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尹摸摸他的脸:“你皱着眉头,我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次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
林容尹当年怀厉栀的时候孕期反应特别严重,上吐下泻,用不了膳,严重时一连发烧快一个月,十分痛苦。
因此,厉铮发誓绝对不会让林容尹再怀上孩子,便在林容尹生下厉栀后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棉籽。
这相当于“绝育”。
这么多年来,这药物一直是有用的,他们也没有怀疑过其真实性,太医也保证有九成的把握。
可如今,林容尹却中了这百分之一。
肩膀上有些温热的湿意,厉铮说:“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像太监一样,去...”
“你胡说什么呢!”林容尹哭笑不得,拍了他的背一巴掌,“你要是真像太监一样我还不乐意了。”
“放心吧,怀栀儿时只是一个意外,我以前怀初昕和阿辞的时候都好好的。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想,我的身体能抵抗的住这个孩子的到来。”
林容尹哄了厉铮好久,最终,在厉铮的坚持决定下,他们决定放弃向圣上禀告的事。
一切,都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
“你是说,你看到娘早上吃饭闻到油腥味作呕,就断定她怀孕?”
厉栀摸摸鼻子,毫不心虚带有底气的说:“对啊,怎么了?”
这说法虽牵强,但也并无道理。
在厉永辞打算仔细探究一番时,厉栀已经溜之大吉。
她出了府,上了马车,前往了薛听澜的府邸。
厉栀早就知道父亲很有可能贪污,所以想了很多个法子,但家中财产的原因竟是因为石油一事,到让厉栀有些不知所措。
爹娘依旧是个好人,厉栀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此事有些棘手,如爹娘所说,若与陛下坦白,好则当一个无私之名,坏则患上与前朝太子余孽谋反之罪。
谁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所以厉栀决定去和最了解皇帝的人--薛听澜谈一谈。问问他有什么法子。
薛听澜看着坐在自己主座气喘吁吁架着腿喝茶的某人,双手抱臂:“我和你还没熟到那种地步吧?谁允许你进我家,坐我的位置了?”
厉栀咽下一口茶水,径直道:“最近宫内有没有什么缺钱的地方?”
薛听澜挑眉:“国库空虚,百姓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荒野开垦,洪水泛滥...”
“我说的是宫里。”厉栀皱眉重新复述了一遍。
薛听澜迟疑道:“你说的是皇帝?你想知道他的事?”
厉栀:“嗯。”
薛听澜呵了一声:“胆子还挺大。”
他抬起扇子,发丝随风飘动:“这老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国库不足,他还想着修建皇陵,为自己谋算呢。”
皇陵是皇帝无上的终极象征,它是权力的纪念碑,是通往永生的神殿,是时代艺术的结晶。
在实用上,它还是保存尸骨与财富的堡垒。
每个皇帝都想做此事,只是景国经济越来越不如以前,以往的皇帝们念着百姓还未享福,便先放下了这一工程。
没想到,如今的圣上却是想要的紧,其心思连薛听澜这个刚打仗回来没多久的皇子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