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一门心思放在厉栀身上,又朝她走近故作亲昵道:“方才我说的那些你可满意?”
厉栀嫌弃他身上有一股老人味,扇了扇空气走到桌边的矮凳上坐下,随意的说:“你刚刚坏处都说完了,好处呢?”
“你...”王老爷气的胡子绷直,他抖着肌肉松弛的下巴,看了眼屋外围着的人。
此处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望仙楼,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多多少少与贵圈沾点关系,若是有什么谣言传出,很快便能一传十十传百。
王老爷刻意大声质问:
“厉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只是寂寞了想睡我儿,不想对他负责?”
话音一落,屋外人惊讶的叫了一声,议论说笑声也随之增大,里面不缺乏对厉栀的贬低与评头论足。
达到目的,王老爷才放轻声音凑在厉栀耳边道: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也不想你给子晟下药这种腌臜事被传出去,对吧?”
厉栀被逗笑了,坦然道:“有谁亲眼看见我与你家公子行床笫之好?”
见厉栀如此大声说话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王老爷最后一丝耐心也没有了:“你这姑娘怎么如此不要脸!连床笫之事都能说出口!”
“谁说老身没有亲眼见到!这么多双耳朵听着呢,就是你给我们家子晟下的软骨散!”
“王老爷,”厉栀丝毫不惧,“你一把年纪了,造我这么个黄毛丫头的谣当心折寿啊。”
苏宝玉躲在苏县令身后加了一把火:“哪里是造谣?这房中就只有你和王公子,除了你还有谁可以给他下软骨散?我们进来时你衣衫不整,王公子又倒在床上,谁还猜不到你们做了什么!”
屋外的看客们显然更加兴奋了:“哇,这也太刺激了吧!”
“原来厉三小姐好这口,早知道我也装疯卖傻了!”
“被此等绝色下药也没什么不甘心的,这王子晟醒来后一定得偷着乐!”
男人们的污言秽语传进耳中,厉栀冷眼看过去记住了他们的脸,淡淡道:“我不过是恰巧路过这里,撞见屋内传来你家公子的尖叫声才闯进来,没想到却看见他倒在了地上。”
“今日天冷,房内暖炉还未烧着,我助人为乐将王公子搬到床上才弄乱了衣裳。”
她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心善一回会惹出此等麻烦,还不如继续做我那个臭名昭着的恶女呢。”
厉栀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了眼王老爷的几个女儿,她们都假装很忙的在房内找事做。
王老爷说:“你现下想抵赖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就凭你这空口白牙,怎能让人信服!”
苏宝玉附和道:“对啊!王公子的名声和清白都被你给毁了!”
厉栀懒得搭理苏宝玉,不急不慢的问着已经给王子晟服下药物的大夫,道:“大夫,王公子还有多久转醒?”
苏宝玉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没有判断出来厉栀要王子晟醒来做什么。
难道是要王子晟给她解释?让一个傻子解释?这未免也太招笑了。
大夫擦擦额角的汗,他身体瘦弱刚刚扶起床上的大胖小子差点没把他累晕过去,“啊,这药能够迅速冲散软骨散的功效,估计......诶哟!瞧,已经有醒了!”
王老爷迅速跑过去,蹲在王子晟旁边忧心的喊:“子晟!你感觉如何?身上有没有哪里疼痛?”
王子晟迷迷糊糊中看见爹的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是你!说好的娘子呢?呜呜呜呜.....”
王老爷满脸不解:“宝贝啊,什么娘子?”
“就是......”
“王子晟。”厉栀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床边,站在王老爷身后,
“这些人污蔑我的清白,现在,我有事情要问你。”
见到厉栀的脸王子晟立马不哭了,他赶紧擦去眼泪,乖巧的点头:“好!仙女姐姐说!”
王老爷察觉到自己儿子听话的有些过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只能忍住不责骂厉栀给他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只好轻声细语的说:“子晟啊,这关乎到你能不能娶娘子,关乎到你的未来!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啊!”
他加重了娶娘子三个字,暗示的足够明显。
王子晟眼神更加明亮,他坐起身来大声的喊着:“我知道的!”
他迫不及待的跟厉栀说:“仙女姐姐你快问!”
厉栀朝屋中角落走去,徐徐道来:“你爹说我勾引你,对你行腌臜之...不,”
考虑到他听不懂,厉栀说的更直白一点,“你爹说我脱光你的衣服摸了你全身,可有此事?”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凝聚下,王子晟想了想,摇头:“没有!”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高潮,大家突然意识到此事可能有反转。
厉栀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香炉,问:“你刚刚晕倒,是不是因为闻到了这个香炉里面的香?”
苏宝玉见状大惊,她就说在房中找了那么久的香炉怎么不见了,原来早被厉栀藏起来了!
可恶......
果不其然,王子晟又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那在你晕倒后,是不是我害怕你冷,将你送去的床上?”
“对,仙女姐姐很好,还给我盖上了被子!”
见事态对厉栀越来越有利,王老爷立马嗬止王子晟的话,对着厉栀甩着拐杖:“你一直凶神恶煞的逼问他做什么!他本来脑子就不好,一看就是被你吓成这样的只知道点头称是!”
“再说了不管过程怎么样你就是进了我们子晟的房间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若我们不进来还想不到你会在里面对昏迷的他做什么!”
“此事就不要再说了,木已成舟,你必须要对子晟负责!日后你还要做我们家儿媳,不要闹的太难看!”
厉栀将香炉拿过来,直接丢在王老爷身边。
香炉砸的叮当作响,震耳欲聋,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个遍,尤其是王老爷,一把年纪吓得他脸上没有了血色,那香炉差些砸到他的脑门,吓得他尿都差些溢出来。
虽做出如此粗鲁的动作,但厉栀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甚至比刚刚还要温柔。
她看向王子晟:
“那仙女姐姐再问你,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又为何在把你扶去床上时没有立即出去吗?”
王子晟举手抢答:
“我知道!因为仙女姐姐是被别人关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