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客栈,上官孤云身为领头者,自然上前安排住宿。
掌柜的见是一行江湖儿女,也不敢怠慢,连忙招呼。
上官孤云略一沉吟,朗声说道:“给我们开三间上房。”随即转向众人,“婉儿,青青,你们两位姑娘一间房,也好有个照应。”
赵婉儿和欧阳青青对视一眼,虽不再争吵,但都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的,上官大哥。”
“听云公子的。”
“慕容兄,你和阳洁姑娘一间。”上官孤云又对慕容泽春说道。
慕容泽春笑着拱手:“多谢上官兄安排。”阳洁则羞涩地低下了头。
最后,上官孤云看向阳重明:“重明兄弟,那你便与我一间房吧。”
“啊?哦,好。”阳重明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会单独一间,没想到要跟上官孤云同房,心中不禁有些嘀咕,这下连自言自语的自由都没了。
安排妥当,众人各自回房洗漱歇息,约定好晚膳时再下楼相聚。
晚膳过后,夜色已深。小镇寂静无声,只有客栈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和远处的犬吠。
上官孤云和阳重明回到房中,各自坐在一张床沿。奔波了一天,两人都有些乏了,一时无话。
阳重明毕竟是少年心性,好奇心重,又有些八卦。他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开口,压低了声音问道:“上官大哥……”
“嗯?怎么了,重明兄弟?”上官孤云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
阳重明往他身边凑了凑,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笑容:“上官大哥,我看……我看婉儿姑娘和青青姑娘,好像都挺喜欢你的啊?”
上官孤云闻言,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阳重明见他不否认,胆子更大了些,继续说道:“还有之前,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位跟你一起的玉儿姑娘,就是那个地侠西方神君的女儿,对吧?啧啧,上官大哥,你这艳福可真是不浅啊!”
他眼中闪着“你懂的”光芒,凑近了又说:“既然她们都倾心于你,不如……不如你就都娶了呗!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好犹豫的?”
上官孤云被他这番直白又大胆的言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这个嘛……”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认真思考,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实话,我倒是·……愿意的。”
阳重明眼睛一亮:“那你还犹豫什么?”
“就是不知道她们几个……合不合得来啊。”上官孤云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盼,“毕竟,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也需要缘分和包容。”
他话锋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随口补充道:“其实……还有一个叫嫣儿的姑娘,我在广州城的时候认识的,也是个好姑娘·……”
“噗——”正在喝水的阳重明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大吃一惊”四个大字。
他原本以为婉儿、青青加上玉儿,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嫣儿?!
“上……上官大哥!”阳重明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你……你这……这也太厉害了吧!这都第几个了?我……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传说”吗?比起上官孤云这桃花运,自己那点小小的羡慕简直不值一提!
上官孤云看着阳重明目瞪口呆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更加用力地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两声,不再言语,心中却在盘算:嫣儿……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孤云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是混合着感激、思念与一丝怅惘的表情。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带着回忆的悠远:“说起来,那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身受重伤,几乎是生死一线之际,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逃脱,却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恰好就掉进了嫣儿家的后院。”
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当时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是嫣儿发现了我,她一个小姑娘家,胆子却不小,也不怕我是坏人,二话不说就把我拖进了屋,偷偷给我上药疗伤,悉心照料。那段日子,若不是她,我上官孤云恐怕早已化为广州城外的一抔黄土了。”
“后来伤好了,我也必须继续我的行程,便与她辞别了。唉,好久不见了……”说到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真切的思念,“我真的好想她。”
阳重明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活像在听一段传奇话本。听到上官孤云真情流露的“我好想她”,他更是夸张地怪叫起来:“呀呀呀!又一个嫣儿妹妹哦!听上官大哥你这语气,啧啧啧,情意不浅啊!”
他凑得更近了,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我看你呀,不只是想这位嫣儿妹妹吧?还有那位玉儿姑娘,现在身边的婉儿姑娘、青青姑娘……你哪个不想?哪个不放在心上?上官大哥,你可真是……真是我辈楷模啊!”
阳重明说着,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羡慕神色,甚至带着一丝崇拜:“想想真是羡慕你!走到哪里都有这么多漂亮姑娘喜欢,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对你还都是真心实意的。不像我,长这么大,连个对我笑的姑娘都没几个……”
他说着,又开始自怨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同人不同命”的感慨。
上官孤云被他说得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她们都是好姑娘,对我有恩或有情,我自然都放在心上。只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之前那种犹豫的神色,“只是感情这事儿,复杂得很,并非简单的喜欢’二字就能说清,更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他望着窗外,眼神深邃了许多:“缘分这东西,玄妙得很。能遇到她们,是我的幸运,但如何回应这份幸运,却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阳重明似懂非懂地听着,他毕竟年纪尚轻,对于上官孤云这种复杂的心境还不能完全体会。
在他看来,喜欢就去追求,姑娘们都喜欢他,那就都娶回家,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至于什么“深思熟虑”,在他眼里,恐怕都是上官大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托词。
“好啦好啦,上官大哥,你就别谦虚了。”阳重明摆了摆手,一副“我懂的”表情,“反正你就是艳福齐天,让人羡慕嫉妒恨!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做梦都能笑醒!”
上官孤云看着他这副少年人的天真模样,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做解释。
有些事情,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他心中默默念着那几个名字:玉儿、嫣儿、婉儿、青青……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故事和一份沉甸甸的情感。
夜色渐浓,客栈里也彻底安静了下来。阳重明还在低声嘀咕着羡慕的话,而上官孤云则闭上眼睛,脑海中却轮番闪过几张娇俏或温婉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