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洼洼的大地上,古旧的白色拱门如死狗般倒在地面上,三道穿着黑色披风的人影艰难地站起身,如血一般的数字编号扭曲颤动。
三个编号分别是09号,17号和38号。
“赫菲斯托斯,这三个家伙有点意思,一个索尔的代理人,一个毗湿奴的代理人,还有一个是拉的代理人...咦?”3号咦了一声,目光落在38号身上,“拉都死了,你一个代理人还活着,看来太阳城那位至高神还是太善良了。”
“赫尔墨斯,赶紧行动,那个33号貌似知道咱们的身份,提前逃走了,绝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赫菲斯托斯摘下兜帽,露出粗犷的外表,在他的下巴,红色的胡须如同火焰般跳动着。
“知道了,知道了。”赫尔墨斯不耐烦地点点头,随即在虚空中一握,神光勾勒出一柄暗金色的魔杖,两条金色的眼镜蛇缠绕在魔杖上。
他轻轻挥动神器双蛇杖,神芒一闪,在场的二十多位代理人身形虚化,被收入魔杖中。
空荡荡的迷雾中只剩下22号,他匍匐在地,身体抖个不停,生怕被杀死。
“你,带路。”
22号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知道王之宝库所在的人,赫尔墨斯特意把他留在外面。
“谨遵神命!”
22号如蒙大赦,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目前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死了。
赫菲斯托斯跟拎小鸡崽似的拎起22号,他刚想催动神力飞起,耳边突然响起淡淡的笑声。
“我允许你走了吗?”
“嗯?”
两位奥林匹斯的神明眉头一皱,齐刷刷地看向倒塌的白色拱门,残破的建筑上,银色的涟漪扩散开来。
璀璨夺目的神光勾勒出一道人影,他身上散发出帝王般的威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赫菲斯托斯和赫尔墨斯只觉得脊背发凉,这么近的虚空中一直藏着一位神,竟然毫无察觉,倘若对方发起偷袭,岂不是死定了。
“我是奥林匹斯的火焰与锻造之神,赫菲斯托斯,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赫菲斯托斯态度冷淡,不悦地问道。
他并不怕王权,因为对方只是主神,而己方有两位主神,同为主神,二打一是大优势。
王权打了个哈欠,轻蔑地瞥了一眼二神,笑着说道:“还能干什么,杀你俩呗。”
“杀我们?”赫尔墨斯冷哼一声,“别开玩笑了,如果你选择不现身,直接偷袭的话,或许能杀死我们中的一个,但……”
想到这,他目光一凝,愈发觉得眼前之人就是个蠢货。
“你个蠢货主动现身,还在这大言不惭,想必是出门前被门夹坏脑子了。”
面对赫尔墨斯的讥讽,王权不怒反笑,那高傲的笑声回荡在迷雾中。
“杀你们用不着偷袭,谁是蠢货,一战便知。”
一语落,一道刺目的火焰光柱拔地而起,刹那间,喷涌着熔岩的拳影袭来,隐约能听见敲击铁片的脆鸣。
是赫菲斯托斯,王权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遭受到了神生以来最大的侮辱。
滚烫的火焰吞没了王权,那恐怖的拳风贯穿了半个巴黎圣母院,并一直向远处延伸了数千米,最后形成一条数千米长,百米深的沟壑。
“赫菲斯托斯,你犯不着用全力吧,完全不给我教训那个混蛋的机会。”赫尔墨斯一脸失落,抱怨道。
“没时间跟那个白痴纠缠,速战速决。”
赫菲斯托斯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平息了体内翻涌的神力。
“奥林匹斯的主神,不过如此,我看你们出前没吃饱吧。”
王权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对着赫菲斯托斯竖起中指。
在二神惊诧的目光中,一点黑金色的光骤然一亮,汹涌的气浪席卷四周,所过之处,大地震颤。
下一刻,一条黑色的长线横穿大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赫菲斯托斯的胸膛。
噗——!
晕染着金辉的神血洒落大地,赫菲斯托斯低头看向自己的心脏处,透过那个碗口大血洞,他看见了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
只不过,心脏在别人手上。
“你……”
赫菲斯托斯生机迅速凋零,一根根黑金色的丝线以血洞为中心,迅速扩散到整个身躯。
“你一拳,我一拳,很公平!”
王权盯着手中的心脏,一本正经地说道。
“混蛋,我们是奥林匹斯的主神,杀了我们,你就是整个奥林匹斯的敌人,如果不想和一整个神国为敌,就把赫菲斯托斯心脏还回来!”
赫尔墨斯双眸通红,咬牙切齿地喊道。
“不还!”
王权回答的干脆,随即捏爆了赫菲斯托斯的心脏,炸开的血雾随风而逝,这预示着一位主神的死亡。
“忘了自我介绍了。”
“我来自阿斯加德,我叫……”
“你放屁!”赫尔墨斯破口大骂,他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空间法则波动与倪克斯手中拿的空间球一模一样,“你是大夏的王权,倪克斯的同党。”
王权:“???”
“不不不,我是阿斯加德的人,你一定是认错了。”王权一脸郁闷,他就纳闷了,这辈子根本就没去过奥林匹斯,为什么那里的神会认识自己。
“不可能,那该死的空间法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没有那个空间法则凝聚的球体,宙斯大人早就镇压倪克斯了。”
“奥林匹斯的内乱之所以到现在还没结束,就是因为你这个混蛋!”
“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和你那令人作呕的空间法则。”
眼看嫁祸不成,王权无奈地揉了揉脑门,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轻叹一声:“天赋异禀不是我的错,唉!”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赫尔墨斯没有多言,转身就跑,王权秒杀赫菲斯托斯已经说明了一切,自己一定是打不过的,只能逃。
也就是在转身的那一刻,赫尔墨斯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无尽的绝望与惊恐爬上面庞,他怔怔地看着几米外的拱门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