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这么严重?”徐志杰闻言,咀嚼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他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悻悻地把咖喱饭盒放下,转而拿起旁边一盒看起来颇为精致的金枪鱼寿司。他夹起一块,整个塞进嘴里,刚嚼了两下,脸色瞬间就变了!
“呸——呸!呸!”他猛地将嘴里的东西吐在地上,连忙抓起水壶灌了好几口水,使劲漱口,一脸痛苦面具,“我靠!这什么玩意儿?怎么又腥又凉?跟吃生鱼拌冷饭似的!”
“废话!”王万波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那本来就是生的!金枪鱼是生鱼片!你小子,连生熟都不分就敢往嘴里塞?看来你是真不怕下午肚子里的‘各路神仙’开联谊大会啊?”
周围的队员们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作战带来的紧张与疲惫,在这轻松的氛围中消散了不少。
老钱一边吃着鱼肉罐头,一边说道:“还是罐头靠谱,至少不会踩雷。不过说真的,这小镇上的便当保质期还挺长,居然没变质。”
“估计是添加剂放得多。” 兔子咬了一口饭团,含糊不清地说道,“队长,咱们休整到什么时候?接下来还有任务吗?”
“任务?多的是,你别着急,仗有得打。”王万波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鸡肉便当,将空盒子扔进一旁的垃圾袋。
他想起不久前,“鹈鹕”运输机接走“雪貂”小队时,“黄鼠狼”在舱门前对他说的那番话。
当时“黄鼠狼”神色异常严肃,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说:“老王,我有种预感,这绝不是孤例。以后我们肯定还会再遇到这种该死的病毒试验室……希望下次,我们不会像今天一样,忙活一场,最后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一直比较沉默的小黑突然开口问道:“头儿,你们说……J国政府高层,他们到底知不知道A国人在他们的国土上,搞这种针对自己同源人种的病毒研究?”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徐志杰冷哼一声,抢过话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说白了,现在的J国,不过是A国养的一条狗而已。主人要在狗窝旁边建个危险的化学作坊,还轮得着狗发表意见?它敢龇牙吗?”
他的话虽然糙,但道理却直白得残酷。
王万波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冰冷起来:“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事实已经存在。而且,‘黄鼠狼’的预感很可能没错。下次再遇到类似的场所,我们的首要任务,必须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启动自毁程序!哪怕为此需要当场击毙几个关键技术人员,也在所不惜!”
联想到历史记载中,J国人在上一次大战时那种近乎偏执的残忍和绝望时的疯狂,他又特意加重语气嘱咐道:“还有,即便遇到投降人员,尤其是里面的J籍人员,必须保持最高警惕!如果不能百分百确定对方会老实配合,或者无法瞬间解除其所有反抗能力,宁可采取最果断的措施!绝不能给他们任何发动自杀式袭击或触发隐蔽警报的机会!都明白吗?”
“明白!”队员们齐声应道,神色都凝重了几分。他们知道,队长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用血淋淋的教训总结出的战场生存法则。
下午二时许,锅山港以南约150公里的公海海面上。
那艘如同幽灵般漂流了许久的J国潜艇,终于有了新的动作。它先是悄然上浮至水深15米左右的潜望镜深度,伸出了细长的拖曳通讯天线,在海水中静静地停留了将近半个小时,似乎在接收或发送某种冗长的信息。
完成通讯后,它并没有再次下潜,反而继续缓缓上浮。很快,它那青黑色、布满消音瓦的修长艇身,彻底突破了海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完全呈现在q国海军严密的海空监视网络面前。
“报告总指挥!目标潜艇浮出水面了!” 指挥中心的值班参谋高声报告,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李虎年因为处理军务,午饭吃得较晚,本该回休息室小憩的他,依然坚持坐在指挥席上。强烈的困意让他刚刚忍不住打了个盹,就被参谋的叫声惊醒。他猛地坐直身体,甩了甩头驱散睡意,连珠炮似的发问:“方位?航速?动向?判断其意图!”
“方位193,距离锅山港约150公里!航速很慢,只有4节,航向正朝我锅山港方向!” 无人机操控员的声音通过指挥席的扩音器清晰传来,“等等!他们有人从舱口钻出来了!正在指挥塔围壳上……好像在升旗?”
“升旗?” 李虎年眉头紧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战时,一艘敌军潜艇浮出水面已属异常,还升旗?是准备决死一搏的信号吗?
一旁的参谋见状,立刻将高空无人机传回的高清监控画面,共享到了李虎年面前的指挥席主显示器上。
画面非常清晰:一艘通体青黑、线条流畅的潜艇,正像一头慵懒的海兽,在蔚蓝的海面上缓缓前行。在它高高耸立的指挥塔围壳顶部,两名穿着J国海军工作服的水兵,正手忙脚乱地将一面旗帜系上旗杆。而在一旁,竟然站着一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着深色西装、体型瘦小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清楚地知道头顶上有q国的无人机在盘旋监控,他不仅没有躲避,反而抬起头,望向无人机的方向,甚至还抬起胳膊,颇为镇定地挥动了两下手,仿佛在打招呼。
随着他的动作,那两名水兵终于将旗帜升到了旗杆顶端。海风吹拂,旗帜瞬间展开,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并非J国的海军军旗或国旗,也不是任何代表战斗的标识,而是一面再简单不过的白布!
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