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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逆的寂灭化……丧失情感、记忆,最终沦为……(信息缺失)】

系统情报库中的残缺警告,如同梦魇般萦绕在楚尘心头,久久不散。他盘坐在静室蒲团上,内视己身,仔细感受着那丝融入灵力中的“寂灭之息”。

它安静地蛰伏着,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赋予了星辰之力更强的侵蚀性,却也带来一种挥之不去的空虚感。更让他心惊的是,当他回想昨日掠夺王浩气运的过程时,记忆中王浩瘫软在地的惨状清晰可见,但当时心中那份“并无太多触动”的淡漠,此刻回味起来,却显得异常刺眼。

“难道……仅仅使用一次,就已经开始影响我的心境了?”楚尘眉头紧锁。他尝试去回忆前世作为林枫时的种种温情、愤懑、喜悦与不甘,那些原本鲜明的情绪,此刻仿佛隔着一层薄纱,依然存在,却少了几分真切的热度。

这种变化细微而诡异,若非他灵魂特殊,精神力远超同阶,恐怕根本难以察觉。

力量的代价,竟然如此沉重而隐秘。这“寂灭之息”就像是一剂甜蜜的毒药,在给予你反抗能力的同时,也在悄然抹杀你之所以为“人”的本质。

“必须找到克制或者平衡的方法!”楚尘下定决心。完全放弃这股力量不现实,在危机四伏的修真界,尤其是在面对叶凡和潜在的天道威胁时,他需要一切可用的筹码。但若任由其侵蚀,最终变成一个没有感情、只知掠夺的怪物,那他的“逆天改命”也将失去意义。

他想到了星辰诀。星辰之力磅礴正大,蕴含生机,或许能一定程度上中和寂灭之息的死寂?他立刻尝试全力运转星辰诀,引动周天星辰之力灌体。乳白色的星辰光辉笼罩全身,带来温暖和充盈感,确实让那丝冰冷的寂灭之息稍微安静了一些,但想要将其化解或驱除,却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看来,需要更高级的功法,或者……其他的机缘。”楚尘并未气馁,至少找到了一个暂时抑制的方向。

就在楚尘潜心研究体内力量平衡时,星陨阁内一则消息传开,打断了他的修炼。

三年一度的外门大比,即将在一个月后举行!

这外门大比,是星陨阁选拔内门弟子最重要的途径,也是外门弟子鱼跃龙门的绝佳机会。届时,所有外门弟子均可参加,角逐前百名,不仅能获得丰厚的丹药、功法奖励,前十名更是能直接晋升内门,得到更好的资源和指导。

对于楚尘而言,这外门大比的意义更为特殊。因为按照原着剧情,这次大比,正是叶凡真正崭露头角、名扬星陨阁的起点!在大比中,叶凡会以一种惊艳的方式击败众多老牌外门弟子,甚至与当时的楚尘发生激烈冲突,并在一番苦战后,以微弱的优势“侥幸”胜出,让楚尘再次沦为背景板,颜面扫地。

这是原着中一个重要的打脸高潮,也是楚尘命运加速滑向深渊的关键节点之一。

“外门大比……”楚尘目光闪烁。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剧情点。如果他继续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少主殿,反而更惹人生疑。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公开的场合,检验自己如今的实力,以及……尝试在众目睽睽之下,能否再次从叶凡身上,“窃取”到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大比之中,高手对决,气运碰撞,或许是他观察、研究其他身负气运者,以及进一步试验“寂灭之息”与星辰之眼配合的绝佳机会。

去,是必然的。

但如何去?以什么样的姿态去?

是继续扮演那个嚣张跋扈、注定要去挑衅叶凡然后被打脸的蠢货反派?还是……展现出一些“不同”?

楚尘陷入了沉思。过早暴露全部底牌是愚蠢的,但一味隐忍也不符合他现在的需求。他需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展现出符合“星陨阁少主”身份,却又超出原主预料的能力,既不能引起楚风云等大佬的过度怀疑,又要给叶凡,以及可能暗中观察的势力,传递一个模糊的信号。

接下来的日子,楚尘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少主殿深处新开辟的修炼密室内,对外宣称是闭关冲击星辰诀第三重巅峰,为外门大比做准备。

实际上,他是在疯狂地磨合自身力量。

首先,是进一步熟练“寂灭之息”的精细操控。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侵蚀草木,而是尝试用其模拟各种攻击形态:如针尖般凝聚进行点穴破防,如雾气般扩散进行范围削弱,甚至尝试将其附着在兵刃(他选择了一柄普通的精钢长剑)之上。这个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反噬,但他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和星辰之眼的辅助,进步神速。

其次,是研究星辰之眼的新用途。在吸收了王浩的部分气运后,他感觉星辰之眼似乎更加灵动了一些。他尝试着不仅仅是“看”气运的颜色和强度,而是去“解析”气运的流动轨迹,甚至窥探气运与修士本身命格、近期机缘的微弱联系。这无疑更加耗费心神,但偶尔灵光一现的收获,让他对气运的理解更深了一层。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寻找平衡“寂灭之息”的方法。他大量翻阅星陨阁的藏书,寻找关于至阳至刚、蕴含生机的功法或天材地宝的记载。同时,他也开始有意识地回忆和体验前世作为“林枫”的各种情绪,用那些鲜活的记忆来对抗内心的淡漠感,努力守住本心。这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内心战争,其凶险程度,不亚于任何外在的搏杀。

一个月的时间,在紧张的修炼中飞速流逝。

当外门大比正式开始的钟声响彻星陨阁时,楚尘推开密室大门,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副俊美阴柔的容貌,但眼神深处,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浮躁桀骜,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冷冽和深邃。身上的气息依旧停留在筑基初期,却更加凝实内敛,仿佛潜藏着某种危险的力量。

“少主,大比即将开始,阁主和各位长老都已前往‘演武峰’。”青羽恭敬地禀报。

楚尘点了点头,换上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将那把经过“寂灭之息”微弱浸染的精钢长剑悬于腰间。

“走吧。”他声音平静,迈步向演武峰走去。

演武峰上,人声鼎沸。巨大的广场上,矗立着十座高大的擂台。四周看台坐满了星陨阁的弟子,高层看台上,阁主楚风云和几位长老已然就座,气度威严。

楚尘的到来,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众多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敬畏,有嫉妒,也有不少等着看笑话的——谁都知道这位少主与那个风头正劲的叶凡不对付,上次在坊市似乎还吃了瘪。

叶凡也早已到场,他独自一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青衫依旧,身姿挺拔,目光平静地扫视着擂台,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在楚尘的星辰之眼视角下,叶凡头顶那紫金色的光柱依旧耀眼夺目,但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那光柱的底部,似乎有几缕灰黑色的丝线,比上次见到时,更清晰了一点点?

“错觉?还是……我掠夺王浩气运的行为,无形中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连锁反应?”楚尘心中暗忖。

抽签仪式开始。楚尘运气不错,第一轮的对手是一个炼气巅峰的外门弟子,实力普通。而叶凡的对手,则是一个以防御力着称的老牌弟子,看来会是一场硬仗。

没有多余的废话,随着裁判长老一声令下,大比正式开始!

楚尘飞身跃上擂台,他的对手虽然紧张,但还是鼓足勇气攻了上来。楚尘甚至没有动用寂灭之息,只是运转精纯了许多的星辰诀,身法如鬼魅,指尖星光一点,便轻易破开了对方的防御,将其震下擂台。

干净利落,展现出远超普通筑基初期的实力,引得看台上一阵惊呼。就连高层看台上的楚风云,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楚尘面无表情地走下擂台,目光却投向了叶凡所在的擂台。那里,战斗才刚刚进入白热化。

叶凡的对手果然防御强悍,土黄色的灵力护罩如同龟壳,将叶凡凌厉的剑招尽数挡下。久攻不下,叶凡似乎陷入了被动。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叶凡要陷入苦战时,他眼中精光一闪,剑势陡然一变!原本迅疾凌厉的剑法,忽然变得缥缈不定,剑尖颤动间,仿佛引动了周围的天地灵气,一道微不可察的、却带着一丝破甲意境的无形剑气,如同毒蛇般钻透了对手的防御!

“噗!”

防御护罩应声而破,那名老牌弟子吐血倒飞而出!

“那是……剑意雏形?!”看台上,有识货的长老失声惊呼!

叶凡竟然在炼气期就触摸到了剑意的门槛!这是何等惊人的天赋!

全场哗然!

楚尘的眼睛微微眯起,星辰之眼全力催动。他看到,在叶凡施展出那丝剑意雏形的瞬间,其头顶的紫金光柱剧烈波动,一股更加精纯庞大的气运如同受到牵引,从天而降,汇入叶凡体内!而光柱底部那几缕灰黑丝线,似乎也被这股庞大的气运冲刷得淡了一些?

“天道眷顾……果然不讲道理。”楚尘心中凛然。但同时,一个更加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如果……我在他与更强对手交战,气运沸腾到极致的时候,用‘寂灭之息’进行一次极其隐蔽的干扰……会不会能‘窃取’到更多?甚至……影响到那丝剑意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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