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肉再小也是肉,这两块钱,祁或还是笑纳了。
他是真准备明天带陈知幼去买栗子吃,他们叔侄俩说好了的。
答应小孩的事情做不到,多没面,祁或不想自己的名声在陈知幼那变坏了。
“都是你爸!话那么多!小气扒拉的,才给我们两块钱,当小孩子打发呢!”祁或不满。
陈知幼让他别生气,从自己小口袋里揪出几块钱来。
“阿或叔叔,我也有钱钱,给你买东西吃。”她贴心又大方。
祁或看着她抓在小手里的三块钱,惊喜夸张:“哎呀,你怎么那么有钱呢幼幼,以后就你养我好了!”
陈知幼眼睛弯弯,点点头,软声:“好呀好呀!我有钱钱养阿或叔叔~”
“钱钱是爸爸妈妈今天给我的零花钱,爸爸妈妈每天都给我,爸爸妈妈说我可以买我喜欢的东西。”
“我买阿或叔叔。”
祁或听完她的话,沉默,笑着的脸也垮了。
简直没有天理!他这几天给他们夫妻俩当牛做马的,他们夫妻俩简直欺负人,连陈知幼一个小孩子的零花钱都比他多!
他为这两块钱,还得走流程打报告!
祁或后槽牙绷紧。
“凭什么知幼三块钱我两块钱!”他越想越不服气,又一次嚷到陈己坤跟前去。
不给他一个说法,他今晚是睡不着了!
“凭她是我女儿,你凭什么?”陈己坤眼皮都不掀一下。
祁或不管了,反正待在这的这几天什么离谱的事都参与过了,是男是女先不说,“人权”都已经不存在了。
“你当我也是你跟嫂子的大女儿不就行了!我一看我们一家四口就是亲的!”他破罐子破摔。
虞花:“……”
她再怎么厉害,也生不出祁或这么大个大女儿!
“好了,你别吵了,我再给你两块钱,现在你比陈知幼多了,你们快睡觉,明天去玩吧!”
为了防止祁或再说更多离谱的话,虞花花多了两块钱打发他。
祁或一连当牛做马好几天,没休息过,确定他没有逃婚的心思,就打算明天让他带陈知幼去玩,也算是给他放假了。
虞花将自己的车钥匙一同交给他。
陈己坤码头有事,她明早上坐他的车一起去镇上。
自从祁或恢复面貌后,陈知幼就很自愿乐意跟他玩。
小丫头本来就是个喜欢漂亮东西的,这一点和她妈妈虞花一模一样。
她对祁或可比对徐二他们那些叔叔热情。
祁或勉强被哄好之后,叔侄俩又凑一块计划明天去买栗子的事去了,一大一小的身影紧挨着,有说不出的和谐。
祁或很乐意哄陈知幼玩,不少时候虽然很不着调,但也很会照顾陈知幼,很有耐心。
陈知幼黏在祁或身边玩了很久,都把睡觉的时间玩忘了,直到虞花提醒她。
祁或本想问她今晚还跟不跟他一块睡,他可以把剩下没说完的故事继续说给她听。
可谁知话还没问出口,前一刻和他还很好的小丫头,一听见她妈妈喊她,就立马毫不留恋抛下他,撒丫子蹦去找妈妈了。
祁或不想说话。
第二天早上,他懒觉没睡够,就被陈知幼软粘长气的声音吵醒。
昨天“不念旧情”的小丫头今早才跑回他身边来。
“阿或叔叔~叔叔……起床啦~”陈知幼小小一只趴在祁或枕头旁边,奶声奶气地喊,水润明亮的眼睛里透露着开心期待。
她没忘记今天要和祁或去玩的事。
祁或故意不理她。
陈知幼软声又喊了他一小会。
“阿或叔叔~”
“漂亮叔叔~”
“……漂亮姐姐~”
祁或嘴角抽抽。
他最终还是被她在耳边叨得没招,起床了,收拾好带她出门。
陈知幼昨天的零花钱没花,今天又有新的零花钱,看得祁或有些“眼红”。
陈知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背好自己的小包包,上车后坐得乖乖的,之后被祁或骗了零花钱,也没反应过来。
两人加起来的流动资金有限,但简单玩一天也够了。
祁或从前就带过陈知幼,小姑娘现在大了些,更乖了,带她根本不费劲劳心。
就是去买了栗子,顺道在供销社转两圈时,小丫头指着一处柜台里的金戒指跟祁或说想要。
“咱们就剩两块钱了,哪里买得起啊。”祁或叹气。
陈知幼不清楚:“它要好多钱嘛?”
“那不是,现在你叔我穷得叮当响,我也想要啊,可是怎么办?没有钱。”祁或表示无能为力给她买戒指。
“那怎么办呀。”陈知幼跟声,稚气软糯的嗓音闷闷的。
祁或被她这忧愁的小模样逗笑。
他也不是真穷到这地步,钱而已,他想要的话,多少都有。
陈知幼都开口跟他要东西了,一个小玩意而已,他当叔叔的怎么会不答应。
他不逗她了,正要问她喜欢哪一个,还是一排都给她买了。
只是话到嘴边还没开口,陈知幼接着说。
“阿或叔叔喊婶婶拿钱钱买东西,爸爸说阿或叔叔嫁人了有婶婶养阿或叔叔。”
祁或拉脸:“你爸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吃软饭的人?”
“什么是吃软饭呀?”陈知幼不解。
“就像你爸一样!”祁或冷哼道:“你爸小时候就是在你妈妈家吃软饭的,靠你妈妈养!”
陈知幼疑惑,半懂不懂。
祁或继而忽悠她几句。
为了撇清陈知幼对自己不清不楚的看法,他当即抛弃穷鬼的形象,喊人给他送了一大沓钱票过来,财大气粗地让陈知幼喜欢什么买什么,也不穷玩了。
送钱过来的孙老五对祁或低头哈腰,笑得很不值钱。
“我不在这阵子混得不错啊孙子。”祁或似笑非笑,语气随意轻淡。
被祁或这样喊,孙老五一点不生气不说,仍陪着笑,还很狗腿子地帮祁或提东西。
“四哥说的什么话,还不是全靠四哥罩着,那帮孙子不得给我几分面子,也是四哥侠义大度,没追我这笔钱,好让我有时间宽松宽松。”孙老五说完,嘿嘿一笑。
祁或妖艳的桃花眼抬了抬,看他两秒,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