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轻嗤一声，身体微微后仰，不屑的瞥了眼薛听澜的脸：“你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了，毕竟，这法子比较卡颜。”
她冷哼一声就走了，留薛听澜假笑着再一次捏碎了手中新买的扇子。
熟悉完宫中的路线之后，到了傍晚之时，薛除浊也打探消息回来了，他说出了厉初昕今晚要行动的位置。
那个位置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地方。
居然是她现在所住的锦宁宫。
……
有病吧？
厉栀怀疑道：“你没有看错吗？”
薛除浊点头，“在你独自一人去奉天殿时，她去找到了知书，让她注意你的动向，不要让你靠近西暖阁坏了好事。”
厉栀冷静下来后思考片刻，又觉得厉初昕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
锦宁宫只有两个分殿，分别是西暖阁和东暖阁，自从厉初昕被爹娘找回来后也偶尔会来宫里陪伴太后，所住的地方便是那西暖阁。
因与厉初昕的恩怨，那西暖阁厉栀从来没有踏足过。
有些要参加迎春宴的其他有属地的藩王贵胄们今日也零零散散来了几个，相比那些人多眼杂，混迹在一起的给所有人住的偏殿，锦宁宫的确是个好住所。
安静不会有人打扰，更不会让人生疑。
倒真是有点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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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父亲今夜也在，恰巧今日厉初昕与厉栀都在宫中，难得人这么齐，太后乐呵呵说什么都要同他们聚在一起吃个饭。
也许是父亲跟太后说了什么，太后破天荒的，居然特地嘱咐，让厉栀带上薛除浊一起。
以往她可是见到薛除浊就翻白眼的。
前往家宴的路上，薛除浊掌心一直有汗。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面对这种场面，还是会默默的紧张。
在寿玺宫门口，薛除浊比厉栀更快的松开了彼此紧握的手，静静地等待她发布任务。
厉栀看他如此懂事，连说话的声音都软了些：“接下来吃饭的时候，你只要能控制住不给我夹菜，就很棒了。”
他们在一起许久，薛除浊虽然迟钝，但是钟爱学习。
他学的很快，已经从知书手中学会如何给她簪发了。
除了学习知书，他还喜欢学着厉栀给他夹菜的模样，乐此不疲的将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都往她碗里放。
以至于现在渐渐已经成了习惯。
薛除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手，将自己的兜帽摘下：“我知道了。”
他虽然还没有习惯将白发示于人前，但先前厉栀父亲提过，为了附和父亲，不让他掉面子，这帽子，他愿意在厉铮面前先尝试摘下。
厉栀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心中渐暖。
他们最后一个进屋，厉栀老远处就见厉初昕正窝在太后怀里撒娇，太后眼中满是赞赏，但又有些嗔怒，“方才二皇子与你一起，怎么不让他一同跟着进来吃饭？”
她轻点厉初昕额头，“亏你还是状元呢，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厉初昕哎呀一声，晃了晃太后的手臂：“我与二皇子只是偶遇，他看上去心情不好，我便没有开口打扰。”
“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嘛。”
见她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太后与厉铮对视一眼，又颇为认真的对厉初昕说：“初昕啊，你这么聪明，应该分得清孰重孰轻。”
“若是你嫁人，当上了皇子妃，这翰林院修撰之职，就当不得了。”
皇子妃的职责是相夫教子，主持内务，若抛头露面任职，会被认为有损皇家威严，御史必然上奏弹劾。
到那时，厉初昕可谓是当真要与这宫中职位失之交臂了，永远生活在内宅。
这对厉初昕来说简直是噩梦。
见厉初昕表情不对劲久久没有回答，厉铮打着圆场道：“你姑母的意思不是让你无法选择自己的爱情，孩子嘛，都长大了，想嫁给谁是你的自由，我们到底是为了你好，害怕你一时糊涂罢了。”
见他们聊得畅快，厉栀进屋时没有打扰，默默的在桌前坐下。
为了我好....呵。
厉初昕掩去眼中的自嘲，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父亲姑母多虑了，我与景祁哥哥还未进展到那一步...目前只是朋友而已。”
太后与厉铮相视一笑，她们都看得出来厉初昕与薛景祁的情意，只当她如今不肯说，只是因为害羞罢了。
这是每个小孩子都会有的情绪，二人倒也没有拆穿她，见厉栀落座，话题又飞快的转移到她身上。
厉初昕听完父亲与太后的话后，情绪一直低落着，厉栀瞧见她给自己倒茶水，茶水溢出来了都不自知。
【宿主，翰林院一职您是万万不能够丢弃的，目前本书最后登上皇位的皇子还不确定是谁，您当真要将自己的贞操...先给予薛景祁吗？女子的贞操最为重要，我怕您吃亏。】
另一道冷冷的声音也在厉栀耳中响起，不屑道：“给予？你莫不是忘了，今夜是我给薛景祁下药，是我强上他。”
“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系统转而声音又愉悦起来，仿佛刚刚的担忧不存在一样：【您能这么想实在太好了，可是我刚刚察觉到您的情绪值很低，除了即将要献身于薛景祁失去第一次，还有什么值得让您如此失落的呢？】
厉初昕没有很快的回答系统，手中的茶水溅在了手上也没有人提醒。
她抬眼，已然看见父亲和太后的目光，都放在厉栀身上。
厉栀被唤去坐在那两个人中间，众星捧月，像一个珍贵的珠宝，闪闪发光。
而她不过是个在泥垢里待久了的石头，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厉初昕收回那刺眼的一幕，吹了吹自己盏满的茶，回复着系统：“明明之前厉栀还未要嫁给薛除浊的时候，全家上下都不同意她嫁入皇家，害怕她卷入纷争。”
“到了我这里，就成了任我选择，为了我好。”
“如果是厉栀扬言要嫁给薛景祁的话，爹娘和太后，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
“他们口口声声我是他们的亲女儿，明明他们弄丢了我，应该亏欠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依旧把所有的爱给了厉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