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日日见某人的感觉?
薛除浊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幼时见过厉栀一面后,自己也曾到处打探她的消息。
于是他点头,算是给了厉栀一个回应。
厉栀:......好家伙,果然还是被厉初昕得逞了。
不过,薛除浊没那么好攻略,她现在截胡应该还来得及。
于是厉栀松开他的脸,捧住他的手说:“所以你以后能不能经常来王府找我?就当满足我这个心愿?”
冰凉的手被温热紧紧握住,薛除浊脑袋有些空白,他薄唇轻启,声音毫无波澜道:“你能给我什么?”
厉栀身体往前倾了倾,她的气息和鼻间的呼吸尽数洒在薛除浊的脸上,四周...都是某种清冷又甜腻的味道。
这股味道是来自厉栀还是梅花,他已经分不清了。
“我可以给你这个。”
厉栀说完话,凑上前去,用嘴唇轻轻啄了一下薛除浊的脸。
还未等厉栀观察清楚薛除浊的反应,就被他一掌推开。身体往后不受控制退了几步,在她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那股被操控的感觉又出现了。
那股力量将她失去的重心重新回归,令她站直了身体。
脸庞上被唇瓣触摸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烫,薛除浊呼吸急促,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不禁腹诽。
难道...这是把人亲傻了?
厉栀来前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她发现,薛除浊好像很喜欢被她触碰亲吻。
前世她亲吻了薛除浊,薛除浊的好感度飞一般的上升,厉初昕也说早知道薛除浊这么肤浅只需要一个吻就能升这么多好感度,她之前直接强上早就成功了。
加上前几日她落水,薛除浊本来是幸灾乐祸的做一个旁观者,可后来又因为她吻他夺气,又救了她。
直觉告诉厉栀,薛除浊厌恶所有人的触碰,他从小受尽虐待,造就了孤僻的性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喜说话,不愿与旁人接触。
但是这种缺爱的人,是最需要爱的。
其实他心里很渴望有人接近,他或许也一直在等待有人能揭开他头上的兜帽,真正爱他。
不然他的好感度也不会因厉栀的一个吻,上升如此之多。
就在厉栀决定继续上前看着他的唇准备加强难度的时候,薛除浊突然抬手,一股力道将她拉去了门外。
“砰”的一声,门在厉栀眼前紧紧关上。
“诶?”一切发生的太快,厉栀眨眨眼,拍打着身前的门,“怎么了?你...”
“离开。”里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的邀请,我拒绝。”
厉栀疑惑的说:“你不是说从来不拒绝旁人的邀请吗?”
薛除浊倒是反应的有点快:“是,你是第一个。”
“我可以让你走,也可以杀了你。”
厉栀听后立马停下了手中拍打门框的动作,她双唇紧贴,死死的闭着。
算了算了....
还是不和这种喜怒无常的疯子计较。
*
回到家的后,厉栀突然又有点后悔。
后悔自己是不是急功近利做错了,要不然为什么薛除浊会推开她呢?
他不喜欢她的接触吗?不对,不喜欢的话应该是把她杀了,而不是推开。
...难道是他真的忌讳太后,所以想让她和魏贵人一样,被折磨至疯?
难道她又会像上一世那样,被他阴冷的视线缠上?
厉栀心惊胆战的过了几日,她小心翼翼的穿鞋,发现鞋子里没有刀片。
晚上掀开被子,里面也没有死去的老鼠。
夜晚,也没有听到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镜子里也没有一个人影。
事实证明厉栀的确是多虑了,这几天她都没有感受到薛除浊的存在。
这不算个坏消息,但也不能是好消息。
因为薛除浊一连五日都没有找她,这明晃晃的证明厉栀找他的那趟什么作用都没有。
她颓丧的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啊...”厉栀挠了挠头,扯下好几根发丝。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没等薛除浊出手,自己已经被自己逼疯了。
今日天气好,厉栀翻身下床,躺在屋外的桃花树下的秋千上吃葡萄,这个秋千是姑母还没成为太后时亲自做的。
达理悠闲地独自在她身边自弈围棋。
突然想起好几日没看见厉初昕了,厉栀随意的问:“对了,让你们这几日观察着厉初昕,她有什么动向?”
达理哼了一声,用黑子堵住白子的气口,将棋子吃下:“这个大小姐忙得很呢,表面上是个乖乖女,背地里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纠缠不清。”
“前几日她怎么说来着?说要去寺庙静心苦读,到殿试的时候才回来。结果好巧不巧,她去的寺庙是小侯爷许尽欢每夜都要去的思华庙!谁人不知小侯爷思念亲妹,每晚都要去那个寺庙上香祭拜?”
“后来您又猜怎么着?大雪封山,他们孤男寡女在寺庙里待了整整三日呢!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达理所述的一切都在厉栀意料之中,她内心毫无波澜的擦了擦湿润的手指。
为了阻止厉初昕的攻略,厉栀有刻意去了解过小侯爷许尽欢,派去的探子寄回的书信上面写着,他这个人有个十分悲惨的童年。
家暴的父,懦弱的母,早逝的妹...
许尽欢的父亲是景国开国将军的孙子,因祖上战功赫赫,被先帝封为宁远候。不过他也担得起这身份,不负众望为景国打下了大片疆土。
只是这人不仅一身傲骨,还有个暴怒的脾气。
他对外待人和气,对内却动辄打骂。
宁远候对许尽欢很是严格,要求他事事都要做的最好,若是有功课做错,亦或者说错了一丁点话,便会被打的半死。
他母亲也害怕他父亲,往往见此就躲的远远地,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许尽欢当时唯一的救赎,就是他的亲妹妹。
妹妹许蓉华和他感情非常要好,因幼时见不惯父亲打骂哥哥,经常和他父亲顶嘴。结果有一次许尽欢被打的吐血晕了过去,妹妹便再也忍不住,哭着责怪父亲,说他不配为人父。
宁远候大怒,判了她一个忤逆之罪,让她罚跪于冰天雪地,无吩咐不准起来。
他铁令如山,无人敢造次,可谁知那日气的头脑发昏睡过了头,那年纪尚小的许蓉华就这样被活活冻死在雪中。
宁远候见到亲生女儿死了,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将昏迷的许尽欢用冷水泼醒,将他提在妹妹冰冷的尸体面前,让他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就是忤逆我的后果!许尽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是你的话你妹妹根本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