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九，那眼神带着好奇。
“不知为何，我从初次见到姑娘便觉熟悉……”
白九手悄然摸到了身后，小脸却笑意动人，“是吗？ ”
大金子和方怀余光瞥到。
都知道，白九这是打算砍人了……
凤琉点头，“正是这熟悉感觉倒是让我觉得亲近，故而方与姑娘话也多了一些，还望姑娘勿要见怪。”
白九：“……”亲近？
方怀和大金子相视一眼，俩眼里都流露出一丝莫名之色。
大金子：不知道为什么好紧张。
方怀：我也是。
凤琉唇角微勾，如沐春风般的温和，吹散了眉眼间的清寂之气。
“从未有人给我如此熟悉之感觉，所以姑娘的这种熟悉，才会让我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白九嘴角瓮动了一下，有点说不出话来。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
这种熟悉感，是因为我就是捅你的仇家？？
她干脆问：“你既然被如此重伤，你没想过去找那个仇人的麻烦吗？”
凤琉神色倏凉，“想过，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又如何找她麻烦。也许，她已死，又或许……她已成长到我所不知的高度。”
“那你要是再次见到她呢？ ”
凤琉沉吟片刻。
“若是再次见到…… ”他微微皱眉，“那还需先认出来。我连面都没见到她，想来，她也不见得知道我是谁。也许只是途经之人骤起杀心，如此，若想寻到，便更是难上加难。我已经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
白九觉得奇怪。
因为她所知道的凤琉，这原文中的男主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
谁得罪了他，一样没什么好下场。
当然，更多都不表现还是在楚鱼晚的身上，谁若是得罪了楚鱼晚，都不说打一架了。
谁给了她点脸色， 都能被他记上，然后狠狠报复。
现在难道被她捅了一刀之后心态都放平和了？？
还是说，没了楚鱼晚这个让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女主，所以凤琉的人设也温和了不少？
所以，现在凤琉的这番话让她很是怀疑。
甚至觉得这是对方为了让她降低警惕。
不过想想。
凤琉原文里那么牛逼，那是因为他的确牛逼。
现在他没法牛逼了。
所以没那么肆无忌惮了，自然气焰就没那么张狂。
他连自己的仇家都不知道是谁，甚至还为对方找好了借口……
她真是好感动。
搞得她都不好下黑手了。
“咳……那你真是想得开。”她心虚的咳嗽了一下，暂时打消了掏出无常的想法。
凤琉眼底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微光，低声道：“终究我如今已是残缺之身，若非得遇几位仗义出手，又蒙姑娘心善相助，恐怕此刻独行，早已危机四伏。”
“与其去找这个不知在何处，甚至不知姓甚名谁的仇家，不若做好自己当前能做的事情。”
凤琉的话让白九感到很是欣慰。
这才是聪明人。
方怀被哽住了。
他得把这件事到时候好好跟师门的人说一遍。
让他们也跟感受一下此等震撼。
大金子想摇尾巴，但是忍住了。
虽然凤琉说是这么说，但白九依然没降低警惕。
一路同行时，她又试探性的问了句：“不知公子可否婚配，可有喜欢的女子？”
此言一出，方怀和大金子都看向了她，脸色都不太好看。
方怀眼神带着审视，危险逼人。
而大金子就差快冲着凤琉龇牙了。
白九无辜眨眼：他俩反应怎么这么大？
凤琉在怔愣片刻过后耳根也泛起了薄红。
“我……没有婚配。目前，也没有喜欢的女子。”
白九：“你以前没有吗？去其他位面的时候，没遇见过让你心仪的女子？”
她就是想知道凤琉和楚鱼晚之间是否还有牵连。
顺便确认一下，楚鱼晚是否还活着。
毕竟凤琉和楚鱼晚是见过面的，他还是重要的男主。
若是楚鱼晚活着，应该和凤琉有联系才对。
当初在苍梧界，若是她没感觉错的话，在寒山时，楚鱼晚应当也在。
只是不知为何她没有露面。
而她之所以出现在寒山，恐怕是因为伏生的缘故。
伏生本来便是她的师父，所以她会出现在那里。
凤琉……本该是为她生为她死的男人，也该有点联系吧？
凤琉的目光略显不自然地转向一旁，低声道：“从前在灵界时，曾遇到过一位特别的女子……我们一同经历过患难。那时，确实有过片刻心动。不过……后来那份感觉便淡了。”
“前些年，我在另一个位面又遇见了她。只是她似乎……也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在那个位面重逢楚鱼晚时，她曾主动示好。凤琉因昔日那点情愫，也曾与她有过些许往来。
可几次接触下来，他却发现自己早已不复当初那般热烈心绪。
更令他不适的是，那女子总似有意从他这里索取什么。她身上还萦绕着一股令他隐隐排斥的气息。
“她似乎修炼了某种邪门功法，变得很强，但也……变得古怪。后来听说她去了黄泉冥界，我们便就此分道扬镳。”
凤琉隐去了最后那段不甚愉快的结局。
因他的疏离，楚鱼晚竟对他生出杀意。
他察觉后当即离去。本就魂体孱弱，若真动手，也许他当真会死在楚鱼晚手里。
加之念及灵界的渊源，他终究不愿与她兵戈相向。
于是便悄然离开。
此后不知她踪迹何如，只从她偶尔的片语中，得知她欲往黄泉冥界。
闻言，白九的神色也变了一下。
和方怀暗中对视了一眼。
果然，楚鱼晚还真和凤琉见过。
但也许是因为原剧情彻底崩裂，所以楚鱼晚和凤琉之间没有继续擦出什么火花。
楚鱼晚想变强已经想疯了。
而且她的这种疯癫里，可能还有一种不甘心没被人偏爱的恨意。
所以很容易报复她认为“对她不好的”人。
碧云宗和秦师叔就首当其冲。
加上，听凤琉的意思。楚鱼晚有可能彻底入魔。
就连现在的楚鱼晚到底还是不是楚鱼晚都不见得。
——如果凤琉没有说谎的话。
“黄泉冥界…… ”她低声嘀咕。
去黄泉冥界做什么？
莫非，跟那她身体内的那只古魔有关？
那这得问沉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