心一沉:周闯是赵太师的外甥,他此时带兵入宫,绝非好意。

天子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冷笑一声:“保护?怕是来逼宫的吧!”

“陛下,请速移驾安全之处。”林晏急道。

天子却摇头:“朕是天子,岂能如鼠辈般躲藏?”他看向林晏,“林爱卿,你可有对策?”

林晏沉吟片刻:“宫中禁军,并非全部听命于周闯。只要陛下现身,表明态度,多数将士仍会效忠于陛下。”

“那就依卿所言。”天子起身,整了整衣冠,“摆驾太和殿!”

当天子仪仗抵达太和殿时,周闯已带兵包围了殿宇。见天子亲临,部分禁军面露犹豫,不敢上前。

“周闯,你带兵闯入内宫,意欲何为?”天子厉声质问。

周闯跪地行礼,语气却无半分恭敬:“臣听闻宫中有变,特来护驾。为陛下安全计,请陛下移驾别处,此处由臣接管。”

“好个护驾!”天子冷笑,“怕是有人指使你前来逼宫吧!”

周闯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陛下既如此说,就休怪臣无礼了。”他挥手,“请陛下移驾!”

几名亲兵上前,却被天子身旁的侍卫拦住。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宫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周闯脸色微变,不一会儿,一名满身是血的士兵连滚爬爬地进来:“将军!不好了!宫外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与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周闯大怒:“何人如此大胆?”

“是我。”一个清朗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众人望去,只见裴远一身戎装,手持长剑,大步走入殿中。他身后跟着一队精锐士兵,迅速控制了大殿局势。

“裴远!”林晏惊喜交加。

裴远向天子行礼:“陛下,臣救驾来迟。赵府三路人马已被制服,赵崇及其党羽全部落网,听候陛下发落。”

周闯见大势已去,面色惨白,瘫软在地。

天子看着裴远,又看看林晏,长舒一口气:“二位爱卿,救驾有功。”

裴远却摇头:“臣不敢居功。一切全凭林大人明察秋毫,洞察先机。”

四目相对,林晏与裴远相视而笑。多年的筹谋,无数个日夜的奋战,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殿外,曙光初现,照亮了紫禁城的金瓦红墙。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三日后,赵党一案基本审结。赵太师对通敌叛国、意图谋逆之罪供认不讳,被判满门抄斩。其余党羽根据罪责轻重,分别处置。朝堂为之一清。

林晏站在刑部衙门的窗前,望着庭院中盛放的梨花,恍如隔世。

“事情已了,还愁眉不展?”裴远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林晏未回头,只是轻叹:“赵党虽除,但朝中积弊已深,非一日可改。更何况...经此一事,更觉权位之争,如履薄冰。”

裴远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那就一步一步来。今日铲除奸佞,明日整顿吏治,后日推行新政。只要你我同心,何惧前路艰难?”

林晏转头看他,眼中映着窗外明媚的春光:“你可还记得,我们年少时的理想?”

“自然记得。”裴远微笑,“肃清吏治,匡扶正义,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路还很长。”

“但我们已经起步。”裴远从怀中取出两个酒杯,斟满酒,“今日,可愿与我共饮这杯迟来的庆功酒?”

林晏接过酒杯,眼中闪着细碎的光:“敬理想。”

“敬你我。”裴远举杯。

两只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他们初次立下誓言的那个午后,清澈而坚定。

窗外,梨花如雪,纷纷扬扬。而他们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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