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肌肉大师兄的攻击势大力沉,每一拳都仿佛能撕裂空气,而上官孤云则凭借精妙的身法和凌厉的剑法与之周旋。转眼间,两人已交手过上百回合,内力消耗都极为巨大。
上官孤云心中暗道不妙,对方的防御实在太过惊人,自己的利剑斩在他身上,竟只能留下浅浅的白印,那“金刚不坏体”果然名不虚传。
而自己的内力消耗速度远超对方,久战之下,必败无疑!
就在上官孤云一分神之际,肌肉大师兄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一声怒吼,全身肌肉再次膨胀一圈,一记凝聚了他十成功力的“大力金刚掌”,带着呼啸的劲风,狠狠地印向了上官孤云的胸口!
“噗——”上官孤云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地击中。
他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涌来,胸口如同被巨石碾过,骨骼欲裂,鲜血狂喷而出,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肌肉大师兄一击得手,并未停歇,正欲上前了结上官孤云。
上官孤云强忍着剧痛,心中清楚,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他猛地一咬舌尖,借着剧痛带来的清明,身形一纵,施展出独门轻功“随风步”。
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远远传来:“肌肉大师兄,血煞门,今日之伤,上官孤云记下了,他日必当奉还!”
肌肉大师兄看着上官孤云消失的方向。并未追击,只是冷哼一声:“哼,算你跑得快!不过,武皇初期巅峰能接我百招,还能在我掌下逃生,上官孤云,你也足以自傲了!只是,下次再让我遇到,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既有不屑,也有一丝对上官孤云实力的认可。
上官孤云身形几个起落,便已远在数丈之外,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面色铁青的肌肉大师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心中暗道:“这肌肉怪物好生厉害,武皇境中期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若非我轻功卓绝,今日怕是要栽在这里。”
肌肉大师兄看着上官孤云远去的背影、并未追击,他冷哼一声,双拳紧握,骨节咔咔作响:“哼,算你跑得快!孤独使者?不过如此!下次再让我遇上,定叫你有来无回!”
地上,幸存的几名血煞门人挣扎着爬起来,一个个面带惊恐与庆幸,看向肌肉大师兄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其中一人颤声道:“大师兄神威!那上官孤云不过是武皇初期巅峰,在您面前果然不堪一击。”
肌肉大师兄瞥了他们一眼,眼神冰冷:“一群废物!连一个武皇初期巅峰都拦不住,若非我出手,你们今日都要死在这里!还不快滚起来,处理好这里的痕迹,若是被人发现我与你们血煞门在此地会面,定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大师兄!”几名血煞门弟子如蒙大赦,连忙应道,手忙脚乱地开始清理现场,将同伴被轰成血雾后残留的痕迹抹去。
肌肉大师兄负手而立,望着上官孤云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心中却清楚,上官孤云刚才并未出全力,尤其是那最后遁走的轻功,身法之诡异迅捷,连他也自愧不如。
而且,上官孤云在境界低于自己的情况下,竟能接下自己上百招,这份实力,已然远超普通的武皇初期巅峰。
“孤独使者…上官孤云…”肌肉大师兄喃喃自语,“此人,倒是一个劲敌。不过,他既然与血煞门结仇,又坏了我们的好事,我岭南七雄,绝不会放过他!”
他眼中寒光一闪,随即转身,对那几名还在清理现场的血煞门弟子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离开了!”
说完,他率先展开身形、朝着密林深处掠去。
几名血煞门弟子不敢怠慢,先纷纷离去。
很快,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的空地、便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随风飘散。
而遁走的上官孤云,一路疾驰,直到远离了那片区域数十里,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涧旁停下。他靠在一块巨石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好强的掌力……”上官孤云捂着胸口,眉头紧锁,“那肌肉怪物的‘金刚不坏体’果然霸道,我的傲世神功竟未能完全卸去他掌力中的刚猛劲道,震伤了内腑。”
他调息片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服下,这才感觉胸口的剧痛稍稍缓解了一些。
“岭南七雄……血煞门……”上官孤云眼中闪过一丝冷例,“今日之辱,我上官孤云记下了。你们与血煞门勾结,所图必然不小,此事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感觉体内的伤势暂时稳定下来,上官孤云站起身,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他知道,自己现在伤势在身,不宜与敌人再次碰面,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同时,也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下次再遇上肌肉大师兄那样的对手,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
晨曦微露,十一月初二的清光透过窗棂,悄然洒进客栈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阳洁的意识如同破土的嫩芽,在一片柔和的暖意中渐渐苏醒。
她动了动手指,只觉身上的伤痛已去了大半,虽仍有些许牵扯的钝痛,却已无大碍。心中一松,她便想撑起身来,目光流转间,却倏地定住了。
床边的地上,慕容泽春竟趴在那里睡着了。他的一只手臂还虚虚地搭在床沿,眉头微蹙,似在梦中也未能全然放松,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
阳洁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漾开一抹浅笑。昨晚的混乱与危急尚在记忆中残留,她如何不知,这一夜,是他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
她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略显疲惫的脸颊,指尖划过他坚毅的轮廓。这个男人,爱她如性命。是她此生认定的恋人。
或许是她的动作惊扰了他,或许是他本就睡得不沉。
慕容泽春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初时还有些迷茫,待看清床上含笑凝视着自己的阳洁时,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被狂喜与失而复得的庆幸填满。
他猛地直起身,不顾发麻的手臂,急切地将阳洁轻轻拥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颤抖:“太好了,洁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阳洁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声音轻柔:“傻瓜,我当然没事了。”顿了顿,她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对了,重明呢?他怎么样了?”
慕容泽春松开她一些,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然后侧身指向房间另一侧的一张床:“重明在那里,他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在怎么说.他也是我小舅子,我当然要照顾好他呀。”
他话音刚落,隔壁那张床上便传来一阵响动,阳重明猛地坐了起来,眼神赤红,显然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怒与戾气.他刚一醒,便扬声大喊道:“血煞门!我跟你们拼了!”
“重明!”阳洁一惊,连忙唤道。
慕容泽春也立刻沉声喝道:“重明,冷静点!没事了!”他快步走过去,按住还有些激动的阳重明,“血煞门那几十个门徒,已经被我解决了。这里是客栈。很安全,别怕。”
阳重明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看到安然无恙的姐姐和一脸沉稳的慕容泽春,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那股狂暴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胸口依旧起伏不定,显然昨晚的遭遇让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