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知不觉响起更多闷雷了。
厉栀伸出手,并未感知到雨滴落下。
一趟仪式下来,厉栀已经筋疲力尽,只是无奈还不能走。
皇家贵胄们远远在先皇的祠堂中祭拜,厉栀想在人群中寻找薛除浊的身影,只是无奈怎么也没发现。
在她失落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薛听澜来到她面前:“想什么呢。”
厉栀不语,往他身后看去。
除了他以外,皇帝和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
她意外的看到一个身影——厉栀没想到,祭坛这样神圣祭祀景国功臣与先烈和皇家血脉的地方,居然让薛除浊这个外人进去了。
此刻他与陛下相谈甚欢。
厉栀凑到薛听澜身边,疑惑的问:“为什么薛除浊也可以进去?他们说什么了?”
薛听澜看了看四周,达理也低着头,识趣的退开。
他轻声道:“祭祀完了皇帝才召薛除浊进去的,他们讲话没藏着掖着。”
“他们说要种一种罕见的药材,这种药材,每上百斤中只能提取出一克汁液。听薛除浊说啊,这汁液有治百病的奇效!”
厉栀听了依旧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眨了眨眼。
薛听澜接着说:“只是这种药要长期的去服用,所以种植的范围也会很广。”
厉栀道:“如果这药真的有那么神奇,那召国的人不都能长生不老了?”
薛听澜:“谁跟你说这是召国的东西了?这是人薛除浊自己无意间探寻到的。他之所以没在召国大肆宣扬,是因为召国那边的土地根本种不活那种草药。”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他才没有将此药捐赠出去。”
厉栀轻笑了一声:“太扯了,那他为何要把这东西上供给陛下?自己留着不就好了?”
薛听澜眼中闪过一丝不自觉,他背靠着树,手里的扇子心不在焉的敲着树皮:“因为,这是筹码。”
“薛除浊要把砚琦许配给我。”
“他们之所以当着我的面跟我说这些,无非就是在暗示我,通知我罢了。”
“父皇亲口答应,若此草药种下真能有治百病的功效,将会用最高利益让我迎娶砚琦,还会封我为一字王,得到封地,拥有实权。”
薛除浊有意撮合薛听澜与砚琦,厉栀不信薛听澜什么都不知情。
她挑眉:“怎么,当初你为了地位连李百川都敢勾引,现在这天上掉馅饼,鸭子都到嘴边了,你不会还想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薛听澜烦躁的身子都站不稳:“…那..那不一样!”
“砚琦,她是真心心悦我。”
薛听澜眼神迷茫,他不禁想到前几日早晨,她用膳时意外掉下的几滴泪。
他问她怎么了,她哭的更凶。
一会儿说是饭菜好吃,一会儿又说出来太久,想父皇和母后了。
明明就是个单纯的小孩子。
薛听澜巧言令色,可以游刃有余面对各种场面,但对于砚琦,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不忍心欺骗她。
厉栀耸肩:“既然你怕负她,那你就回绝陛下咯。”
“才不要。”薛听澜闭了闭眼,“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厉栀切了一声:“装什么清高。”
薛听澜虽然不忍心,但是他也不是个单纯的好人。
和砚琦成亲能带来这么大的好处,没人能抵抗的了这种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