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死寂了一瞬。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光齐刷刷钉在那个提着扫帚的黑色身影上。
刀疤脸踩在疯狗胸口的脚都忘了用力，他歪着头，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小红宝，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想笑，又觉得荒诞。
“你他妈……”刀疤脸旁边一个壮汉忍不住了，指着小红宝骂，“哪来的傻逼清洁工？滚一边去！没看见这办事呢？”
小红宝没看他，目光依旧落在刀疤脸脚下那片狼藉的地面，以及疯狗那张混合着血、泪和绝望的脸。他往前走了一步。
“操！听不懂人话？”那壮汉怒了，觉得被无视是种侮辱，跨步上前，伸手就抓向小红宝的衣领，想把他像扔垃圾一样掼出去。
就在他那粗壮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黑色运动服的瞬间——
小红宝动了。
不动则已，动如雷霆！
他原本提着水桶的左手猛地一扬，桶里浑浊肮脏、混合着洗洁精和污垢的粘稠液体，劈头盖脸，精准地泼了那壮汉满头满身！
“啊！我操！”壮汉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液体糊住了眼睛，呛进了鼻子，动作一滞，下意识地伸手去抹脸。
就在他视线被遮蔽、门户大开的这一刹那——
小红宝右手的扫帚如同毒蛇出洞，不是用扫把头，而是用那坚硬的木质长柄！长柄前端，在他手腕一个极其隐蔽而迅速的抖动下，如同点了水的鞭梢，带着一股短促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戳向壮汉暴露出来的咽喉！
“呃！”
一声短促而沉闷的、仿佛鸡骨头被瞬间捏碎的轻响。
壮汉抓向眼睛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窒息感。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嗬嗬”的、漏气般的怪响。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手脚抽搐着，再也爬不起来。
一招！
喉结碎！
整个酒吧，只剩下那壮汉倒地后痛苦的抽搐声和“嗬嗬”的倒气声。
快！太快了！
狠！太狠了！
从泼水到出手，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一个看起来最能打的壮汉，就这么被一个清洁工用扫帚放倒了？用的还是如此阴狠毒辣的招式！
东升帮剩下的人，包括刀疤脸，全都懵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妈的！弄死他！”刀疤脸终于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厉声吼道。
离小红宝最近的两个人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同时扑上！一人挥拳砸向他太阳穴，另一人抬脚踹向他膝盖侧弯，配合默契，都是奔着要害去的！
小红宝不退反进！
面对左右夹击，他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小角度微微一侧，让过砸向太阳穴的重拳，那拳风刮得他头发微微扬起。
同时，他手中的扫帚长柄如同活了一般，向下猛地一挂、一拨！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那个踹向他膝盖的汉子，只觉得小腿胫骨像是被一根铁棍狠狠砸中，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惨叫一声，抱着扭曲变形的小腿栽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几乎在同一时间，小红宝侧身让过的拳头落空，他空着的左手如鬼魅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地扣住了那挥拳汉子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猛地向自己怀里一带，同时右腿膝盖如同出膛的炮弹，向上狠狠一顶！
“噗！”
沉闷的撞击声，像是重锤砸在了沙袋上。
那汉子眼珠子猛地凸出，腹部遭受的重击让他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胃里的酸水和着血沫从口鼻中喷溅出来。
他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软软倒地，身体蜷缩，只剩下无意识的痉挛。
再一招！
肋骨折！
转眼之间，三人倒地！一人碎喉，一人断腿，一人破腹！
全程不过十秒！
小红宝依旧站在原地，手中那根普通的木质扫帚长柄，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仿佛散发着血腥的寒气。
他黑色的运动服上，溅上了几点污渍和血沫，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剩下的四个东升帮打手，包括刀疤脸，全都僵住了，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们看着地上痛苦呻吟、失去战斗力的同伴，再看看那个提着扫帚、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心底涌起的全是恐惧。
这他妈是清洁工？！
这分明是个杀神！
被踩着的疯狗，忘了挣扎，忘了屈辱，张大嘴巴，傻了一样看着小红宝，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角落里，刚刚挣脱纠缠的坦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着小红宝的背影，那双憨直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看到真正强者的震撼和……渴望。
小红宝的目光，终于从地面，缓缓移到了刀疤脸那张因惊惧而扭曲的脸上。
他没说话，只是提着那根染血的扫帚长柄，向前迈了一步。
仅仅一步。
刀疤脸和他剩下的三个手下，却如同受惊的兔子，齐刷刷地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小红宝停下脚步，扫帚头轻轻点了一下满是碎玻璃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看着刀疤脸，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现在，”
“可以滚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