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仁觉得都没脸见人了。
自家这二弟不靠谱他知道。
可都这时候了还瞎比耍什么宝?
眼看着那些古惑仔都冲到眼前了。
杨崇仁与龙三径直向那些人冲了过去。
作为上过战场,见过死人比活人都多的主儿。
他自然知道该拼命地时候不能含糊,不然非死不可。
一脚将冲的最凶猛的小年轻给踢飞出去,撞倒了好几个冲的比较猛的小年轻。
手中那二级残废的大铁勺,冲着另一个的眼睛就砸了过去,砸的那小年轻立刻捂着脸倒在地上。
龙三也是凶猛异常,两支筷子一左一右在手中,专往对方的脸上和眼睛等薄弱地方扎,一时间俩人竟然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把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小年轻吓得不敢在往前冲。
那鸡哥在后面捂着受伤的脑袋不断的叫喊着,“弄死他们,给我弄死他们,草塔玛德,砍他们呀!”
杨崇义还在到处找东西,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个西瓜刀正好落在他脚下,杨崇义立马捡起来抓在手中,大喝一声,“抚阳张二棍来也, 小比崽子都给我去死!”
提着西瓜刀也冲了上去,谁知道刚想砍人,就把正在挡着路的杨崇仁给撞了。
差点让杨崇仁挨了一刀,气得杨崇仁破口大骂,“老二,你踏马是不是眼瞎?我死了财产也是我儿子的!”
杨崇义有些不好意思的挥了两下西瓜刀,“对不住,对不住大哥,我是想要帮你,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滚边去!再踏马这么等着咱老哥仨就全死这了,还不赶紧拼?弄死一个保本,弄死一双赚一个!”
发起狠劲的杨崇仁还是挺吓人的,那破烂的铁勺子头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撞进一个小青年怀里,提着铁勺的柄对着那小年轻就呼哧呼哧扎了七八下。
那小年轻立刻捂着肚子倒了下去,这边龙三的大光头不知道被谁砍了一下。
如今满脸是血,还在跟那些小年轻拼命,杨崇义见状赶紧冲过去替他拦人。
三人年纪最小的杨崇义都七十多了,体力自然是跟这些年轻古惑仔没法比。
仨人且打且退,已经快要被逼到绝路了,每个人的呼吸声都粗重的如同老风箱。
“大哥咱是不是要死了?”杨崇义靠着杨崇仁的后背喘着粗气问道。
杨崇仁那铁勺子柄已经成了红色,滑腻的几乎都抓不住。
他的手也在颤抖,心中此刻怀念的是当初跟小鬼子玩白刃战,一个人提着大刀砍倒十几个小鬼子那场面,没想到如今没一会儿就不行了,连一个烂铁勺子都提不动了。
“老二,咱哥俩在村里也算是高寿了,死了就死了,别踏马摆出娘们样儿来知道不?”
“大哥我没害怕,我就是可惜,那踏马小妞你知道多水润不?可惜老子死前没玩上!”
杨崇仁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要不是实在没力气了,他都想踹死自家这老二。
满脑子踏马装的都是白乎乎那玩意儿,都啥时候了还想着那个小妮子?
要不是他到处撩骚,仨人至于让人逼成现在这样吊样不?
龙三也有些撑不住了,这个威震港岛三十年的黑老大,如今连站都有些站不住。
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能够撂倒十几个已经是拼了老命,听到哥俩骂架只能咧嘴苦笑。
早知道说啥也不能偷跑出来玩儿,这踏马死在一群小混混手里,传出去脸都被丢尽了。
“别哔哔了你俩,有啥遗言,遗言没有?没有的话咱哥仨今儿是要栽在这垃圾堆里了!”
杨崇仁用力顶住龙三不让他倒下,“三哥,咱哥俩死人堆不知道爬出来多少次,如今也算是战死,没啥遗憾的了!”
杨崇义却苦着脸说道,“俩哥哥,咱非得死吗?我杨老二虽七十八了,可我还没活够本呢!”
杨崇仁和龙三压根就没搭理他,能活着谁踏马愿意死?这不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们活吗?
鸡哥看着倒下的几十个兄弟,好几个都伤的特别重,恨眼前这三个老家伙几乎恨得要死。
一群小弟有些畏惧,毕竟有两个肠子都被捅出来了,还有几个眼珠子都给扎爆了。
不出意外肯定是终身残疾,甚至是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他们也怕自个儿变这样。
要不是如此,杨崇仁他们三个压根就不可能有喘息交代遗言的机会,鸡哥让人把受伤严重的都带回去,紧了紧手中的砍刀,他知道他必须要亲自上才行,不然没办法跟这些兄弟交代。
“兄弟们,大傻他们的血不能白流!跟我一起上,把这三个老家伙剁碎了给大傻他们报仇!”
包皮等人立马大喝一声,“砍死他们,给大傻他们报仇,跟着鸡哥冲啊!”
鸡哥一马当先,“兄弟们,谁受伤了我出钱治,谁死了妻儿老小我阿基帮他养,砍死他们!”
一群小年轻再次呼喝着冲了上来,杨崇义快一步挡在杨崇仁和龙三跟前,“来呀!抚阳张二棍在此!”
杨崇仁吓了一跳,立刻高喊道,“二弟小心!三哥还能战吗?”
龙三提了提精神,高声回答道,“能!让我们兄弟再战一场!”
就在这时候那堵围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都闪到边去!我来救你们了!”
杨崇仁疑惑的看了眼身后,听到墙后面传来发动机的声音,赶紧一把拉住龙三闪到贴边的位置,又对杨崇义喊道,“老二,快,靠边站!”
杨崇义还没来得及,就看到那堵高墙轰得一下倒塌,尘土飞扬,一辆卡车雪亮的灯光照的鸡哥等人都用手挡住了眼睛,杨崇仁和龙三憋在角落里,被尘土呛得一个劲儿咳嗽,耳朵却听到一个声音,“二哥,你们跳过来,我带你们离开!”
杨崇义灰头土脸也看不清对方,但他总觉得这喊声有点熟悉。
这边杨崇仁反应比较快,伸手扯了一把杨崇义就带着龙三在灰尘中越过那些塌下的碎砖石,三个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越过那些砖石,满脸尘土又呼哧带喘跑到卡车旁边。
卡车上驾驶室站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人,看到他们立刻高喊道,“上车,快上车!”
杨崇义抹了把脸上的尘土,看着那人有些惊异又有些疑惑,“你.....你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