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徐焕几乎将所有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元素实训场。他严格按照塞拉菲娜导师的指导,在光元素法阵上反复练习 “专注引导” 与 “排斥干扰”,从最初只能维持光球十秒,到后来能稳定操控光球半分钟,甚至能让光球散发出淡淡的治愈微光 —— 这些进步让他欣喜,却也让他逐渐陷入了新的困境。
无论他如何努力,光元素光球的强度始终停留在 “微弱” 阶段,无法进一步提升;尝试引导星元素时,虽能避免其他元素的严重干扰,却始终无法像光元素那样形成稳定的形态,星元素光点如同调皮的精灵,在他掌心周围打转,却始终不愿凝聚成实体;更让他困惑的是,每当他试图用 “眼睛” 去捕捉元素的流动轨迹,用 “大脑” 去计算元素的凝聚速度时,元素能量反而会变得更加滞涩,仿佛在抗拒这种刻意的 “掌控”。
这天傍晚,实训场的学生早已散去,只剩下徐焕一人仍在练习。他站在光元素法阵中央,掌心悬浮着一团淡金色的光球,光球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他紧盯着光球,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想元素引导的步骤:“凝聚速度再快一点,排斥力再强一点,为什么就是无法稳定……”
就在他因急躁而导致光球瞬间消散时,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突然从实训场角落传来:“小子,你再这么盯着元素看,就算看到明天天亮,也突破不了这瓶颈。”
徐焕回头,只见陈老拄着一根布满裂纹的木杖,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走出来。他依旧穿着那件破旧的法袍,头发乱糟糟的,唯有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徐焕内心的困惑。
“陈老!” 徐焕连忙收起涣散的元素能量,迎了上去,“您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顺便看看你这小子是不是又在钻牛角尖。” 陈老走到光元素法阵旁,用木杖轻轻敲了敲法阵边缘的符文,符文泛起一阵微弱的光,“你以为元素是石头?能靠眼睛盯着、靠脑子算着就能掌控?”
徐焕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可塞拉菲娜导师说,要专注引导,明确主次…… 我已经很专注了,可就是无法突破。”
“专注?你那叫‘执念’,不叫‘专注’。” 陈老嗤笑一声,指着徐焕的眼睛,“你一直在用‘眼’去看元素 —— 看光球的亮度,看元素的轨迹,看能量的流动。可元素是什么?是无形的能量,是流动的意志,是世界的呼吸。用眼睛看,你看到的只是元素的‘表象’,永远摸不到它的‘本质’。”
他顿了顿,木杖再次敲向法阵,这一次,法阵的光芒不再是单一的金色,而是泛起了七彩的光晕,如同将空间中的元素能量都显化出来。“你试试闭上眼睛,别去想‘怎么凝聚光球’,也别去算‘需要多少元素’,就像你召唤契约兽时那样,用‘心’去感受 —— 感受光元素的温度,感受它的流动,感受它与你灵魂的共鸣。”
“用‘心’去感受?像召唤契约兽那样?” 徐焕心中一动。他想起每次召唤灵狐、小白时,从不需要用眼睛去寻找它们的位置,也不需要计算召唤所需的魔力 —— 只需在心中唤起与它们的灵魂链接,契约兽的意识便会如同归巢的鸟儿,顺着链接的轨迹来到他身边。
“没错,就是这样。” 陈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引导的魔力,“你是召唤师,不是纯粹的元素法师。召唤师的本质是什么?是‘链接’,是‘共鸣’,是与另一个生命的灵魂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元素虽然不是契约兽,但它也有自己的‘意志’—— 你越是想用‘掌控者’的姿态去命令它,它就越抗拒;反之,你若用‘伙伴’的姿态去感受它、理解它,它自然会愿意与你合作。”
徐焕闭上眼睛,按照陈老的提点,逐渐放下心中的 “掌控欲”。他不再去想光球的形态,也不再去排斥其他元素的干扰,只是将意识沉入灵魂深处,去感受光元素的 “存在”——
他感受到光元素不再是冰冷的能量,而是带着温暖的 “意志”,这种意志如同初生的阳光,充满了包容与治愈的渴望;他感受到光元素的流动不再是杂乱的轨迹,而是有着自己的 “节奏”,这种节奏如同轻柔的呼吸,缓慢却坚定;他甚至感受到,光元素与他灵魂中的共鸣,不再是单向的 “吸引”,而是双向的 “回应”—— 他向光元素传递 “平和” 的意念,光元素便用 “温暖” 的气息回应他;他向光元素传递 “合作” 的意念,光元素便用 “靠近” 的动作回应他。
不知过了多久,徐焕的掌心再次传来熟悉的温暖 ——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引导,也没有计算速度,光元素光点如同受到灵魂的召唤,自然而然地在他掌心汇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光元素的 “意志” 与他的意念完美融合,光点不再是被动地凝聚,而是主动地相互靠近,形成了一团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稳定的光球。
更让他惊讶的是,当他用心感受光元素时,周围的其他元素也不再是干扰 —— 风元素的灵动如同轻柔的伴奏,水元素的包容如同温和的背景,它们围绕着光元素光球轻轻旋转,却不再打乱光球的稳定,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 “和谐”,让光元素的能量变得更加充盈。
“这就是…… 用心感受的效果?” 徐焕睁开眼睛,看着掌心那团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光球,心中充满了震撼。光球的亮度比之前提升了一倍,表面流淌着细腻的光纹,甚至能隐约看到光元素 “意志” 的流动,这种稳定与鲜活,是他之前用 “眼睛看、脑子算” 时从未达到过的境界。
“不错,总算开窍了。” 陈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记住,元素操控的瓶颈,从来不是‘技术’的瓶颈,而是‘理念’的瓶颈。你是召唤师,就该用召唤师的方式去理解元素 —— 别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要把自己当成元素的‘伙伴’,当成契约兽与元素之间的‘桥梁’。”
他走到徐焕身边,指着光球,补充道:“你甚至可以试试,将与小白的灵魂链接,融入到星元素的感应中。小白是星属性契约兽,它与星元素的‘沟通’比你更直接、更纯粹。你可以通过小白的意识,去感受星元素的本质,就像通过镜子看世界 —— 这或许能帮你突破星元素操控的困境。”
徐焕心中一亮,他想起之前冥想时,小白的意识融入后,星元素的共鸣变得更加强烈。“您是说,让小白帮我‘翻译’星元素的意志?”
“算是吧。” 陈老笑了笑,“召唤师的强大,从来不是靠自己一个人,而是靠与契约兽的‘共生’。元素操控也一样,别想着一个人扛下所有,学会借助契约兽的力量,学会与元素、与契约兽形成‘三方共鸣’—— 这才是你作为召唤师,在元素领域能走得更远的关键。”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洒在实训场上,徐焕掌心的光元素光球与天边的晚霞交相辉映,散发出温暖而坚定的光芒。他看着陈老远去的背影,心中的困惑与瓶颈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迷雾,彻底消散。
他知道,陈老的提点不仅解决了他当下的元素感应困境,更让他领悟了作为召唤师的 “本质”—— 无论是与契约兽的链接,还是与元素的共鸣,核心都在于 “用心感受” 与 “相互理解”。
徐焕轻轻召回小白,将掌心的光元素光球递到小白面前。小白好奇地用鼻子蹭了蹭光球,周身的星纹瞬间亮起 —— 就在这时,徐焕清晰地感觉到,光元素的 “意志” 与小白的意识,通过他的掌心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而这种共鸣,又隐约与空间中的星元素产生了呼应。
“三方共鸣……” 徐焕心中涌起一阵期待。
属于他的元素操控之路,终于在瓶颈之后,看到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