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真元压缩与意志锤炼,如同在坚不可摧的玄铁上滴水,进展微乎其微,虽能感受到一丝丝极其缓慢的凝实,但那距离质变的临界点,依旧遥不可及。源深知,这已然不是单纯靠枯坐苦修就能快速突破的阶段了。
“罢了,闭门造车,终非正道。”这一日,他再次从深沉的入定中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水磨功夫要做,但这红尘俗世,或许也是磨砺意志、践行我‘自在掌控’之道的最佳场所。总待在木叶这一亩三分地,眼界难免受限。”
他心念一动,流沙近年来搜集的、关于忍界各处“特殊人才”的情报便浮现在脑海中。既然决定要更深入地介入这盘棋,仅仅依靠木叶内部的旗木朔茂和现有的情报网络,确实显得有些单薄了。流沙,这个名字应该更有分量,网罗一些真正意义上的“超级高手”和特殊人才,才不负其名。
“做做幕后老六,看看能不能救几个……前世看着还算顺眼的角色?”源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带着几分恶趣味和居高临下的审视。对他而言,这些忍者世界的“剧情人物”,其命运轨迹早已在他心中留有印象,干涉与否,全凭他一时喜恶,这本身便是“掌控”的一种体现。
他的目光首先投向了风之国。砂隐村,那个在绝望和黑暗中凋零的天才。
“蝎……”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关于“赤砂之蝎”叛逃,并将其制造成人傀儡的绝密情报,流沙也是费了些力气才确认的。“将自己改造成傀儡,追求所谓的永恒艺术……倒是个偏执到极点的疯子。不过,这种对自身道路的极致追求,某种程度上,倒与我的‘自在’之道有几分相通?只是他走偏了,陷入了失去情感的虚无。”
源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蝎的傀儡术登峰造极,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战力宝库和技术来源。若能在他最彷徨、最偏执的时期介入,未必不能将其引向另一条路,成为流沙的一员悍将兼技术顾问。
“值得一试。”他做出了第一个标记。
紧接着,他的思绪飘向了水之国,那片被血雾笼罩的土地。
“辉夜一族……君麻吕。”另一个名字浮现。关于辉夜一族即将发动政变,以及族内出现了一个拥有“尸骨脉”血继限界却身患重病的天才少年的情报,也放在了流的案头。“血继病吗?在这个世界或许是绝症,但我的先天真元蕴含生机,对调理肉身、驱除病灶或许有奇效。”
君麻吕那纯粹到极致、只为寻找自身存在意义而战的性格,若是能在他绝望中被拯救,给予他新的目标和力量,其忠诚度和潜力将无可估量。
“一个完美的武器,以及研究血继限界的绝佳样本。”源的眼神平静,带着一种收集珍稀物品般的考量。“这个,也可以列入备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散落在忍界各地,或因战争、或因迫害而命运多舛,却拥有特殊才能或潜力的忍者,也进入了他的视野。比如某些拥有特殊感知能力、或精通特殊秘术的小族幸存者,或是某些因任务失败、遭遇不公而心灰意冷的叛忍。
他的目标很明确:不看其当下的立场或善恶(毕竟忍界的善恶本就模糊),只看其潜力、独特性,以及是否“顺眼”,是否有可能被他的力量和理念所收服,融入他的“流沙”体系,践行他的“自在掌控”之道。
“白牙虽强,但独木难支。流沙需要更多样化、更强大的触手和獠牙。”源站起身,走到房间一侧的巨大忍界地图前,手指轻轻点过风之国、水之国以及其他几个标注了特殊记号的地点。
“那么,第一步,就从……砂隐开始吧。”他的目光锁定在风之国方向,“去看看那位追求永恒而将自己也献祭了的艺术家,如今沦落到了何等地步。希望他还能保留一点,值得我出手的价值。”
行动方案在他心中迅速成型。他自然不会亲自大张旗鼓地前往,那太过引人注目。通过流沙的隐秘渠道传递指令,调动合适的人手进行前期接触和情报确认,必要时,他再以“恰当”的方式现身。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张更为庞大、更为隐秘的网络,正随着他的意志,开始向整个忍界悄然蔓延。而他,则将稳坐钓鱼台,如同最高明的棋手,落子无声,却足以搅动四方风云。
“收集‘英才’,也是践行掌控之道的一种方式。呵呵,希望这些‘棋子’,不会让我失望。”源轻声笑了笑,身影在静谧的顶层空间中,显得愈发神秘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