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霄心头一凛,立刻闭紧双眼。他以前在隼龙湾奇遇,斩杀两只巨龟得两对幽绿巨瞳,修炼过以灵魂攻击的功法,此刻眉心微动,灵魂力如无形的屏障散开,试图挡住那些摄魂光点。然而玄长老浸淫摄魂术数十年,灵魂力醇厚如老酒,光点撞上屏障的瞬间,竟“滋滋”地腐蚀出细痕。
“嗯?”玄长老眼中闪过讶异,随即冷笑,“有点门道,可惜还是嫩了点。”他猛地加大魂力输出,暗紫色光点骤然变粗,化作数条毒蛇虚影,张着毒牙钻进穆霄的识海。
穆霄只觉识海一阵剧痛,眼前明明紧闭着眼,却浮现出无数幻象:叶蓁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茶灵教的毒针;赵寒,老刀鱼,柳三变,沧月等人被冰箭射穿,尸体在寒潭上漂浮,死状奇惨;吴督军被他拖累战死,夜枭被他带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成魏忠贤的走狗,残害忠良,杀人越货,父母因为他的行为羞愧难当自刎而死,福王被他杀死,甚至连洛阳城的百姓都在哭嚎,指着他骂“刽子手”……这些幻象如此逼真,连叶蓁临死前的眼神、赵寒钢刀落地的声响,都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这便是你护不住的人。”玄长老的声音如魔音灌耳,在识海里回荡,“放弃吧,你斗不过天命,斗不过茶灵教,更斗不过我……”
穆霄的灵魂屏障在幻象冲击下剧烈震颤,破妄巨瞳修炼出的魂力虽能勉强分辨幻象与真实,却抵不住玄长老连绵不绝的魂力压制。他额角青筋暴起,双手下意识攥紧“破障”剑,指节泛白,身体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摄魂术已顺着他的破绽,缠上了他的心神。
“看到了吗?你最在意的人,都因你而死。”玄长老步步紧逼,双指再次前伸,“只要你自废武功,这些痛苦就会消失……”
穆霄的眼神渐渐涣散,识海里的幻象越来越清晰,叶蓁的哭喊声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他猛地抬起剑,剑尖竟缓缓指向自己的胸口——玄长老的摄魂术已开始操控他的肢体。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衣襟的刹那,穆霄胸前的龙珠突然发烫,一道细微的龙气顺着血脉窜入识海。那龙气带着睥睨万物的威严,虽微弱却如惊雷般炸响,瞬间震碎了近前的幻象。
“呃!”穆霄猛地回神,双目睁开的瞬间,破妄巨瞳的金光与玄长老的紫晕在空中碰撞,发出沉闷的轰鸣。但他灵魂力终究稍逊一筹,刚挣脱的识海又被新的幻象淹没,这一次,他看到自己被铁链锁在寒潭殿,茶灵教教主正举着茶针,刺向叶蓁父母的咽喉……
“不!”穆霄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剧烈挣扎,却发现双脚已如钉在地上般动弹不得。玄长老的摄魂术如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的身体与心神牢牢困住,暗紫色的光晕爬满他的眼角,连破妄巨瞳的金光都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