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渡津的投降政府乱成了一锅粥。
阿莫总理刚签完投降协议,就发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 内阁成员跑了一半,剩下的天天催着要粮食。更让他恐慌的是,昨天夜里,南部几个邦的税收官被当地人捆起来扔到了河里,而 q 国军队对此 “视而不见”。
“他们是故意的!” 阿莫将咖啡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到 A 国顾问的皮鞋上,“q 国人想让我们亡国!”
斯通面无表情地擦着皮鞋:“总理先生,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A 国国会已经通过决议,愿意向你们提供十亿美元援助,但前提是…… 你们得守住统一。”
“守住?怎么守?” 阿莫指着窗外,新渡津的街头已经出现了拉施特拉邦的独立旗帜,“我的军队死的死、逃的逃,连警察都开始倒卖武器!q 国人就在城外看着,他们只要说一句话,那些叛乱分子就敢冲进总统府!”
斯通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名单:“这是我们在各邦的线人名单,你们可以……”
“杀了那些叛乱分子?” 阿莫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呢?让整个 I 国变成火葬场?斯通先生,你们不懂!这些邦恨我们,就像恨殖民者一样!当年b国人用枪杆子把他们捆在一起,现在枪杆子没了,他们当然要散!”
就在这时,秘书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总理!不好了!麻买港的工人把我们的运粮船扣了!他们说…… 说要把粮食分给拉施特拉邦的人!”
阿莫眼前一黑,瘫倒在沙发上。他终于明白,I 国的末日,不是 q 国的坦克碾过边境线的那一刻,而是当那些被压迫了百年的地方势力,发现中央政府再也不能用刺刀逼他们屈服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q 国前线指挥部。
赵宏伟正在接待第二批 “客人”—— 来自喀姆尔邦的渔民代表。他们带来的不是独立宣言,而是一张海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十几个天然良港。
“只要 q 国承认我们,这些港口可以租给你们一百年。” 带头的渔民黝黑的脸上带着质朴的期待,“我们不要钱,只要你们教我们打渔的技术,帮我们修一座冷库。”
李国忠在一旁低声道:“喀姆尔邦的海岸线比整个 I 国西部加起来还长,要是能拿到港口……”
赵宏伟摆摆手,递给渔民一瓶矿泉水:“你们的请求,我们会认真考虑。但现在,你们得保证,不要和新渡津发生冲突。”
渔民用力点头:“我们不打!我们只想安安稳稳打渔!是那些当官的逼我们……”
帐篷外突然传来争吵声。赵宏伟出去一看,只见拉施特拉邦的帕特尔正和一群戴白色头巾的人对峙,双方手里都攥着木棍。
“他们是诺斯邦的!想抢我们的功劳!” 帕特尔气得浑身发抖。
白色头巾的代表冷笑:“功劳?没有我们在北方挡住 I 军的预备队,你们能活到现在?”
赵宏伟皱眉:“都住手!谁再敢私斗,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战场磨砺出的杀气。双方瞬间安静下来,低着头不敢吭声。
赵宏伟突然意识到,这些地方势力虽然都想独立,但彼此之间的矛盾也很深。拉施特拉邦和诺斯邦为了水源斗了几十年,喀姆尔邦的渔民和米尔德邦的商人是世仇…… 如果处理不好,刚肢解的 I 国,可能会变成一个互相攻伐的烂摊子。
“通知各邦代表,” 赵宏伟对副官说,“三天后,在新渡津召开会议。告诉他们,想谈独立,可以,但得先学会坐下来好好说话。”
李国忠看着那些悻悻离去的代表,笑道:“这就开始给他们立规矩了?”
“不然呢?” 赵宏伟望着远处的雪山,“我们要的是一个听话的邻居,不是一群互相咬的疯子。”
一个月后,北京人民大会堂。
二十多个穿着各色民族服饰的代表坐在台下,帕特尔的橙红色头巾、喀姆尔邦渔民的蓝色纱丽、诺斯邦代表的白色长袍…… 像一片流动的彩虹。
周毅站在主席台上,目光扫过全场:“各位代表,q 国始终认为,每个民族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帕特尔第一个站起来:“我们拉施特拉邦请求独立!我们愿意和 q 国签订永久和平协议,开放所有市场!”
诺斯邦代表立刻反驳:“独立可以,但恒河的水资源必须共享!你们不能把水都截在自己的水库里!”
“还有铁路!” 米尔德邦的商人代表补充道,“连接南部港口的铁路必须由我们共同管理!”
争吵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拍起了桌子。李明礼在后台看得直皱眉:“这哪是开会,简直是菜市场讨价还价。”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周毅低声道,“让他们吵,吵得越凶,就越需要我们来当裁判。”
果然,吵了两个小时后,帕特尔主动提议:“请q国的总理给我们评评理!”
周毅微微一笑:“要解决分歧,就得有规矩。我提议,成立‘南部区域合作组织’,q 国作为观察员,帮你们协调矛盾。至于独立……”
他顿了顿,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q 国可以承认你们的主权,但有三个条件:第一,放弃所有核武器计划;第二,允许 q 国在重要战略节点驻军,期限五十年;第三,加入大陆经济圈,用资源和港口换取我们的投资。”
台下一阵骚动。帕特尔和几个邦的代表交换了眼神 —— 驻军虽然刺耳,但五十年的安全保障,加上 q 国的投资…… 这笔买卖似乎不亏。
“我们同意!” 帕特尔率先表态,“只要能独立,我们什么都答应!”
其他代表也陆续点头。对他们来说,摆脱新渡津的压迫已经成了头等大事,至于 q 国的条件,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谈。
周毅看向林正国,后者悄悄竖起大拇指。第一步,成了。
会议结束后,各邦代表在会展中心前合影。帕特尔紧紧握着周毅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诺斯邦代表正偷偷给 q 国国防部递纸条 —— 上面写着愿意用三个军事基地换取更多的武器援助。
李明礼看着这一幕,低声道:“这会不会养虎为患?”
“那就让他们互相制衡。” 周毅望着远处的宏伟建筑,“拉施特拉邦有棉花,诺斯邦有粮食,喀姆尔邦有港口…… 谁也离不开谁,更离不开我们。”
夕阳的金辉洒在会展中心的穹顶上,周毅突然想起赵宏伟发来的最后一封电报:“打垮一个国家容易,驯服一片土地难。我们要做的,不是当新的殖民者,而是当规则的制定者。”
现在,规则已经开始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