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礼正常举行。
见着厉初昕回去换衣,厉栀才放下了些戒备,撑着脑袋闭了闭眼。
厉栀知道这次算她险胜,若她听不见厉初昕的心声,当真彻底的入了她的圈套。
可是这心声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有时无的...着实让厉栀头疼。
她紧皱着眉头,忍不住喊道:“知书,帮我揉揉头。”
没有人回应。
厉栀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她看着站在身旁发呆的知书,歪着头又喊了一句:
“知书?”
知书这才反应过来,低头应道:“奴婢在,小姐有什么吩咐?”
此刻达理已经站在了厉栀身后,为她揉着酸疼的太阳穴。
厉栀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你看上去很心不在焉,发生何事了?”
知书努努嘴,眼眶有些红,气哄哄的脸上带着些婴儿肥:“小姐偏心,为何我不知道您要将发钗送给大小姐的事?而且您下意识就交给达理去做了,都没有找我..”
“您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一家人,但是...你明明就对达理更好一些。”
见她欲要掉眼泪,厉栀不甚在意的放下茶杯,随意扯了个理由:“好啦,当时也是一时兴起,所以才随便抓了个人去的。”
这么一听,知书的心情倒是好受了些。
她擦了擦眼泪,瞧了眼现在与诸位世家大族的小姐们玩成一片的厉初昕,又道:“不过小姐,那个珠钗可是您最喜爱的东西,上面的流光翡更是您最宝贵的,您真的就舍得送给大小姐了吗?”
厉栀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笑意隐藏于氤氲雾气之后:“当然不舍得,可是没办法啊,我臭名远扬,日后只能用讨好厉初昕的方法来扭转局面。”
知书惊讶的眼神中有些讽刺,她道:“小姐,所以你...你这是害怕上大小姐了吗?”
“哎,当然有些恐惧的。”厉栀叹了一口气说:“她一回来我就事事不顺,为了不让她再继续影响我,所以我命达理在那发钗上下了毒,不出一日,厉初昕便会毒发身亡。”
“这样,她就再也没办法处处高我一头了。”她兴奋的望着知书:“我这个法子不错吧?”
知书本来在沏茶,听闻此话后手抖了抖,而后称肚子有些不舒服,先行退下了。
不过一会儿,厉栀又见厉初昕随着知书的后路,一同朝某个方向走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厉栀笑着摇了摇头。
达理俯身过来道歉:“小姐,您当时只是叫我拿发钗过来,并没有说下毒..是不是奴婢做错了?”
厉栀摇头:“你没错。”
她倚塌轻笑,眼底暗流汹涌:“你跟上去,不要被她们发现。”
“而后,将我的发钗拿回来。”
她不能总做被动的那个,是时候也该出点手了。
*
“你这个蠢货!”
厉初昕扬起手,在巴掌即将碰到知书脸上时,动作又停下了。
她看着知书低眉顺眼的模样,气的脸色泛红,收回了手:“吩咐让你给她的衣裳她没穿也就罢了,你难道没有告诉她我的簪子是嫡女才能用的吗?”
知书无奈的说着:“我说了,可是厉栀她不知道怎么了,那么好的一件衣裳,就这么给她毁了。”
厉初昕喘着气问她:“那她要给我簪新钗子的时候,你怎么也没有提前跟我说?”
知书连忙辩解:“厉栀说了她是一时兴起的,当时她吩咐了离她最近的达理,我并未听到,所以才被她得逞。”
厉初昕见知书畏畏缩缩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看向四周:“好了,机会不是回回都有的,你下次一定要反应快些懂吗!”
说罢,她又小声地凑近知书:“你现在找我来,可是拿到了我让你拿的玉佩?”
知书听到这句话汗毛都竖起来了。
衣裳没让厉栀穿,厉初昕所有的计划又都泡了汤...倘若她再说没有拿到玉佩,厉初昕一定会觉得她无用迁怒于她的!
她已经上了厉初昕的贼船,回不了头的。
于是知书说:“厉栀的玉佩放在首饰箱里,回王府后我必须与她寸步不离,所以没有机会拿到,不过小姐可以放心,厉栀累了她稍等一会儿就会回去歇息,我可以趁这个时候陪她去房中拿出来!”
厉初昕听后撇了撇嘴:“那你可要快些,我有急用。”
想到薛除浊的玉佩即将到手,厉初昕的内心就难免激动,方才因厉栀产生的不痛快也烟消云散。
薛除浊难请的很,厉初昕为了攻略他特地在宫中同他偶遇了好些次,甚至在一些欺辱他的宫女太监手中救过他几回,正常人就算不感恩戴德也得说声谢谢吧?
偏偏薛除浊这个反派特立独行,不仅孤僻,还不喜欢说话。厉初昕唯一见过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次是她救下他时,问他是不是薛除浊,他说了个嗯。
再有一次就是那次在地牢的时候。
这次她及笄礼的邀请也是她前几日硬着头皮去请薛除浊的,本以为他这么孤僻的性子不会来,没想到他那如冰山的心终于被她捂热,今日居然真的来了!
他这么孤僻的人都会来参加她的及笄礼,说明她之前的攻略是有用的!这是一个特别好的开端。
接下来只要她再用玉佩添一把火...薛除浊一定会被她牢牢的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