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数十名亲卫早已抽刀出鞘,结成一道人墙挡在身前。这些亲卫都是吴凯精挑细选的死士,刀法狠辣,此刻更是人人面色凝重,握紧刀柄,死死盯着那道疾冲而来的黑影。
穆霄在空中调整身形,软剑反握于手,眼看就要撞入亲卫阵中。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搏——只要破开这道防线,擒住吴凯,便能瓦解眼前的困局。
风在耳边呼啸,晨光映着他染血的侧脸,那双眼睛里只有一个目标。亲卫们的刀已蓄势待发,寒光与他的剑光在半空即将碰撞的刹那,穆霄突然一个拧身,避开正面锋芒,竟从两名亲卫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直扑其后的吴凯。
迎面又有三名亲卫挺刀劈来,刀锋带着破空的锐响,角度刁钻至极——一人直取咽喉,一人横扫腰腹,最后一人竟反握刀柄,刀尖斜挑他下盘,分明是要将他逼入绝境。
这些亲卫与方才那些士兵截然不同,眼中没有半分犹豫,只有赤裸裸的狠戾。他们是吴凯的心腹,早已跟着他做惯了阴私勾当,与阉党勾结分赃,早已将忠义二字抛诸脑后。在他们眼里,挡住穆霄便能保住荣华,护住吴凯便是护住自己的前程,哪有什么正义可言?
穆霄看清他们眼中的贪婪与冷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他不再留手,软剑陡然加速,剑光如骤雨般泼洒而出——
先是手腕一翻,剑尖精准地磕在直取咽喉的刀背上,借力旋身避开横扫的刀锋,同时脚下一记狠踢,正中第三人的膝弯。那亲卫惨叫着跪倒,穆霄不待他起身,软剑已如毒蛇出洞,从他锁骨下刺入,干脆利落。
另两名亲卫见状,攻势更猛。穆霄却不退反进,身形如陀螺般旋转,软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环,逼得两人连连后退。趁他们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他猛地矮身,剑尖贴着地面滑行,瞬间挑断了左侧亲卫的脚筋。那人倒地的瞬间,穆霄已欺近右侧亲卫,左手扼住其咽喉,右手软剑反手回刺,直穿其心口。
不过数息功夫,三名亲卫便已殒命。穆霄甩去剑上的血珠,眼神冷得像冰。他知道,对这些与吴凯同流合污之辈,怜悯便是对自己、对福王、对所有忠良的残忍。
“挡我者,死!”他低喝一声,再次朝着吴凯冲去。余下的亲卫被他这狠厉的气势震慑,竟有片刻的迟疑,就在这稍纵即逝的间隙,穆霄已冲破人墙,软剑直指吴凯咽喉。
另一边在穆霄冲出西门时铁艳带着影刃堂的弟兄们,如鬼魅般穿梭在南京城的街巷中。城东参将张彪正召集心腹,准备响应吴凯的密令,府内灯火通明,兵刃碰撞声隐约可闻。铁艳冷笑一声,率先翻上院墙,手中短刃脱手而出,精准地钉死了门房。弟兄们鱼贯而入,短刃与软剑齐出,不过半炷香功夫,张彪与他的二十余名心腹便已尽数伏诛。铁艳从张彪怀中摸出虎符,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眼神更厉——这已是第三个被清除的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