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德卡莱地渊。。。
夜空下,诡异的月光高挂天空。来自深渊的怪物张牙舞爪的从深不见底的巨坑中爬出。
白色的飞雪划过脸颊,奥斯瓦尔德望着远处至冬城的废墟,心中感慨万千。
奥斯瓦尔德回忆。。。
“卢扬马戏团欢迎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个涂满滑稽颜料的中年男人带着搞笑的红鼻子,转眼间就将一个条状的气球捏成小兔子的形状。
舞台由木箱与铁皮搭建而成,小丑的裤子上打满补丁,台下也多是一些中年观众,偶能看到前排的孩子们,大家看起来都一样。
“妈妈,那是什么?
“那是小丑先生,虽然他在舞台上很滑稽。但是他是真心想要将欢乐带给每个人。去,帮妈妈把这枚摩拉放进他的钱箱吧!”
叮~叮~叮~
代表开工的铃声响起,还未擦去油污的工人们赶忙回到自己的工位。
压着开工铃的时间,男孩将摩拉抛入小丑的钱箱。
“谢谢你孩子,记得今天也要笑一笑呀!”小丑用气球折成一个小狗送给男孩。
“小丑先生,您为什么不用双手养活自己呢?”
“这个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啦,如果我的双手可以为你们带来欢乐,那是小丑先生最大的荣幸!”
当时只道是寻常。
男孩逐渐长大,14岁的他也可以支持枯燥的劳作。他的发小和他分到了临近的工位,拧螺丝的同时一起重温昨日的趣事。
只是今天。。。
“奥斯瓦尔德!快去三号线看看你妈妈!”发小气喘吁吁的跑来。
黑色的烟雾自大人们的厂房升起,连续三周的高强度劳作,最终迎来了不可逆转的悲剧。
男孩穿过拥挤的人群,在一片盖着白布的担架里找到那断裂的戒指。
“我仅代表女皇向所有遇难的工人们表以最诚挚的歉意。今日的意外值得我们一小时的停工缅怀。但当前仍以女皇的意志为最先。。。”公鸡市长高站在讲台上,衣冠楚楚的传达神的意志。台下只有离去的亲人们有流泪的勇气。
抚恤金还够为母亲买下一块郊区的坟地,尽管它也没能远离污染的工业区。但是这里足够僻静,静到随时可以遗忘。
“孩子,比起泪水,你的妈妈更愿意看到你的笑容,今天你笑了吗?”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用黄色气球折出一个气球花放在坟头前。
“这是为什么?卢扬叔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卢扬将红鼻子为男孩戴上,一瘸一拐的为逝去的人脱下补丁礼帽。
男孩身边熟悉的面孔逐渐模糊,发小的活力也日渐消磨。
一日,难得的闲暇时间里。男孩再也没看到那位笨拙的身躯。
“你说小丑先生吗?小点声,听说他上个月因为交不起摊费又被打断了一条腿。他就住垃圾填埋场的旁边,有空去看看他吧。。。”
繁杂的工作让男孩难以抽出时间,再见时。。。
“切,一个破地痞。孩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才不会和这烂人一样。”衣着华丽的男人在高处训斥着旁边的小孩。
两个老工人抬着一具干尸走向后山,简单的十字架与土堆便是他最后的仪式,或许在将来他会被遗忘。
小丑先生离开了,车间的工人便再难看到咧嘴的笑容。
时光荏苒,英雄带着女皇的祝福飞向天空,无论成败他都会是英雄。至于站在他身后的人,他排在第几呢?
终日无休的工作,劳动致富的标语,勒紧裤子的生活,先享受富裕的贵族们。男孩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平凡是不是一种错呢?
小丑先生并没有离去,颠倒一切后才明白红鼻子的意义。
“这就是腐朽的世界。我愿成为你的母亲,你愿意传播我的母爱吗孩子?”扭曲怪诞的身躯向男孩展现无忧无虑的失乐园。大家都褪去了原本的样子,一起歌颂母亲的伟大。
戴上那猩红的鼻子,画上最疯狂的油彩,接受母亲的恩惠,传播母亲的意志。
“他们都平等无瑕,对吗?”
“哈哈哈!你们都笑啊!一起放声大笑啊!大家都不用受苦了!大家都一样了!大家都是小丑先生啊!哈哈哈!”弥漫着铁锈味间,诡异之子带领兄弟姐妹攻破了那坚不可摧的壁垒。就算是冰之女皇,她也要向奴隶一样为他屈服。
“哈哈哈!我最喜欢看到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了。只可惜那些走狗我没能亲手刺穿他们的胸膛!哈哈哈!”现实中,奥斯瓦尔德张开双臂,仰天狂笑。
“他又犯神经了?用你那烧火棍敲一下?”
“他只是需要释放压抑的情感,让他多待一会儿更好。”莱茵多特飞向奥斯瓦尔德,从身后抱住迷离的身躯。
就像婴儿躺在母亲的怀中,笑声伴随着“摇篮曲”逐渐停息。
纳塔。。。
“女皇陛下,我们查清了奥斯瓦尔德的全部底细。”阿蕾奇诺双手递过文件。
照片上,那也曾是个帅气阳光的男孩。
“工人家庭出身,其母死于五年前13号化工厂泄露事件。其工厂隶属于普涅拉市长名下。”
“阿蕾奇诺,调查一个普通人这么难吗?业务能力有待提高。”公鸡普涅拉在一旁嘲讽道。
“原来是自己人啊,现在看北国银行里的血泪。。。”
“够了!”巴纳巴斯威严的声音打破一切碎语。
“至冬的沦陷是必然不是偶然。哪怕我们真的守住了那次进攻,沦陷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女皇将资料扔向普涅拉,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说的一点没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咳咳。。。”巴纳巴斯怒火攻心,再次引发内伤。
“你们有了自己的规则,作为旁观者我们也不再干预。若是再往前年,众审庭不知会怎样审判他们的罪过。”离丞透过玻璃看着愚戏。
“我曾亲自到访过基层,他们大多只是想有尊严的活着。”皮耶罗拿出一张工人劳作的照片。
“我们当年只想活着,那时生存的威胁远超想象。和平时期也要活着,毕竟生活也是有人在负重前行。你这位主子一定很听你建议吧?”
“还好。”
“比芙宁娜好带多了。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严格遵循发射塔的建造进度了吧?”
“神明,就是神明。”皮耶罗看向远处的发射台,今日的工程量已经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