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用力拉着她就要往外走,那个艳艳这会儿却伸手一挡,“怎么,让你们先也不乐意,这里是你 们说要优先就先,说走就走的地方么?”她看了一眼满脸愤怒的施文文,语气极傲慢的说:“想走也行,给我道歉。”
原本就想找回场子的施文文 彻底被这句话激怒到控制不住,“你让谁道歉呢,要不要脸啊,我们几个这么好欺负啊?怎么,京城都是你家的啊?什么东西,来泡个温泉还画的跟鬼一样,也不怕人家半夜撞上吓死个人.......”
这个文文也不知道是生性泼辣,还是有刘子洋撑腰,这股子劲可真是不得了,直骂的刘璐目瞪口呆,元熙叹为观止。
“文文姐,文文......刘璐在一旁扯她的浴巾,示意点到为止。
情绪上来的人,哪里又这么容易被劝住,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傲娇姑娘。
正当文文骂到爽的时候,元熙只觉自己后背似有又阴鸷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她狐疑的转身,正对上一张让她生厌到极致的脸。
就见一个身形高大形容却极猥琐的男人,身上披着件浴袍,上半身却几乎是敞开着,细看之下,胸前还泛着水光,显然是刚从水里出来的。他倚在门框上,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人,直接就将出路口堵死了,脸上似笑非笑,眼睛打量猎物一般,显得颇有兴趣的看着里面这一切,表情恰是表达出可真好玩的意味。
元熙只觉得心里发冷,脊椎绷直,手不由得就攥紧。她冷下声制止施文文:“文文,我们走。”
这突然的冷声,倒是让施文文一愣,有些打断了她的输出。她有些不满,却也没反驳了元熙,只是有些恨恨的瞪了那个艳艳几眼,以泄心头之余恨。
“哎,刚骂完人就想走,没门。”艳艳已经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心里得意极了,这会儿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想走没门。
确实门被堵住,元熙只觉得身上开始冒冷汗,心里强撑着告诫自己,别慌,冷静。她眼神一直不与门口的人对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人往外走。
“对不起几位,请让一下。”元熙礼貌出声。
“哟,我说是谁这么胆子大呢?敢在这里喧哗,吵的我们这些客人都不得安宁;这不是在京城各大会所卖的小姐么?怎么,现在小姐都这么有钱,带着自己小姐妹出来享受了?这是出台了多少次还是傍上哪位大款了?”
他的话语像淬了毒,每一个字都是赤裸裸的侮辱,直刺人心。那双眼太像藏在暗处的毒蛇,仿佛随时要将眼前几人吞噬一般。
“你他妈......”施文文第一个就受不了爆跳起来要回击,却被元熙大到惊人的力道压制住了,她明白过来从刚才开始,元熙便一再提醒自己要控制,自然就是眼前这人给出的压力。施文文也去过不少场合,见过不少的公子少爷纨绔恶霸,眼前这人她不认识,但眼里那道毒光却也让她心颤。
元熙不会无缘无故的害怕。但这个男人说的什么意思?元熙是会所的小姐?这个男人把她也骂成了小姐?今天见面时,她看到许二少对元熙那份宠溺和守护,也不像是对一个会所小姐会有的深情模样,更何况元熙和江薇、冯依依等相处起来更是熟稔,不可能是风月之人。
刘璐显然有些被吓倒,人也退到了两人身后,而那个艳艳则已经抢到了男人身边,半个身子挂了上去,语气柔媚且无助委屈的诉说起来:“哎呀三少,你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差点被人欺负死了。”
元熙闭了闭眼睛,自己就穿了个浴袍出来,手机没带,冯依依她们在按摩,更是要好一会儿才结束,现在被朱沽堵在这个安静的美容室里,几个美容师一看就认识朱沽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敢明着帮她们;元熙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找机会出去,哪怕只是出去一个人。
“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你,更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们的同伴还在汤池等着我们,请你让开一些,我们好出去。”元熙面无表情的说。
朱沽做了个匪夷所思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料到元熙会来这一出,不过很快便嗤笑出声,“不认识?”他抬起手似无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早已无形的疤痕提醒着他受到的耻辱。
“明月会所,玉华会所,还有很多的会所,你以为你弄个假名字就没人知道你是小姐了?没想到小姐还能当医生 呢,你这是一边卖, 一边物色客人吧。”
朱沽轻蔑的看着元熙,他长这么大也就只栽在这个女人手里,本有机会置她于死地,却没想到还能从手上溜走,还让他姐夫耳提面命了几个月。这口气他一直就没放下,今天她撞上来的,可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你......”施文文又被激怒,不过被元熙死死拦住了。
“这位先生,我们几个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并不清楚你所说的事情。刚才这位小姐所说也并非实情,这里有美容师可以作证。我的同伴们目前正在与这个山庄的何老板喝茶,等着我们回去,再晚一些怕是要找过来了,到时闹的乱轰轰的就不成样子了。现在请让开路,我们也不影响这几位小姐们做美容项目。”元熙仍是毫无表情,不过语气却加重,而且讲到后面,明显是对着那几个美容师的。
能与山庄老板一起喝茶的,自然不会是普通客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这里的工作人员要掂量着些。
果然其他几人暗里一惊,那几个美容师更是思索着眼前这个女人话里的真伪。上次老板来调解过这个朱三少的事,态度也是谦和,还警告过她们以后再遇上要机灵些;显然这个朱三少不是一般人,现在又来一个说能和老板喝茶......工作人员只觉得全身发软,预感今天怕是在这里上班的最后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