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在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举行。
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奢华与虚伪交织的气息。
周欣竹挽着父亲的手臂步入会场时,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她穿着一身柔纱材质的晚礼服,颜色是极淡的樱花粉,衬得她肌肤胜雪,笑容甜美无害,像个不谙世事的精致娃娃。
周父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与迎上来的各界名流寒暄。
徐鸣跟在两人身后三步左右的距离。
那套量身定制的藏青色礼服完美地贴合了他每一寸肌肉线条。深邃的颜色与他古铜色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越发显得他身材挺拔悍利。
礼服的剪裁极其考究,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身、以及胸前恰到好处被撑起的弧度,都被勾勒得淋漓尽致,散发出原始而沉稳的力量感。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环境,恪尽职守。但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然成了一道极其吸睛的风景线。
不少女士的目光,大胆或含蓄地落在他身上,夹杂着低低的惊叹和议论。
“那是周家的保镖?身材也太好了吧......”。
“那身礼服是定制款吧?一个保镖穿这么讲究?”
“啧,长得也帅,就是太冷了......”。
周欣竹似乎对身后的窃窃私语毫无所觉,依旧笑得甜美,应付着周围的人群。但当她不经意间回头,目光扫过徐鸣时,眼底会飞快地掠过一丝满意和占有。
她的所有物,自然是全场最出色的。
徐鸣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目光感到些许不适,但他将这些情绪压制得很好,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周欣竹和周父的安全上。
只有当某些男性目光过于露骨地流连在周欣竹身上时,他眼神会瞬间变得锐利冰冷,像护食的猛兽,无声地释放出警告的气息。
宴会进行到一半,周父被几位商界大佬围住谈话。
周欣竹趁机脱身,端着一杯香槟,走到相对安静的露台边缘透气。徐鸣立刻无声地跟上,保持着既能护卫又不打扰她的距离。
晚风微凉,吹散了厅内的闷热。
周欣竹靠在栏杆上,看着城市的夜景。徐鸣站在她侧后方,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黑色山峦。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轻佻的男声插了进来:“周小姐,一个人欣赏夜景?未免有些寂寞。”
一个穿着骚包亮片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凑近,眼神毫不掩饰地在周欣竹身上打转。
是某个暴发户家的儿子,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名声一直不太好。
周欣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疏离:“李公子,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周小姐聊聊吗?”李富海嬉笑着又靠近一步,几乎要越过安全的社交距离,“周小姐今晚真是明艳动人,不知道有没有荣幸......”。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高大的阴影便笼罩了下来。
徐鸣不知何时已经上前,精准地插在了周欣竹和李富海之间,用身体挡住了对方不怀好意的视线和逼近的趋势。
他比李富海高了将近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带着不容错辩的压迫感。
“先生,”徐鸣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请保持距离。”
李富海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和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冷硬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待他看清只是一个保镖时,脸上顿时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也敢拦我?”李富海语气恶劣,试图用音量掩饰心虚,“我和周小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滚开!”
他说着,竟然伸出手想推开徐鸣。
徐鸣纹丝不动。
李富海的那点力气推在他身上,宛如蚍蜉撼树。徐鸣甚至没有格挡,只是用更冷冽的目光盯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周欣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她轻轻晃着手中的香槟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李富海耳中:“李公子,我的保镖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你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
声音柔软,但话语里的冷意却让李富海动作一僵。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投来好奇和审视的目光。
李富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没想到周欣竹会为了一个保镖直接给他难堪。他狠狠瞪了徐鸣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嫉妒这个保镖能如此近距离地守护在她身边,怨恨他让自己丢了面子。
“好......很好......”。李富海咬着牙,悻悻地放下手,色厉内荏地丢下一句,“周小姐,你家的狗......可真够忠心的!”
说完,他灰溜溜地转身挤回了人群。
露台边恢复了安静。
徐鸣这才微微侧身,对周欣竹低声道:“抱歉,小姐,是我处理不当。”
“你做得很好。”周欣竹看着他,眼神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一点赞许,“以后遇到这种苍蝇,不用客气。”
“是。”徐鸣应道。
他重新退回到护卫的位置,但刚才那瞬间逼退骚扰者的冷厉气场尚未完全收敛,与他身上昂贵的礼服奇异地融合,形成一种格外吸引人的矛盾气质。
周欣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夜景,嘴角轻轻勾起。
妒火吗?
她感受到了。
来自那个李公子,或许也来自场内其他窥探她所有物的人。
这种感觉,并不坏。
她的东西,自然值得别人嫉妒。而别人越是嫉妒,就越证明他的独一无二,也越能让她感受到彻底掌控的快意。
晚宴还在继续,但某些人心里的波澜,才刚刚开始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