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出红石庄园,被风一吹,江城和江炎烁才从顾永年那雷霆万钧的气势和毫不留情的羞辱中缓过神来。
父子二人站在那扇紧闭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铁门外,脸色在惨淡的路灯下显得格外阴沉。
“爸,顾永年这老东西油盐不进,仗势欺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炎烁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屈辱和愤恨的火焰。
江城喘着粗气,整理着被扯歪的衣领,眼神阴鸷: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你没看到他那个架势?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
江炎烁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顾永年再厉害,也总有他够不着的地方,或者说,鞭长莫及,他总有不屑于去碰触的领域。”
他凑近父亲,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爸,您忘了?我们还有一条线——艾伯特·温斯顿!”
“那个外国纨绔?”
江城皱起眉头,印象中那是个只知道挥霍玩乐的二世祖,“他能有什么用?”
“爸,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江炎烁立刻开始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牵之以利的游说,
“艾伯特所在的温斯顿家族,是欧洲的老牌豪族,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在顾家之下!
而且,艾伯特此人,看似纨绔,实则……(他想起艾米莉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艾伯特能轻易拥有私人军火库的能量)绝对不容小觑。
最重要的是,他对江水溶,似乎也‘很感兴趣’。”
他刻意模糊了“感兴趣”的含义,继续说道:
“如果我们能搭上艾伯特这条线,借助温斯顿家族的力量,里应外合,还怕扳不倒区区一个江水溶和一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严隽?
到时候,红石庄园、严氏集团,还不是我们囊中之物?
顾永年再横,难道还敢同时跟温斯顿家族和我们江家撕破脸?”
他描绘的蓝图让江城有些心动,但依旧犹豫:“可我们凭什么让人家艾伯特跟我们合作?”
“凭我们有他们需要的信息,凭我们对江水溶、对严家、对深厦本地情况的了解!”
江炎烁信心满满,“而且,我们可以主动提出优厚的合作条件,甚至可以……暂时俯首称臣,借力打力!
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一时的屈辱,是为了将来能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在江炎烁一番连哄带骗、画足大饼的攻势下,本就利欲熏心、不甘失败的江城,最终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去会会那个艾伯特!”
下午,阳光透过高楼洒落,却驱不散某些人心底的阴霾。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和通过艾米莉那条线获得的精确情报,江城和江炎烁父子二人,来到了艾伯特名下那家“英伦饭店”顶层的私人区域。
经过通传,在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他们才被允许进入一间极其奢华、视野开阔的客厅。
艾伯特正慵懒地靠在一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身旁依旧陪着那位身材火辣的Stella。
他穿着休闲,金发随意,碧蓝的眼睛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打量着走进来的两位不速之客。
“艾伯特少爷,冒昧打扰,万分抱歉。”
江炎烁立刻换上了一副极其谦卑甚至谄媚的笑容,腰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
江城也努力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跟在儿子身后。
“哦?是江先生啊,我听艾米莉提起过你。说你人很好...”
艾伯特晃着酒杯,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不过,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很忙的。”
他身边的Stella也好奇地看着这对看起来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父子。
江炎烁深吸一口气,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他必须抓住。
他上前一步,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开口道:
“艾伯特少爷,我们知道您身份尊贵,能量巨大。我们父子今天冒昧前来,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庇佑,并与您合作,共同完成一件……对您,对我们,都大有裨益的事情。”
艾伯特挑了挑眉,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
“哦?说说看。”
江炎烁见有门,立刻精神一振,继续说道:“我们想与您合作,彻底扳倒江水溶和严隽!
只要他们倒了,严氏集团的庞大资产,红石庄园,还有江水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那些本事……都将是您的囊中之物!
我们父子别无他求,只求能在您麾下,分得一杯残羹,为您效犬马之劳!”
他直接将目的和盘托出,并将自己放在了附庸和打手的位置上,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江城在一旁也连忙点头附和,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艾伯特听着江炎烁这卑躬屈膝却又充满恶毒算计的提议,碧蓝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没有立刻回答。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冰块在酒杯中融化的细微声响。
江城和江炎烁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这位外国纨绔的裁决,仿佛他们的命运,就握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一场不清不白的交易,就在这午后的奢华客厅里,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