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匕首甫一成形,便散发出惊人的高温!爱丽丝甚至能闻到掌心皮肉被灼伤的焦糊味!钻心的剧痛让她浑身一颤,但她银牙紧咬,眼神凶狠得如同受伤的母狼!她没有丝毫犹豫,不顾那灼烧灵魂般的痛楚,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紧紧地握住了那柄由火焰构成的、滚烫的“剑柄”!
“嗡——!”
在她意志的强行压制下,狂暴的火焰魔力似乎被驯服了一瞬!火焰匕首的形态骤然稳定下来,虽然边缘依旧在不安地跳跃,但核心处那炽白的光芒却稳定而致命!
爱丽丝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她双手紧握火焰匕首,横于胸前,锋锐的、跳跃着毁灭气息的火焰刃尖,笔直地对准了猝不及防的君士坦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君士坦丁脸上的狞笑和嘲弄瞬间僵死!他扑过来的动作硬生生顿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缩成了针尖大小!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空空如也!那把淬毒的匕首,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之前为了追逐方便而随手扔下的……那张厚重的橡木桌上!而那张桌子,就在爱丽丝身后!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一股冰冷的、名为死亡的恐惧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他手无寸铁!而他的猎物,此刻却握着一把足以将他瞬间焚为焦炭的魔法之刃!
“君·士·坦·丁·昆·汀!”爱丽丝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如凛冬寒风,却又带着火山喷发般的愤怒!她双手紧握着跳跃的火焰匕首,身体因剧痛和高度紧张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锐利、稳定、充满了掌控者的威压!“你的肮脏阴谋——到此为止了!”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炽热的火焰之匕,映照着爱丽丝决绝而愤怒的脸庞,也照亮了君士坦丁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君士坦丁·昆汀的喉咙剧烈滚动,恐惧和剧痛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本能的念头——求救!他猛地张开嘴,试图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那个名字:“鲁道——!”
然而,最后一个音节尚未出口,就被硬生生堵死在了喉咙里!
爱丽丝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理解!在他张嘴的瞬间,那柄散发着恐怖高温、跳跃着毁灭光芒的火焰匕首,已经化作一道橘红色的死亡闪电,毫不留情地朝着他毫无防备的心脏位置狠狠捅刺而来!
“呃啊——!”君士坦丁亡魂皆冒!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凭借身体千锤百炼(虽然更多是花架子)形成的肌肉记忆,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吃奶的力气,狼狈不堪地向侧面猛力一扭!
噗嗤!
火焰匕首没有如预期般刺入心脏,但滚烫的、凝聚着狂暴火元素的锋刃,依旧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擦过他的左胸!
“啊——!!!”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猛地从君士坦丁口中爆发出来!那不仅仅是肉体被灼烧的痛苦,更是火元素魔力侵入体内带来的、如同千万根烧红钢针在血肉和神经中穿刺的极致酷刑!
他胸口的昂贵衣料瞬间碳化、化为飞灰!皮肤在接触的刹那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一股浓烈刺鼻的皮肉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一道深可见骨、边缘焦黑卷曲、如同被野兽撕裂般的恐怖灼痕,狰狞地烙印在他的胸膛上!剧烈的痛苦让他眼前发黑,身体如同被抽掉骨头般瘫软下去。
但这声惨叫仅仅持续了不到半秒!
因为就在君士坦丁因剧痛而失声、身体失控前倾的刹那,爱丽丝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已经借助他扭身躲避的冲势,一个流畅至极的滑步旋身,精准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冰冷的、带着少女特有清香的吐息,如同死神的低语,轻轻拂过君士坦丁被冷汗浸透的后颈。
与此同时,那柄刚刚在他胸前留下恐怖印记的火焰匕首,带着依旧未散的灼人高温和令人心悸的嗡鸣,已经稳稳地、毫无偏差地悬停在了他的咽喉正前方!
跳跃的火焰刃尖距离他那因恐惧而剧烈滚动的喉结,不足一寸!那恐怖的高温甚至已经灼焦了他喉结处的皮肤绒毛,死亡的气息是如此之近!
“闭·嘴!”爱丽丝冰冷的声音如同极地寒冰,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在君士坦丁的耳膜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君士坦丁那因剧痛而张大的嘴巴瞬间死死闭上!牙齿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所有的惨叫、咒骂、求饶都被那近在咫尺的死亡锋芒硬生生堵了回去!只剩下喉咙深处压抑不住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抽气声,以及身体因剧痛和恐惧而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惨白的脸上滑落,滴落在滚烫的火焰匕首上,瞬间蒸发成刺鼻的白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火焰匕首上跳跃的毁灭能量,只要身后那如同复仇女神般的少女手腕轻轻向前一送……他毫不怀疑自己瞬间就会身首分离,甚至整个头颅都会被焚成焦炭!
与别墅内那压抑而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不同,柯林斯伯爵府的花园,此刻已彻底沦为一片被恐惧和血腥浸透的修罗场。
明媚的阳光依旧洒落,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冰冷地照耀着满地狼藉。精心修剪的玫瑰丛被践踏得七零八落,娇嫩的花瓣浸泡在暗红色的黏稠液体中,散发出甜腻花香与浓重铁锈味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尸体。并非尸横遍野,却也触目惊心。柯林斯家忠诚的护卫们倒伏在花径、喷泉旁、餐桌下,他们身上的制服被鲜血浸透,伤口狰狞,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则带着未散的惊愕。侍者们穿着染血的仆役服,像破碎的玩偶般散落在各处,手中还紧紧攥着被打翻的银质托盘或破碎的瓷片。死亡来得如此突然而猛烈,许多人甚至来不及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