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谈笑,不多时便抵达西岐都城岐山城。岐山城高大坚固,城墙上修士巡逻不断,气息沉稳,显然是早有防备。守城将领见是殷商使团,不敢怠慢,连忙派人通报西伯侯姬昌。
姬昌此时正在侯府书房与长子伯邑考,次子姬发、大将南宫适商议政务,听闻费仲、尤浑前来传旨,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 他与苏护私交甚好,近日已得知苏护因妲己之事反叛殷商,却没想到帝辛竟会派自己前往征讨!
“父亲,费仲、尤浑乃殷商奸臣,此二人前来,定无好事,需多加提防。” 姬发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姬发身着白袍,面容俊朗,眼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早已是姬昌麾下的得力助手。
南宫适也附和道:“侯爷,殷商此举怕是不怀好意。苏护乃北疆强侯,麾下兵马精锐,若我西岐与冀州交战,无论胜负,都会损耗兵力,这正是殷商想看到的!”
姬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缓缓说道:“事已至此,先接旨再说。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前厅,看看帝辛究竟有何旨意。”
三人来到前厅,只见费仲、尤浑已坐在厅内,正端着茶水,神态傲慢。见姬昌等人进来,二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并未起身行礼。
姬昌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表露,上前躬身道:“西岐姬昌,参见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远道而来,有何圣谕?”
费仲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圣旨,展开后,以尖细的嗓音念道:“殷商人皇诏曰:冀州侯苏护,公然反叛,写下反诗,辱没皇威,罪大恶极!西岐西伯侯姬昌,素有贤名,且与苏护有旧,特命你率领西岐兵马,三日内出征冀州,征讨苏护!另命费仲、尤浑为监军,监督战事,若有延误,严惩不贷!钦此!”
圣旨念完,姬昌心中大惊 —— 果然是让西岐征讨冀州!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故作犹豫地说道:“二位大人,征讨冀州乃大事,西岐兵马需时间整顿,且此事关乎重大,臣需与麾下大臣商议一番,再行定夺。”
费仲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不满:“姬昌!陛下圣旨已下,命你三日内出兵,你竟敢拖延?莫非是想抗旨不遵?”
尤浑也附和道:“姬侯爷,陛下对您信任有加,才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您,您可别不识抬举!若您敢抗旨,我们即刻回朝禀报陛下,到时候西岐可就大祸临头了!”
姬昌见二人动怒,心中暗道 “果然是奸臣做派”,面上却露出笑容,对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会意,连忙退下,片刻后便捧着两个锦盒走了进来,递到费仲、尤浑面前。
“二位大人息怒。” 姬昌笑着说道,“并非本侯想拖延,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需谨慎行事。这两个锦盒,乃是西岐的一点薄礼,里面有黄金百两、珍珠十颗,还有一株千年灵芝,望二位大人笑纳。待本侯商议完毕,定会遵旨出兵,绝不让二位大人为难。”
费仲、尤浑打开锦盒,见里面满是贵重财物,眼中顿时闪过贪婪的光芒,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费仲笑着拍了拍姬昌的肩膀:“姬侯爷果然识时务!早这样不就好了?既然侯爷需要商议,我们便给侯爷一日时间。只是记住,三日内必须出兵,否则我们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姬昌连忙应道,“二位大人一路辛苦,本侯已备好厢房,还请二位大人先去歇息,待商议完毕,本侯再向二位大人禀报。”
费仲、尤浑满意地点点头,跟着侍从前往厢房歇息。待二人离开后,姬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愤怒。他对姬发、南宫适说道:“走,去后厅议事!”
三人来到后厅,关上房门,姬发率先开口:“父亲,殷商这分明是想让我西岐与冀州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苏护乃我们的潜在盟友,若我们真的征讨冀州,不仅会失去这个盟友,还会损耗西岐的实力,绝不能遵旨!”
南宫适也说道:“二公子所言极是!侯爷,殷商乃天下正统,虽帝辛近来看似昏庸,却仍有闻仲等能臣护持,且殷商气运仍盛。若我们公然抗旨,帝辛定会以‘反叛’之名,派大军征讨西岐,到时候西岐将陷入险境!”
“南宫将军所言有理。” 姬昌叹了口气,“抗旨不行,遵旨也不行,这正是殷商的毒计!帝辛身边定有高人谋划,否则绝不会想出如此阴险的计策。”
厅内陷入沉默,众人都在思索应对之策。过了许久,姬昌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缓缓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假意遵旨,暗中与苏护联络,让双方做戏一场。”
“做戏?” 姬发与南宫适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不错。” 姬昌点头,“我亲自率领西岐兵马出征冀州,抵达冀州城下后,不与苏护死战,只是象征性地交战几次,双方各有胜负,既不会损耗太多兵力,又能向费仲、尤浑交差。同时,我暗中派人联络苏护,告知他殷商的阴谋,让他暂时收敛锋芒,待日后时机成熟,我们再联手对抗殷商。”
姬发眼中一亮:“父亲此计甚妙!这样一来,既能避免抗旨的风险,又能保住西岐与冀州的兵力,还能让费仲、尤浑无话可说!只是费仲、尤浑乃监军,若他们察觉我们假战,该如何是好?”
“这一点无需担心。” 姬昌微微一笑,“费仲、尤浑乃贪财之辈,只要我们再送上一些财物,让他们在奏折中多说好话,他们便不会过多干涉战事。更何况,他们不懂军事,只需我们安排几场看似激烈的战斗,让他们看到‘伤亡’,他们便会信以为真。”
南宫适也点头赞同:“侯爷此计可行!只是需挑选可靠的将领,确保假战之事不被泄露。同时,要暗中加强西岐的防御,以防殷商突然出兵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