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手按在符文网上,掌心灵光一闪,那张号称能镇住帝境的“镇灵符”竟如纸糊般碎裂,“就这垃圾玩意,也敢拿出来出丑”
苍梧祭出的符文阵被破,反噬之力让他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在胸前符文上:“不可能……我的符从未失手!你到底是谁?”
他望着凌婉兮玉手起落间的利落,只觉一股源自神魂的恐惧爬上脊背,这手法、这力道,竟与传闻中高原那位的手段隐隐重合。
“抢我的东西?”凌婉兮玉指轻勾,空中的黑盒直直飞入她手中。
她掂了掂黑盒,眼神陡然转厉,青色灵光在周身暴涨,“幽冥寒铁虽不是我的,却也轮不到你们这群丧家犬染指!”
话音未落,她欺身直扑离烬,玉指灵光化作短刃,招招直取要害。
离烬慌忙举臂格挡,却被短刃刺穿护臂,肩头鲜血迸溅。
对方明明用的是正道灵力,出手却比魔道更毒辣,每一击都精准碾过他的防御破绽!
他忍痛祭出黑珠,试图引动暗灭法则,却被凌婉兮玉手一握,那能吞噬光线的帝器竟被生生捏停在半空。
“咔嚓”一声,黑珠表面裂开细纹,离烬如遭重锤,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倒飞出去撞在玄冰上。
冰面震起的碎屑溅在他脸上,刺骨的寒意都压不住心头的惊悸——这女人的灵力看似纯净,内里却藏着能碾碎法则的霸道。
“她的灵力……好纯!”墨染青衫翻飞,再次攻上,手中竹影化作万千利刃。
凌婉兮侧身避开,玉肘反撞,正击中他胸口膻中穴。
墨染闷哼着弓起身子,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染红了青衫上的墨竹纹:“比玄夜殿主的灵力还霸道!这不可能!”
帝鸿见四人接连受挫,怒喝着催动金光神通,化作万千金矛射向凌婉兮。
她玉手结印,身前凝成一道青色光幕,金矛撞在光幕上尽数崩碎。
随即她身影一闪,已出现在帝鸿身后,玉指轻点他后心。
帝鸿只觉一股精纯灵力顺着脊椎窜入体内,经脉瞬间被震得寸寸欲裂。
他踉跄扑出,回头时,凌婉兮正用染血的玉指轻拭指腹,那抹殷红衬得她玉指愈发莹白,却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仿佛刚才碾碎的不是防御,而是他们的尊严。
“五个打一个,还被打得满地找牙。”凌婉兮掂了掂手中黑盒,玉指轻叩盒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里的嘲讽如针般扎入五人耳中,“万幽殿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离烬捂着流血的肩头,喘着粗气嘶吼:“休要逞口舌之快!你不过是仗着灵力诡异,真当我等怕了你?”
凌婉兮玉足轻点,身形飘退丈许,青纱拂过玄冰,带起细碎的冰晶。
她玉手支颐,似笑非笑地扫过五人:“怕?你们万幽殿的人,何时学会怕字了?五个纪元前,你们可不是这副德行——那会儿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叫嚣着要让诸天万界都给玄夜磕头,连黑暗高原都想圈成你们的傀儡场,何等威风啊。”
“黑暗高原”四字一出,五人脸色齐齐剧变,像是被踩中了溃烂的伤口。
当年闯高原的惨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玄夜殿主的哀嚎、同伴被黑暗吞噬的惨叫、还有那只从黑暗中伸出的手,至今想起来仍让骨髓发寒。
帝鸿猛地攥紧拳头,金光在掌心疯狂跳动,指节捏得发白:“休提那鬼地方!我万幽殿当年是大意了!若不是……”
他话锋骤断,眼底杀意翻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不仅埋葬了万幽殿半数强者,更碾碎了他们统治诸天的狂傲。
当年玄夜带着十二大帝境、百余名帝境闯高原,回来时只剩他一条断腿和寥寥数人,那是刻在血脉里的噩梦。
墨染青衫下的身躯紧绷,竹影在他周身不安地晃动,声音里带着被戳穿的恼羞成怒:“高原早已是荒芜之地,提它何用?倒是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怎会知晓那些陈年旧事?”
他嘴上强硬,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
当年他躲在玄夜身后,亲眼看见殿主被一只裹在黑雾中的手按在地上,膝盖碎成齑粉,那手虽看不清全貌,指节发力的弧度却与眼前这女子的玉手惊人地相似。
“陈年旧事?”
凌婉兮轻笑,抬膝用玉足挑起一块玄冰碎片,随手掷向夜宸,碎片划破空气时带着刺骨的寒意,“对你们这群丧家犬而言,是该忘了。毕竟当年你们殿主玄夜,被我踩在脚下磕头求饶时,喊得可比谁都响亮——哦,忘了说,他那条被打断的腿,就是我嫌他跪得不够快,亲手废的。”
“你撒谎!”夜宸怒吼着挥出黑袍,试图拍碎冰片,却被碎片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周身黑气暴涨,尸气法则疯狂翻涌,像是要把周遭一切都拖入尸坑:“殿主是为了图谋长远才暂避锋芒!他早晚会带着我们踏平高原,把你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炼化成傀儡!”
话虽如此,他却下意识后退半步,喉结滚动——对方描述的细节,与玄夜闭关结束后偶尔漏出的呓语竟完全吻合,连断腿时骨头碎裂的声响都分毫不差。
苍梧突然祭出三张金色符文凭空,符上“镇煞”二字熠熠生辉,却迟迟不敢出手。
他盯着凌婉兮的玉手,声音发颤得像风中残烛:“你……你是黯渊魔主?可你的灵力……怎么会是正道?而且……传言魔主明明是男子,怎么会是女子?”
当年高原上传出的消息,魔主掌控的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力量,可眼前这女子的灵光虽炽烈,却带着正道强者的纯净,更让他惊骇的是,传闻中那只按碎玄夜膝盖的手,虽看不清全貌,此刻与这女子玉手起落间的力道与轮廓,竟隐隐有了重合的迹象。
“黯渊魔主?”凌婉兮玉指轻点,一道青光射向苍梧的符文,将其震得粉碎,符纸碎屑在她周身灵光中焚成灰烬,“算你们还有点记性。只可惜,记性好没什么用,实力还是这么废物。”
她周身灵光骤然炽烈,却在眼底翻涌出一丝黑暗的残影,“当年你们万幽殿想把高原炼化成傀儡场,就得有被碾碎的觉悟。如今躲在苍茫界当缩头乌龟,真以为能逃过清算?”
离烬扶着玄冰站起身,黑珠在掌心嗡嗡作响,像是预感到了灭顶之灾:“不管你是谁,今日敢揭我万幽殿的伤疤,便休想活着离开!”
他眼中杀意沸腾,却悄悄与其他四人交换眼神。
袖中传讯符突然发烫,那是玄夜殿主亲设的警示信号,当年闯高原前,殿主曾严令:凡能道破高原秘辛者,必是死敌,镇杀在摇篮之中,一个不留。
瞬间,几人眼眸里的杀意凝如实质,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冻住。
五人下意识靠拢,隐隐结成当年闯高原时的防御阵形,只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漫天黑暗,而是一个让他们从骨髓里发冷的女子。
“五个纪元前,你们叫嚣着要统治诸天,让高原臣服;五个纪元后,被我几句话吓得魂不附体。”凌婉兮玉足碾过脚下玄冰,冰晶在她足尖碎裂成粉,“万幽殿的骨头,是越来越软了。”
“黑暗高原让你们恐惧?”
凌婉兮旋身踢开夜宸再次袭来的骨鞭,青纱扫过他脸颊,留下第二道血痕,血珠顺着痕迹滚落,像极了当年玄夜额头磕出的血,“当年若不是我懒得清剿,留着你们给高原当看门狗,你们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
“玩够了?”凌婉兮玉指轻旋,青纱下陡然亮起一道琉璃光华,古仙琉璃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剑身流淌着七彩流光,剑脊上镌刻的上古符文随灵力流转,竟隐隐有仙音鸣响。
那是用九天玄晶、幽冥髓、仙凰羽等七十二种顶级灵材,耗费千年心血淬炼的本命仙剑,每一寸剑体都凝着她的道韵。
识海深处,属于凌婉兮真正的元神被禁锢在浓稠的魔元中,望着那柄剑的虚影,浑身都在颤抖。
这把剑是她与最好的姐妹清瑶联手铸就,当年清瑶为寻幽冥髓坠入深渊前,还笑着说“此剑铸成,便以你我之名,护这苍生”。
她曾立誓,唯有清瑶归来之日,才会让此剑重见天日,绝不容它沾染无谓的血腥。
可此刻,凌婉兮(黯渊魔主)竟如此轻易地将剑祭出,甚至带着嘲弄般的弧度。
元神的嘶吼在魔元中撞得粉碎:“那是……我与清瑶的心血!你这个邪魔,不配碰它!”
她分明能感觉到,凌婉兮握着剑柄的指腹正摩挲着剑脊上“瑶”字的刻痕,一丝阴恻的意念穿透魔元而来:“姐妹情深?倒是有趣。你越是宝贝这剑,我便越要用它斩尽你在意的一切——等哪日遇上那个叫清瑶的,便用这剑……”
真正的凌婉兮元神猛地撞向魔元壁垒,却被反弹得鲜血淋漓。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邪魔指尖划过剑身,每一次灵力涌动,都像在撕裂她与清瑶仅存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