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巴颂又惊又怒,面对凶悍扑来的张启明,他双手急速舞动,瞬间在身前布下了三层毒障和一道由无数细小飞虫组成的虫墙!同时,他袖中滑出一柄淬着幽蓝光泽的喂毒匕首,伺机而动。
然而,张启明此刻的状态虽然极不稳定,但煞气与罡气结合后,对这类阴邪能量有着极强的克制与破坏力!
他根本不理会那些毒障和虫墙,直接合身撞了进去!
“嗤嗤嗤——!”
毒障遇到他周身缠绕的灰黑气劲,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那些悍不畏死的飞虫撞上来,更是瞬间被震成齑粉!
巴颂大惊失色,他赖以成名的防御手段在对方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急忙挥动匕首刺向张启明胸口,试图逼退他。
但张启明的【游鱼步】太过诡异,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一扭,便避开了匕首,同时左手如电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巴颂持刀的手腕!暗劲一吐!
“咔嚓!”腕骨碎裂!
“啊!”巴颂惨叫一声,匕首脱手落地。
张启明右手并指如戟,凝聚着最后的力量,闪电般点向巴颂胸口的几处大穴和那个搏动的黑色图腾!
“噗!噗!噗!”
指风凌厉,蕴含的煞气罡劲瞬间侵入巴颂体内,不仅封住了他的气血运行,更是将他与“它”联系的那邪异图腾直接点破、摧毁!
巴颂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被张启明死死制住,动弹不得。
“咳咳……”张启明也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强行催动生命本源的反噬开始显现,他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但他依旧强撑着,眼神冰冷地看着巴颂。
“说!‘它’到底有什么计划?西王母宫的秘密是什么?”张启明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巴颂瘫在地上,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失和图腾被毁的反噬,他知道自己完了。他抬起头,看着张启明,又看了看围过来的陈文锦和朵姨等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疯狂而扭曲的笑容。
“嘿嘿……哈哈哈……计划?‘清理者’大人已经进来了……你们,还有陈文锦……所有知道西王母宫秘密的人……都得死!‘它’不会允许秘密泄露的……”
他猛地看向张启明,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诡异的嘲弄:“至于长生……西王母的长生……是一场骗局!哈哈哈……但也是一种……诅咒!你们……都会后悔的……都会变得……和我们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迅速衰弱,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他不仅被张启明重创,似乎体内还有某种自毁的禁制被触发。
现场一片死寂。巴颂临死前的话,如同恶毒的诅咒,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清理者……”陈文锦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显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张启明制住巴颂的同时,另一边却传来了赵雷的惊呼:“朵姨!你怎么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朵姨已经解除了“请灵”状态,瘫坐在地,脸色灰败得如同金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的胸口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乌黑色的掌印,正在缓缓向内凹陷,并且不断散发出阴冷邪恶的气息。
原来,在刚才激烈的对决中,巴颂最终还是用隐藏的暗手,以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之术,击中了朵姨。这诅咒正在疯狂吞噬着她的生命力。
张启明强撑着走到朵姨身边,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脸色顿时一沉。这诅咒极其霸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化解。
朵姨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张启明,浑浊的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丝释然和最后的恳求。
“孩子……咳咳……我……我不行了……”她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巴颂……死了……我……我对得起……先祖了……”
她颤抖着从怀中摸索着,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册子和几个颜色各异的小药瓶,塞到张启明手中。
“这……这是我……一些巫傩之术的……心得……和……配置特殊药粉的……方子……你……你的‘气’特殊……或许……能用上……”
接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描述道:“那……信物……是……一块……黑色的……蛇纹骨片……上面……刻着……三只……眼睛的……蛇……巴颂……当年……逃进去……应该……是在……蛇沼中心……那片……最大的……废墟……附近……我……我感觉……到……”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开始涣散。
“答应我……找……找回它……让它……回归……圣陵……不能……落在……‘它’……手里……”
张启明紧紧握住朵姨干枯冰冷的手,看着她眼中最后一点期盼的光芒,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必当竭尽全力,为你取回信物!”
听到这句承诺,朵姨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弧度,随即,手臂无力地垂下,眼睛缓缓闭上,气息彻底断绝。
这位神秘、强大而又背负着沉重过往的苗族老妇人,终究还是没能走出这片她既熟悉又危险的祖地,带着对叛徒的清算和对族群的最后牵挂,溘然长逝。
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凝重。陈文锦等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黑瞎子和赵雷也面露哀色。
张启明缓缓站起身,将朵姨的遗物小心收好。他脸色依旧苍白,身体因为反噬和消耗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前路,更加凶险了。“清理者”、西王母宫的真相、朵姨的托付……所有的线索和压力,都汇聚到了沼泽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