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积分扣除时,厉初昕眼神坚定的同一刻,厉栀蓦地松开了掐着厉初昕脖子的手。
这导致厉初昕再次扑空。
此时厉栀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她嫌弃的将手掌放在身上擦了擦:“说了多少次,不要把想做什么表现在脸上好吗。”
她表面虽平静,但内心还是有些烦躁的。
操控人心,获取智慧的积分需要用很多,甚至一颗出虚丸都要5点积分。
保住厉初昕的命,却只需要2点。
厉栀想到这里都被气笑了。她也是在上一世临死前抓到了这点线索,知道她有系统的庇佑,根本杀不死,所以才没有在重生之后想方设法的杀了厉初昕。
她还曾经听她们说过,命是最重要的,如果厉初昕一点积分都没有,系统还会动用自己的能量为她换取保命的机会。
厉栀最后再看了眼厉初昕狼狈的模样,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失控,扭头就走。
“厉栀!”
厉初昕的声音如同沙砾在喉咙里摩擦,沙哑又尖锐,“我的脖子上有你的手印!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告知所有人吗!”
“我警告你离许尽欢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哦,是吗。”
厉栀不疾不徐的转过身,偏头微笑:
“又想故技重施?没关系啊,我不怕疼,不介意给自己的腿再来两刀。”
再?
厉初昕脑中突然闪过她及笄那日厉栀在倚梅园受伤的事。
她恍然大悟:“那天在倚梅园你居然是故意的?原来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
厉栀飘飘然丢下一句话:“阿姐息怒,这算什么设计?”
“我们,来日方长。”
上一世眼睁睁的看着厉初昕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件件夺走,厉栀怎能轻易放过她?
她定要让厉初昕也尝尝,失去所重视的一切的痛苦!
再次望着厉栀的背影,感受着喉咙间火辣辣的摩擦感,厉初昕快要被怒火包围。
厉栀变了,她绝对变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她对她,果然还是得更加上点心才是。
*
射宴前日,厉初昕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她的脖子依旧用丝巾围着。
由于女人参与科举尚未普及多久,所以现在翰林院只有她一个女人在。并且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厉初昕每次来这里都唉声叹气。
这里对厉初昕来说根本就是个巨大的牢笼,而且编纂文书什么的她根本不会,有系统在她睡一觉文书就起好了。
所以有来这里的时间还不如给她空出来攻略男主们获取积分呢。
哎,这当上翰林院修撰后还没有不当来的自在。
就在厉初昕一脸疲惫的来到修撰厅时,见到文书吏与诗诏在一起整理着什么,听着好像还有七公主的事。
七公主怎么会和翰林院搭上关系?
自从三公主被迫联姻后,陛下就将自己对三公主的歉疚全部还在了七公主身上,对她可谓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恰好薛正正成了哑巴没有什么用,若她能和七公主搭上关系,那就相当于在皇上身边安了一个眼线。
若有七公主在皇上身边吹吹她的耳边风,日后对她晋升可大有好处。
于是厉初昕假装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好奇的说:“可是有什么新鲜事?”
诗诏对厉初昕这位状元郎可是恭敬的很,将自己所知之事尽数告知了她。
原来七公主要准备一场射宴为春猎做准备,为了让射宴更加有趣,除了比试射箭之外,她还让翰林院的人起草了一份关于春猎的题卷,答题优秀者便可以去参加春猎。
春猎?
可惜,她是文职官员无法参与。
就在厉初昕惋惜自己不能巴结到七公主时,突然看见了被丢弃在案桌上不起眼的名单。
上面写了她最讨厌又熟悉的两个字——厉栀。
厉栀?
她又去凑什么热闹?手伤成那样能拿的起箭吗就去?
不过厉初昕想到厉栀可能会出丑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她心情愉悦,同时又想到一个好点子。
既然厉栀想去,那就怪不得她了。
毕竟妹妹体弱多病,还是待在家里为好。
她做姐姐的,自然要帮一把。
*
当夜,厉栀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她锁紧了门,却没有关窗户。
风吹的窗户吱呀呀的响,厉栀刚准备闭着眼睛眯一会儿,就感受到吹向她的风消失了。
睁眼,看见了两根修长的手指,将窗户扣紧。那只手虽然白但不算细嫩,也许是常年握剑或者做苦事的缘故,导致皮肤有些粗糙。
可却胜在干净,骨节分明,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丑陋。
厉栀打了个哈欠,泪水糊满了眼眶:“你终于来啦。”
这几日在宫中,薛除浊每天都会来给她那只被他划破的手上药。
薛除浊沉默着,轻车熟路的找到厉栀随意丢在地上的大氅,盖在她身上防止着凉,而后才拿出了那白玉瓶,开始了今日的治疗。
今天也是一样,薛除浊还是没有搭理她,和她说话。
自从那天过后薛除浊就是这样,闹着脾气冷脸给她上药,上完药也不和她告别什么的直接就走。
就连厉栀想亲他,想抱抱他也被拒绝了。
厉栀也不觉得尴尬,这么多天她已经习惯了。
她并不会让氛围冷清下来,于是像平日里一样和薛除浊闲聊着:“我发现你最近来的越来越晚了诶,是有什么事吗。”
薛除浊上药的指尖顿了顿,发出轻微一个音节:“嗯。”
厉栀好奇的,故意说:“什么事啊?居然比来见我还重要?”
空气寂静几秒后,厉栀也放弃了让薛除浊回答的想法,本想换一个话题,谁知他又突然道:
“没有你重要,但是,不得不去做。”
薛除浊拿了一个鹅黄色的手帕出来——这几日给她包扎的手帕款式、颜色没有一个重复的,厉栀都想问问他哪里买的。
他帮厉栀包扎好伤口后,终于正眼瞧她,语气间还有些担忧:
“我明日就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要七日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