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香气刚刚在餐厅弥漫开来,众虫正准备落座,门口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萧胜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开毫不掩饰的喜悦,快步迎了上去:“雷克斯!你终于忙完了?”
风尘仆仆的雷克斯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常服,金色的短发似乎比离开时稍长了一些,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在看到萧胜时,那冰蓝色的眼眸瞬间柔和下来。“嗯,边境最近星兽活动频繁,刚处理完一个高威胁巢穴。”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但目光始终胶着在萧胜身上。
“回来得正好,快洗手吃饭。”萧胜自然地拉住他的手,将他往餐厅带。
这时,雷克斯才注意到餐厅里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他的目光落在站起身的怀亚特身上,带着一丝属于军雌的审视:“这位是……?”
萧胜笑着介绍:“这是怀亚特·布朗,我们现在农场的合作商,暂时住在府上。”他又对怀亚特说,“这是雷克斯,也是我的伴侣。”
怀亚特立刻收敛了在农场时的随意,展现出布朗家族应有的礼仪,上前一步,伸出手:“雷克斯上将,久仰。之前在帝星,您的晋升宴会上,我曾随雄父有幸参加过。”
雷克斯与他握手,力度适中,语气平淡:“布朗先生。”他大概记得自己的晋升宴会上有那么一个穿着华丽礼服,戴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贵族子弟,但印象不深。
他并不太关心这些社交场合的记忆。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萧胜身上,对于怀亚特为何会住在这里,他并没有多问,只要雄主觉得没问题就行。
怀亚特敏锐地感觉到,自雷克斯回来后,亚伦、莱维和凯斯似乎比平时沉默了一些,而萧胜则有一种难以言喻仿佛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愉悦和……荡漾?
到了晚上,怀亚特终于明白了那种“荡漾”的含义。
虽然他住的客房距离主卧有相当一段距离,但夜深人静时,一股极其霸道的充满侵略性和强烈占有欲的草木清香信息素,如同无形的潮汐,汹涌地弥漫开来,几乎笼罩了整个领主府。那信息素浓郁得仿佛有了实质,带着情热时的滚烫温度和圈地意味,让虫避无可避。
主卧里,平日里冷峻自持的军雌,此刻冰蓝色的眼眸中仿佛燃着幽暗的火焰,长期清理星兽巢积攒下的杀戮戾气与精神力的躁动让他无法忍耐。
“还好吗,我的队长……”萧胜低笑着,声音沙哑而动听,他暗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捕猎般的幽光。他纵容着雷克斯。
“雄主……”雷克斯仰望着他,喉结滚动,紧绷的精神让他此刻如同拉满的弓弦,急需安抚。
当萧胜温热的手掌抚上雷克斯后背肩胛骨下方藏着翅膀的地方,雷克斯猛地绷紧,发出一声惊呼。
“别……雄主……”那里是雌虫最脆弱的领域,每一次触碰都让虫难以忍受。
萧胜却没有停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肌肉的痉挛。
“放心,交给我。”萧胜在他耳边低语,气息灼热。他知道如何让这位骄傲的军雌在他面前彻底卸下心防。
雷克斯闭上眼,睫毛湿漉漉地颤抖,仿佛放弃了所有挣扎,萧胜满意地看着雷克斯全然托付,那双暗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占有与怜爱。
信息素如同失控的藤蔓,疯狂地交织、缠绕,浓郁的草木清香混合着雷克斯冷冽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那隐约的喘息,和低声的诱哄……即使隔着墙壁和距离,这交织的情感也足以让任何感知正常的雌虫面红耳赤,心跳失序。
怀亚特躺在客房的床上,用枕头死死捂住脑袋,但那无处不在的信息素和隐约的声响让他脸颊烫得惊人,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昏昏沉沉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怀亚特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精神有些萎靡地出现在餐厅。虽然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仿佛被那霸道的信息素洗涤过一般,比平时更加凝练平和,但整体的精神状态却十分糟糕。
餐厅里,亚伦、莱维和凯斯也已经在了,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面前的早餐是简单的豆浆、新鲜生菜和豆干。气氛比昨晚更加沉默。
怀亚特坐下,发现萧胜和雷克斯不在,顺口问了一句:“不用等布里萨克阁下和雷克斯上将吗?”
亚伦端起豆浆喝了一口,语气平静无波,仔细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嗯,雄主和雷克斯……今天应该赶不上早饭了。”
怀亚特想起昨晚那令虫面红耳赤的动静,忍不住小声吐槽:“……这也太过了吧?”他下意识地嘀咕:“平时……其他虫……也没见过这么……夸张啊?”
他这话音刚落,凯斯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忿,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什么啊!雄主他才没有跟我们做呢!他、他就只喜欢跟雷克斯雌侍这样!”
怀亚特愣住了,疑惑地看向亚伦。
亚伦叹了口气,放下杯子,灰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但还是温和地解释道:“雄主是觉得……我们的身体还需要调养,尤其是我和莱维都有伤,凯斯年纪还小……他让我们多养养身体。”
“哼,骗虫!”凯斯气鼓鼓地小声嘟囔,低下头用力戳着盘子里的豆干,“明明就是偏心……”
一旁的莱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脸上的伤疤,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和自卑。
看着好友亚伦那隐含着落寞的神情,一股莫名的怒火突然冲上了怀亚特的头顶,佩兴斯这是什么意思?嫌弃亚伦的腿吗?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他的雌侍?让他们承受这种无形的冷落和屈辱?
这怒火来得突然而猛烈,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这股愤慨之中,有几分是为了亚伦,又有多少事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混乱心绪?或许他心中还有个模糊的念头,他不希望萧胜的目光只专注在某一个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