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月1日,白鹰国首都华盛顿的气氛庄重而肃穆。
来自白鹰国、约翰国、毛熊国、大夏等二十六个国家的代表齐聚一堂,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份重要的文件——《联合国家宣言》。
签字仪式上,没有过多的欢呼,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相机快门按下的咔嚓声。
每一笔落下,都代表着一个国家将自身命运与反法西斯事业紧密捆绑的决心。
宣言内容明确而坚定:
各签字国政府保证运用其全部军事与经济资源,对抗与之处于战争状态的三国同盟成员国及其附从国;
各签字国政府保证相互合作,不与敌国单独缔结停战协定或和约。
这份文件的签署,标志着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正式形成。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的正义力量被凝聚起来。
尽管前路依然布满荆棘,战争远未看到尽头,但战略的天平,已经无可置疑地开始向着光明的一方倾斜。
一个环绕全球的包围网,正以条约的形式,向柏林-罗马-东京轴心缓缓收紧。
消息通过外交渠道和无线电波,迅速传遍了世界,也传到了樱花国东京。
大本营,这座日军最高统帅机构所在地,内部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高级将领和内阁官员们围坐在长桌前,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那份来自华盛顿的通报就放在桌子中央,没人愿意先去触碰。
陆军大臣东条英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干涩:“二十六国……白鹰国、约翰国、毛熊国、大夏……他们联合起来了。”
“这意味着我们今后要面对的,将是几乎整个世界的工业能力和人力资源。”海军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语气沉重:
“我们的‘友邦’,能提供的支援实在有限。”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压抑的议论声。
有人强作镇定,试图重谈“皇国精神无敌”、“初期战果辉煌”的老调,指责海军在瓦胡岛未能竟全功,反而让美军航母抓住了机会;
也有人反驳,认为陆军在支那战场陷入泥潭,迟迟无法解决大夏战场,才导致帝国战略被动。
但无论怎么争论,一个冷酷的事实摆在面前:
樱花国已经彻底站在了几乎整个世界的对立面。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东条英机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无休止的互相指责:
“局势已经很清楚。必须在支那人彻底倒向盟国,在白鹰国的工厂全速开动、将其巨大的潜力转化为战舰和飞机之前,我们必须巩固战果,建立牢不可破的‘绝对国防圈’!”
所谓“绝对国防圈”,是一条北起千岛群岛,经威克岛、马绍尔群岛、吉尔伯特群岛、新几内亚东部,向西延伸至缅甸的漫长防线。
樱花国决策层认为,只要守住这条防线,就能保护已经夺取的东南亚资源区,并消耗任何来犯之敌。
东条的目光扫向负责东南亚战事的将领:
“南方军的进展必须加快!菲律宾、马来亚、荷属东印度,必须尽快全部拿下!石油、橡胶、锡矿,帝国需要这些资源来支撑战争!”
决议迅速形成。大本营下达了更加严厉的命令,要求南方军不惜一切代价,加速进攻。
命令传到前线,化作了更加疯狂的军事行动。
在菲律宾,本间雅晴中将指挥的樱花国第14军,向困守巴丹半岛和科雷希多岛的美菲联军发动了潮水般的猛攻。
炮弹像雨点一样砸在美菲联军的阵地上,日军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顶着猛烈的机枪火力,发起一波又一波的自杀式冲锋。
美菲联军指挥官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将面对日军如此不计代价、近乎疯狂的攻势,也感到极大的压力。
他原本预计可以坚守更长时间的防线,在日军这种不顾伤亡的打法下,开始摇摇欲坠。
弹药、药品奇缺,热带疾病在士兵中蔓延,局势一天比一天恶劣。
在马来亚,山下奉文率领的第25军同样进展迅猛。
他们利用自行车部队的机动性,沿着丛林小道快速穿插,不断迂回包抄英联邦军队的防线。
英军指挥官亚瑟·珀西瓦尔中将疲于应付,节节败退,通往新加坡的大门正在被猛烈撞击。
在荷属东印度,樱花国舰队和登陆部队四处出击,目标直指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的油田。
守备的荷兰、白鹰国、澳大利亚联军兵力分散,难以组织有效的抵抗。
前线的疯狂,需要后方更极端的动员来支撑。
樱花国国内,新一轮的战争总动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
报纸、广播每天都在鼓吹“圣战”和“一亿玉碎”的精神,整个社会被强行拧上战争的发条。
兵员枯竭与强制征兵:
瓦胡岛海战及其后续战役的损失,消耗了大量训练有素的水兵和飞行员。
陆军的摊子铺得更大,从大夏东北到东南亚,都需要填进去无数的步兵。
兵役法被修改,征召年龄不断放宽,更多十八九岁的青年、甚至三十多岁的中年后备役被强征入伍。
征兵官挨家挨户地敲门,墙上贴满了“为天皇尽忠”之类的标语,但背后是冰冷的强制命令。
兵营里挤满了训练不足、眼神惶恐的新兵,他们仅仅经过数周的基本操练,就被装上运输船,送往万里之外的陌生战场。
为了弥补本土人力的不足,樱花国还从其控制的朝鲜等殖民地强征了大量壮丁,组成“志愿兵”或后勤部队,驱使他们为侵略战争卖命。
樱花国陆军的规模,在一种畸形的膨胀中,急速从战前的两百五十万,扩充到了超过三百五十万,远超原本时间线上的数量。
经济军事化加剧:
所有的民用工业几乎都被纳入战时轨道。
汽车工厂转而生产坦克和卡车零部件,自行车厂制造弹药箱和军用自行车,纺织厂日夜不停地生产军服、绑腿和降落伞。
街头巷尾,收集金属、橡胶等“爱国物资”的活动成了常态,居民被要求上交家里的金属门窗、铜像甚至铜质炊具。
“全民皆兵”的极端化:
这种动员深入到了社会的每一个毛细血管。
妇女被组织起来,进入轰鸣的军工厂,在流水线上组装子弹、引信和炮弹。
她们被称为“铳后之花”,是支撑前线的无名力量。
更触目惊心的景象发生在校园里。
正常的文化课教育几乎停滞。
在东京一所普通小学的教室里,看不到课本和文具,取而代之的是堆放在课桌上的黄铜弹壳、铅块、发射药和底火。
老师不再是传授知识的园丁,而像一名严厉的工头:
“同学们,注意看!将定量的发射药倒入弹壳,然后用这个工具将弹头压紧!每一步都必须精确,这关系到前线将士的生命!”
高年级的学生们,戴着过大的手套,笨拙而认真地将铅块熔铸成弹头,或者用小锤子将弹头与弹壳装配在一起。
他们的脸上沾着油污,手上磨出了水泡。
低年级的孩子则负责更简单的工作,比如将组装好的子弹十颗一排,卡进桥夹,或者将成品子弹按照标准数量装入纸盒或铁皮箱。
教室里弥漫着金属和火药的气味,稚嫩的朗读声被机械的碰撞声所取代。
这些孩子,本该握着铅笔的手,此刻却在接触着杀戮的武器。
他们被灌输着“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思想,整个童年被战争的阴影彻底吞噬。
樱花国这架战争机器,已经开到了最高速,并且刹车已然失灵。
它发动战争的核心目的是获取资源,尤其是石油,但现在却陷入了一个致命的悖论——战争本身消耗资源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它从新占领区能稳定掠夺的速度。
树敌越来越多,战略空间被不断压缩。
军国主义政府用“忠君爱国”、“玉碎”等口号对国民进行精神绑架,将整个国家民族捆绑在战车上,不允许任何退缩和投降的念头。
此时的樱花国,就像一辆沿着下坡路疯狂冲刺的马车,车夫明知前方是悬崖,却因为恐惧和惯性,不仅没有勒紧缰绳,反而更加用力地抽打着早已疲惫不堪的马匹。
此时的小鬼子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