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凝聚得不错!”叶铭江赞许地点评,脚下步伐一错,身体如同风中柳絮般轻盈地向侧面滑开,“但轨迹太直,速度……还是慢了点。”火球呼啸着擦着他的衣角飞过。
“是吗?”秦苏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同操控无形丝线般凌空一划!
那飞远的火球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违反物理常识的锐利折线,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飞弹,带着更猛烈的呼啸声,从叶铭江身后死角狠狠撞来。
“哦?精神力附着引导?控制力提升很快啊!”叶铭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反应却快如闪电。
他并未回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拧转,手臂覆盖上一层凝练的白光,如同盾牌般精准地格挡在火球袭来的路径上。
“砰!”火球炸裂,火星四溅,却未能撼动那白光分毫。
然而,就在他格挡的瞬间,一股森然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笼罩了他,如同瞬间坠入冰窟 。
叶铭江心中警兆陡生,猛地回头。
只见秦苏言依旧站在原地,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微笑,右手不知何时已凝聚出一根三尺长、晶莹剔透、尖端闪烁着致命寒芒的冰锥。
她手腕一振,冰锥如同离弦之箭,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直射叶铭江因格挡火球而露出的侧肋空档。
前后夹击!
时机、角度、元素配合都堪称精妙,寻常学员在这一招下,恐怕非死即伤。
“战术配合相当漂亮!”叶铭江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但语气依旧平静,“可惜……对我没用。”
话音未落,他周身白光骤然一盛!整个人仿佛变得模糊了一下。
下一个刹那,他的身影竟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秦苏言左侧三步之外!那致命的冰锥与回旋的火球失去了目标,狠狠撞击在一起!
“轰隆——!”
冰火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极寒与极热能量疯狂对冲湮灭,产生剧烈的爆炸!狂暴的气浪裹挟着冰屑和火星席卷开来,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啧……难缠啊。”秦苏言看着毫发无损、气定神闲的叶铭江,忍不住咂了下嘴。
实力的鸿沟,不是单靠技巧就能轻易弥补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倔强,双手猛地抬起,左手赤焰升腾,右手寒霜弥漫,两团高度压缩、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元素光球再次凝聚!
“你要干什么?!”叶铭江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惊疑。
一种源自白泽传承记忆深处的、对某种极端危险行为的直觉警报疯狂响起。
“苏言!快停下!这太危险了!”
“我想……试试这个!”秦苏言眼神专注而疯狂,紧盯着双手间截然不同的两团能量。在叶铭江惊骇的目光中,她猛地将双手合拢。
赤红与冰蓝的光芒瞬间激烈碰撞、交织、吞噬!她双臂肌肉紧绷,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力试图将两股狂暴的力量糅合在一起。
“不行!快停下!冰火本源相冲,强行融合只会……”叶铭江焦急地大喊,同时疯狂检索着白泽浩瀚的记忆传承,试图找到阻止或化解的方法。
“靠……我也想停!”秦苏言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哑和失控的惊惶,汗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训练服,“但它们……失控了!它们在争夺!在撕扯!”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那团被强行捏合的红蓝光球内部,如同困着两头暴怒的洪荒巨兽,正在进行着最原始、最惨烈的搏杀。狂暴的能量乱流在光球内左冲右突,光球剧烈地膨胀、收缩、扭曲变形,表面布满狰狞的电弧和裂纹,散发出毁灭性的气息。
叶铭江脸色煞白,白泽的记忆中,从未有过关于调和极致冰火这种根本对立本源的成功案例!只有无数因此力量失控而爆体或焚烬、冰封的惨痛教训!“该死!怎么办?!”他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秦苏言眼中那赤红的右瞳深处,隐秘的符文骤然亮起,一道难以言喻的明悟如同闪电般劈开她混乱的思绪,仿佛血脉深处某种古老的枷锁被暂时打开。
“找到了!就是这个……平衡的‘点’!”秦苏言发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给我……安静下来!!!”
随着她的意志如同铁钳般狠狠压下,那狂暴挣扎、濒临崩溃的红蓝光球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剧烈的波动迅速平复,刺眼的光芒内敛、交融,最终化作一团深邃、神秘、缓缓旋转的……紫色光球。
成功了?!
训练场边缘观战的学生们都惊呆了,叶铭江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然而,这诡异的平衡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
那团看似稳定的紫色光球,毫无征兆地炸了。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股急速扩散的紫黑色冲击波。冲击波所过之处,坚固的训练场地板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寸寸碎裂、卷起。狂暴的冰火能量失去了束缚,瞬间爆发,一半空间被瞬间冻结出厚厚的白霜,另一半则燃起冲天烈焰,冷热交加的飓风横扫全场。
首当其冲的秦苏言,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整个人被那毁灭性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撞在训练场边缘加固过的合金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随即又被紧随而来的冰火乱流吞没。
“苏言——!!!”
叶铭江目眦欲裂,白泽之力瞬间爆发,化作一道白光,顶着肆虐的能量乱流,不顾一切地冲向那被烟尘、冰雾和火焰笼罩的区域。
“咳咳咳……噗……”浓烟中传来剧烈的咳嗽和一声压抑的闷哼。
一道纤细的身影扶着布满裂痕的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出烟尘覆盖的范围。
她身上的训练服多处焦黑破损,裸露的皮肤上交错着冻伤的青紫和灼伤的红痕,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缕刺目的血迹。
刚走出几步,便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