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木偶】这一招,当年李百川为了攻略男主,用在了很多人身上。
只要中这招的人,肢体僵硬,眼神麻木。
李百川的鼻子很灵,她能闻到被用提线木偶的人身上的腐烂味。
这种味道在无数个黑夜里一直在她鼻腔中挥之不去。
所以只要一眼,一眼,李百川就能察觉到。
银巧被系统做了手脚。
她的话语倾向厉初昕,将所有的罪责包揽在自己身上,连包袱里的药都藏好了。
一切太过缜密,只有它才能做的到。
李百川明白过来,原来系统一直没有离开,她不过是换了个目标。
那个目标,居然是后起之秀,非常聪明的一个秀才——厉初昕。
阴影再次笼罩了她,李百川意识到她们操控了银巧,要陷害厉栀。
于是她手起刀落,给了银巧一个痛快。
她逃离了现场,那一晚,又是个不眠之夜。
李百川安慰自己,没事的。它换了一个目标而已,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系统选择了下一个人成为了她的宿主,时隔多年,想必系统离开她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厉初昕作为宿主。
这么多年了,她们二人相依为命,心甘情愿成为对方的养料。
李百川找厉初昕试探过,她并不认识自己,也没有对她表现过敌意。
以此证明,系统没有将她的身份告诉厉初昕。
这样就可以了。
李百川悬着的心再次放下。
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当她的刑部尚书,厉初昕和系统只是插曲,影响不了她未来的日子,她们不会打扰她。
除了偶尔会想起来许蓉华外,李百川的生活没有一丝变化。
她逃避着,逃避那些不敢面对的一切。
只是,今晚过后,会不一样了。
厉栀把甘愿沉沦的她,拉回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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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栀的脸依旧在面前,她一字一句说出她曾经犯下的罪行,眼带嘲讽:“你记得对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知道,系统绑定了厉初昕。”
“你逃避了这么久,再次遇见他们,居然是立马杀了可能会将你重新扯进去的银巧。李百川,你比我想象中的懦弱啊。”
“不是的!”李百川回过神来,额前的发丝粘在脸上,汗水流进眼睛有些酸涩。
她抬手擦了擦,眼神无力,“银巧活不了。她是替罪羊,如果我不杀了她,系统还是会出手的。”
“到那时,银巧会死的更惨。”
思虑多久的问题在此刻有了答案,但厉栀却高兴不起来。
她刻意地,亲自撕开了李百川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迫使她回想起以前的一切:“可你还是懦弱的逃避了。”
“你知道系统操控你为达到目的可以杀了许蓉华,自然也能操控厉初昕杀了其他人。”
“比如银巧。”
“它杀了银巧之后,你的做法是什么呢?没错,是藏起来。丝毫没有想过办法制止呢。”
“你就不怕世界上有越来越多的许蓉华吗?”
令厉栀讶异的是,她一向认为的正义的李百川,在听见厉初昕会杀了更多人的时候,丝毫没有因自己没有尝试去阻止她们的恶行而感到忏悔和懊恼。
她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眉头微微皱着,眼神毫无波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杀人的是系统新的宿主,已经与我无关。所以她们杀再多的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厉栀沉默下来。
然后,发出愉悦的笑声。
有趣,太有趣了。
原来李百川不是个单纯的好人啊。
既然卖惨博同情动容不了李大人的心,那只能换个办法咯。
厉栀继续引导:“无关吗?李大人可真心狠啊。”
“那你又是否知道,这次你进牢狱,也是厉初昕的手笔?系统哄骗厉初昕,告诉她她的任务是当上女帝,所以她为了自己的权势,对你使用了积分,让你进了这座暗牢。只要你一天都受陛下重视,就永远会成为她的眼中钉。”
“她是不可能留你这个最危险的女人在朝堂之中,这次不过是下狱,下一回,可能就是直接要你的命了,即使这样你也不想反击吗?”
李百川静静看着厉栀,讶异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回答道:“那我就辞官。如果她想要这权势,拿去就好。”
她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置身事外,仿佛什么都不重要。
“要是我说,死的可能不止你一个呢。”
李百川有些无奈,“我说过,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包括宁怀柔吗?”厉栀试探的说着,看见李百川瞳孔中的震动后,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李百川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亲人朋友,只在意她手上的案件与全景国女人的安全。
唯独,宁怀柔。
她不过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宁怀柔当真这么重要。她不过是提了一句,李百川就已经激动的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宁怀柔如何能被牵扯进去??”
厉栀一屁股坐在地上,裙子又碰到灰土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说过,系统和厉初昕为达到目的会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你知道为什么宁怀柔会和我成为朋友吗?”
李百川回想着,声音有些颤抖:“她同我坦白自己殿试时提前知道了考题,本来想作弊,是因为听你说了几句话,所以才放弃的。”
简而言之,李百川知道,如果不是厉栀,宁怀柔在殿试上就已经毁了。
厉栀点点头,看了眼她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无辜道:“李大人,你压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