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受帝皇指引，行走于银河，净化混沌、播撒希望之人。”李默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庄严，周身淡金色的功德金光随之微微荡漾，显得更加神圣，“响应尔等跨越万年的呼唤而来，此即吾之目的。”
他这话说得含糊，但重点突出了“帝皇指引”和“净化混沌”，都是对方数据库里可能存在的关键词，还点明了是来帮忙的。
古老战士眼中的蓝光稳定，似乎在核对信息。“帝皇指引”这个短语显然触动了它的某些核心记录。“检测到关键词‘帝皇’……关联‘最高指令’……权限验证中……”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取某种更深层的协议。
“未知秩序存在，根据《初次接触安全条例》，需进行基础身份核实。请提供：所属军团编号、基因种子认证码、以及最近一次接受的直接指令内容及来源。”
李默眼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军团编号？基因种子？这都什么年代的老黄历了！现在外面早改成战团制了，而且他哪来的基因种子！这古董机的数据库怕是还停留在大叛乱时期！
卡修斯在一旁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上前一步，沉声道：“古老的守卫，时代已然变迁。荷鲁斯之乱后，阿斯塔特修会已重组为诸多战团。你所询问的军团编号已不适用。我乃圣锤修会——灰骑士的一员，奉泰拉之命护卫圣者大人。”
他将“泰拉之命”和“圣者”咬得稍重，试图提供新的权威依据。
古老战士的头部微微偏转，扫描蓝光在卡修斯那身独特的银灰色动力甲上停留片刻。“灰骑士……战团……信息库无此记录。泰拉指令……需更高级别加密认证。”
它的逻辑似乎非常死板，只认它数据库里有的东西。“无法验证新信息源。坚持要求基础身份核实。请提供军团编号、基因种子认证码……”
它开始重复之前的询问，像个卡带的录音机。
李默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玩意儿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它的逻辑核心建立在万年前的体系上，对之后的一切都抱有“未经证实，不可采信”的态度。强行解释只会陷入死循环。
看来，得来点它无法理解，但又无法拒绝的“硬通货”了。
李默不再试图用语言解释。他深吸一口气，暗中将一部分精纯的功德金光与自身那经过多次吞噬淬炼、已带上些许超然特性的元婴本源气息融合，凝聚于指尖。这股力量既包含着战锤宇宙秩序法则的认可，又带着超越本土力量体系的高维特质。
他抬起手，指尖并未指向古老战士，而是指向舰桥中央那块显示着不断重复的“坚守……等待指令……”信息的面板。
“帝皇的意志，并非拘泥于过往的形式。”
他轻声说道，指尖那点融合了秩序与超脱气息的能量如同拥有生命的萤火，轻盈地飘向那面控制面板。
没有剧烈的能量冲突，没有强行破解的迹象。那点金光如同水滴融入海绵般，悄无声息地渗入了古老的控制台。
一瞬间，那不断滚动的、带着绝望执念的“坚守……等待指令……”的字样，猛地停滞了！面板上的光芒闪烁了几下，仿佛一个长久陷入噩梦的人，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轻轻唤醒。
紧接着，一行全新的、更加稳定、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意味的文字，缓缓浮现：
“……指令接收……识别：高阶秩序权限……坚守任务……解除……”
那古老战士整个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蓝光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甚至发出了细微的过载嗡鸣。它似乎接收到了来自舰船核心系统的、它无法理解但优先级极高的新指令！
它僵立在那里，握着动力剑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激烈逻辑冲突和数据风暴。万年不变的坚守协议，被一种它无法分析、但直接被底层系统认可的高阶权限强行覆盖了！
过了足足半分钟，它眼中的蓝光才逐渐稳定下来，但那份冰冷和空洞似乎减弱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它缓缓地、极其僵硬地，对着李默，行了一个古老而标准的帝国军礼。
“最高优先级指令……已更新。识别：持有‘高阶秩序权限’之个体。”“坚定信念号”守卫……听从您的指令。”
它的声音依旧电子化，但那股机械的死板似乎淡化了一点。
李默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搞定了这死心眼的古董。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出示足够分量的“介绍信”都是有用的。
“现在，”李默看着它，终于可以问出关键问题了，“告诉我，这艘船，以及你，究竟为何在此坚守万年？你们最初的任务是什么？”
古老战士眼中的蓝光稳定地闪烁着，开始调取尘封的核心记录。
“任务日志：大远征末期，第19探索舰队下属，‘坚定信念号’奉命押运一批……‘特殊灵能制品’及相关研究数据，前往指定星域。航行途中遭遇未记录的亚空间异常……与主力舰队失联。根据《最终守则》，在无法联系上级情况下，需坚守船只及货物，直至接收到新的、经过验证的指令……”
特殊灵能制品？研究数据？李默的心跳微微加速。能被万年前的帝国如此重视，甚至需要专门舰队押运的东西，绝非凡品！这恐怕才是这艘船最大的价值所在！
他强压下立刻去看看那批“货物”的冲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带我去看看那些……‘特殊灵能制品’。”
“权限确认。请随我来。”
古老守卫转身，迈着依旧精准但似乎少了些杀气的步伐，走向舰桥后方一条更加深邃的通道。
李默和卡修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好奇。
这趟迷路古董船之旅，似乎挖到不得了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