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望着两人眼中的信任,心中一热,与秦忠交换了个眼神,随即抱拳回礼:“铁阁主,雷震兄放心。既然二位信得过我二人,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只是有一事需言明——敌众我寡,硬拼绝非上策,需以地利设伏,方能出奇制胜”
秦忠“我们在入村的小王就要多设伏,尽量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边打边撤,不但可以减缓他们的行军速度,也可以打击他们的士气”
秦忠又补充道:“后山那条窄道是最后的堡垒,可在此多设滚木礌石;侧翼密林适合埋伏弓箭手,待敌军过半再突袭;至于粮草,沈承押运的队伍或许是突破口……”
四人围坐桌前,借着一盏油灯的光亮,开始细细推演。窗外的山风呜呜作响,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低语。一场以弱敌强的较量,已在悄然布局,而信任与默契,成了此刻最坚实的铠甲。
临时搭建的点将台简陋却肃穆,松木搭成的台面上插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绣着夜枭的徽记。周泰与秦忠并肩而立,铁艳和雷震站在其后,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两千多夜枭弟兄与周泰带来的百余亲信列成整齐的队列,晨光落在他们脸上,映出或刚毅或疑惑的神情。
铁艳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声音清亮地响彻全场:“夜枭的各位兄弟,我是听风阁铁艳。在场很多弟兄是第一次见我,但今日能在此相聚,便是同生共死的缘分,多谢诸位不远千里赶来。”
她微微欠身,目光扫过人群:“想必很多兄弟至今不明白,为何要动用红纹令,要让大家集中到这小王村来。今天,我便说个清楚。”
“红纹令,本是只有首领才能启用的信物,关乎夜枭的生死存亡。”铁艳的声音沉了几分,“但此次情况特殊,魏忠贤的势力已逼得我们退无可退,我与雷堂主反复商议,才决意启用——我相信,若是首领在此,也会赞成我们的做法。”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铁艳抬手示意安静,继续说道:“或许很多兄弟还记得,我们夜枭从前是什么模样。那时我们是杀手组,只要价钱合适,什么任务都接,成了朝廷与各大门派的眼中钉,人人欲除之而后快。我们甚至……暗杀过现任首领穆霄。”
这话一出,人群中骚动更甚。不少新加入的弟兄面露惊愕,老弟兄们则垂下眼帘,神色复杂。
“但暗杀失败了。”铁艳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穆首领非但没有剿灭我们,反而接手了夜枭,成了我们的新首领。他定下规矩,不准滥杀无辜,不准为虎作伥,带着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让夜枭有了前所未有的壮大。”
她抬手指向远方:“福王,是首领从南京一路护送回来的。那一路,我们死了很多弟兄,我当时也想不通,夜枭为何要卷入朝廷的纷争。直到到了洛阳,看到百姓对福王的拥戴,看到他们对安稳日子的期盼,我才渐渐明白首领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