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这株‘铁线草’旁边有蛇！”
青冥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里炸响，曹尚刚伸手去采石壁上的草药，指尖就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猛地缩回手，只见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正盘踞在草叶下，猩红的蛇信子吞吐着，蛇牙上还挂着晶莹的毒液——这是炼气一层的“青鳞蛇”，毒液能瞬间麻痹修士的经脉。
曹尚后背惊出一层冷汗，若不是青冥子提醒，他此刻恐怕已经中毒。他攥紧手里的木剑，运转灵气对准蛇头劈去，“啪”的一声，青鳞蛇被剑气劈成两段，尸体掉落在草丛里。
“太急了。”青冥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你现在满脑子都是突破，连最基本的探查都忘了。淬体散的草药虽重要，但保住性命更关键。”
曹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躁。距离外门考核只剩七日，他现在还停留在炼气一层中期，若是不能尽快突破，面对王虎的阴谋和试炼塔的妖兽，根本没有胜算。他本想采集铁线草、凝血花等草药，炼制最简单的淬体散辅助修炼，可后山的草药比想象中难寻，还处处藏着危险。
“我知道了，前辈。”曹尚放慢脚步，一边用灵气探查周围的动静，一边寻找草药。晨露还挂在草叶上，沾湿了他的裤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曹尚终于采到了三株铁线草和两朵凝血花，距离炼制淬体散的用量还差一半。他正想往更深的山林走，却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呜咽声，像是小动物受伤的哀鸣。
“什么声音？”曹尚循着声音走去，在一片灌木丛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右后腿被猎人设下的陷阱夹伤，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皮毛，正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狐狸看到曹尚，眼中满是警惕，却因为受伤无法逃跑，只能发出威胁的低吼。曹尚放缓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轻轻放在地上：“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小狐狸的低吼渐渐减弱。曹尚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陷阱夹只是夹伤了它的皮肉，没有伤到骨头。他从布包里拿出苏清月给的凝神散，倒出一点粉末洒在伤口上——凝神散虽主要用于稳定心神，却也有轻微的止血效果。
“忍着点，很快就好。”曹尚轻声安抚着，小心翼翼地将陷阱夹掰开，然后用布条将小狐狸的伤口包扎好。小狐狸疼得浑身发抖，却没有咬他，反而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道谢。
“真通人性。”曹尚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小狐狸舒服地眯起眼睛，突然站起身，对着山林深处叫了两声，然后回头看着曹尚，像是在邀请他跟自己走。
“你想带我去哪里？”曹尚有些疑惑，却还是跟着小狐狸往山林深处走。青冥子在识海里提醒：“小心点，这狐狸灵性不凡，说不定有什么古怪。”
曹尚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木剑，跟在小狐狸身后。越往山林深处走，周围的灵气就越浓郁，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狐狸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山洞叫了两声。
曹尚走上前，拨开藤蔓，一股更加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他浑身舒畅。山洞里并不黑暗，顶部有一道缝隙，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照亮了洞内的景象——山洞中央有一处约莫丈许宽的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水面上萦绕着淡淡的白色雾气，灵气正是从泉水中散发出来的。
“这是……灵泉？”曹尚震惊得说不出话。灵泉是修仙界罕见的宝物，泉水中蕴含的精纯灵气，能大幅提升修士的修炼速度，甚至能修复受损的经脉。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里遇到灵泉。
“好精纯的灵气！”青冥子的声音也带着惊喜，“这灵泉的品质不低，你若是在这里修炼，不出三日，定能突破到炼气二层！”
小狐狸跳进灵泉边的草丛里，对着曹尚叫了两声，像是在说“这里很安全，你放心修炼”。曹尚感激地看了小狐狸一眼，当即盘膝坐在灵泉边，运转《万剑归宗》引气诀。
灵气像潮水般涌入体内，比平时快了足足三倍。曹尚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在快速积累，经脉也被灵气滋养着，变得更加宽阔。他按照青冥子的指点，将灵气分成两股，一股注入丹田，一股用来温养剑骨。
剑骨在灵气的滋养下，微微发烫，之前被禁制封锁的缝隙又扩大了几分。曹尚能感觉到，剑骨正在主动吸收灵气，丹田内的灵气积累速度也越来越快。不知不觉间，夕阳已经西下，山洞里的光线渐渐变暗，小狐狸蜷缩在他身边睡着了。
“差不多了，准备突破！”青冥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曹尚睁开眼睛，丹田内的灵气已经饱满到极致，随时都能突破。他深吸一口气，引导着灵气冲击炼气二层的壁垒。
“轰！”
丹田内传来一声轻响，灵气像奔腾的江河，冲破了壁垒的阻碍。一股精纯的灵气在丹田内盘旋，然后顺着经脉流遍全身，曹尚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都提升了不少，灵气的掌控也更加熟练——他成功突破到炼气二层了！
“太好了！”曹尚激动地站起身，忍不住挥了挥拳头。灵气在体内顺畅地流转，之前修炼时遇到的瓶颈，此刻也豁然开朗。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算遇到炼气二层中期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小狐狸被他的动静吵醒，看到他突破，开心地围着他转圈。曹尚蹲下身，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小狐狸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对着灵泉叫了两声，像是在说“你可以在这里多修炼几天”。
曹尚点了点头，决定在灵泉边修炼两日，巩固炼气二层的修为。他从布包里拿出采集的草药，发现灵泉边的泥土格外肥沃，正好适合种植草药。他将剩下的草药种子种在灵泉边，然后再次盘膝坐下，运转《万剑归宗》引气诀。
月光透过山洞顶部的缝隙洒进来，照在曹尚身上，也照在灵泉的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小狐狸蜷缩在他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曹尚沉浸在修炼中，完全没注意到，灵泉底部，有一块约莫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正随着他的修炼，微微散发着淡淡的青光——那是一块罕见的“玄铁石”，是炼制低阶法器的重要材料。
夜深了，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灵气流动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