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的异能耗尽了……”
白梦婉脸色微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小声道歉。
【我真没用，一点忙都没帮上，雪皇大大一定很失望吧……】
叶雪听见她心底低落的呢喃。
少女垂着头，睫毛轻轻颤着，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沮丧。
“谢谢你。”叶雪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的能力帮了我很多。”
“诶……？”白梦婉愣愣地抬起头。
她帮上忙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雪皇大大一定是在安慰我，她怎么这么好，这么温柔啊……】
叶雪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这回真不是安慰。
那个笑脸标记就是任东流给她的线索。
那家伙，怕不是故意藏起来搞失踪的吧。
她原本急切想要赶往海晏市的念头，忽然就静了下来。
关心则乱。
任东流有绝对防御，武栎满腹算计，阿楠更是杀伤力惊人。
这样的组合，只要神级强者不出手，谁能真正奈何他们？
而目前已知可能出手的神级，只有武奕任。
叶雪轻轻靠向椅背，眸色渐深。
比起任东流，武奕任对她的兴趣恐怕更大。
叶雪敢说，她只要一旦踏出天启，武奕任无异会立刻行动，对她出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她也不是畏惧那老辫太，只是不想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如今，她只需要稳坐学院，管理好她的天启就好。
……
海晏市，夜色渐浓。
正如叶雪所料，任东流一行人，确实是主动选择被抓的。
从踏入这座城市起，他们就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黏在背后。
于是任东流就提议，不如将计就计。
顺了那些暗中窥视的人的意。
让他们看看，这些人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们大肆抓刚刚觉醒的异能者。究竟想要做什么。
……
昏暗潮湿的地下空间里，隐约传来管道漏水的滴答声。
水珠坠落在积着污水的地面，溅起细小而黏腻的回响。
管道阴影下，不时有拳头大小的灰毛老鼠倏然窜过，发出窸窣的声响。
这里本是海晏市庞大的下水道系统一角，如今却改造、隔成一间间铁笼般的囚室。
粗糙焊接的铁条横竖交错，锈迹斑斑，散发出浓重的铁腥与霉味。
任东流一行人，便被分别关押在这些冰冷的铁盒子里。
囚室中，鹿眠眠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手指死死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试图隔绝外界令人不适的声响与目光。
郝强的大高个，在这个只有一米七高的小笼罩里，显得格外拥挤，只能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武栎和阿楠的囚室相邻，他们隔着铁板背靠枕。
叶玲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瞥到铁笼里呼呼大睡的任东流又无奈的撇嘴。
?.?????.?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此刻，囚笼外的通道里，一个身着臃肿锦缎衣裙、手指上戴着硕大宝石戒指的妇人，正用一方丝帕掩着口鼻，透过铁门上巴掌大的小窗，挑剔地审视着里面的“货物”。
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布满纵横交错的鞭痕与瘀伤，有些伤口还在缓缓渗着血丝。
“啧！”
妇人嫌恶地皱了皱涂得鲜红的嘴唇，“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还能用吗？”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立刻弓着腰凑上前，赔着笑解释道：
“老板，您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小子可是个A级天赋的好料，骨头硬得很，就是因为他激烈反抗，才弄成这副模样。为了逮住他，我们可是折了好几个兄弟呢！”
“只有A级……？”
妇人拖长了语调，宝石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闪，语气里透出明显的不满，“难道就没有更高等级的了？S级呢？你们不是吹嘘这次弄到了大货吗？”
男人搓着手，脸上堆起为难又谄媚的笑。
“老板，S级的苗子我们手里确实有，可您也知道，那些都是四大学院当眼珠子护着的天骄，为了请他们过来，弟兄们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这价格嘛……”
他拇指和食指捻了捻，意思再明显不过。
妇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昂贵的丝帕在面前不耐烦地挥了挥。
“直说吧，要多少钱。我王家大业大，又不是给不起。”
“一个亿！”男人伸出一根手指。
？！
妇人猛地转过头，脸上肥肉都跟着抖三抖，“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老板，话不能这么说。”男人凑近了些。
“那可是S级的天才，放在四大学院里都是要被捧在手心的宝贝。
一个亿，买一个未来有机会触摸神级门槛的机会，这笔买卖，长远来看，不亏。”
妇人眯起眼，似乎在权衡。
半晌，她下巴微抬：“带我去看货。”
“好嘞！您这边请！”
被带出来展示的幸运儿是卢文杰。
他隔着铁门，对上了妇人那挑剔的审视眼神，嘴巴一撇。
他该难过吗？
他好像是要被卖掉了。
但又好像……有点诡异的荣幸？
他居然值一个亿？！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妇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眉头拧起，转头对男人质疑道：“看着怎么傻乎乎的？这种人真是S级？”
唉，不是，你……礼貌你妈了吗？
卢文杰眼睛一瞪，那股跟着任东流混出来的混不吝劲儿立刻就上来了。
“喂，大婶儿，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我哪里傻了？”
他明明就英俊潇洒，风流无双。
“你眼神不好就去挂个眼科！哦不对，我看你这不光是眼睛有问题，脑子估计也不太好使，建议你先治治脑子，再想别的吧！”
“你……！”妇人被他这一串连珠炮似的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你’什么‘你’，口吃是病，得治。”
“庐山精神病院欢迎您。”
卢文杰的异能虽然被压制了，但是战斗力丝毫不弱。
围绕着妇人的族谱，上上下下全问候了一遍。
那小嘴叭叭叭的跟摸了砒霜似的。
也不知道卢文杰舔一下嘴巴，会不会给自己毒死。
“他他他……！”妇人指着卢文杰的手指不停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