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三十六年,就在源的商业帝国如日中天,财富对他而言已沦为枯燥数字之际,一则算不上新鲜的消息,经由“流沙”的情报网络,摆在了他的案头。
风之国前线,三忍之一的纲手,与备受瞩目的年轻精英加藤断,关系日益密切,已近乎公开成为恋人。消息中还附带了两人在战场上默契配合、互相扶持的一些细节,描绘得颇为动人。
负责传递情报的“流沙”成员垂手肃立,小心地观察着源的反应。毕竟,组织内部一些核心成员,隐约知道这位主宰与那位三忍之一的千手公主,曾有过一段过往。
然而,源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放下手中那杯来自茶之国顶级茶园、价比黄金的香茗,只是目光随意地扫过情报卷轴,眼神如同古井深潭,未起丝毫波澜。仿佛看到的不是昔日倾心之人的新恋情,而只是一条关于某个普通忍者的寻常动态。
“知道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将那卷轴随手丢到一旁,与那些记载着天文数字的财务报表堆在一起,再无多看一眼的兴趣。
那成员见状,心中凛然,不敢多言,恭敬行礼后悄然退下。
静室中,源缓缓品着茶,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轻声自语,语气中没有遗憾,没有不甘,只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淡然。“强求不得,亦无需留念。”
他如今是何等身份?何等境界?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掌握着足以颠覆小国的暗势力,自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屹立于忍界之巅。只要他愿意,“忘忧居”中为他单独预留的、经过千挑万选、无论容貌、才艺、性情皆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尤物,便有数十位之多,随时可以召之即来。环肥燕瘦,清纯妩媚,应有尽有,且个个对他忠心不二,倾心仰慕。
“还要什么自行车?”他想起前世的一句俗语,不由得轻笑出声。现在的他,早已过了为一段无果感情牵肠挂肚的阶段。他的世界广阔无边,有太多有趣的事情值得他去探索,有太多的享受等待他去体验。纲手的选择,于他而言,不过是人生旅途中一道已然远去的风景罢了。
而且……
源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带着一丝洞悉未来的玩味。
“加藤断……木叶高层精心挑选的‘温柔’棋子,火之意志的坚定拥护者。”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蓝发青年温和而坚定的面孔。“可惜,棋子终究是棋子,用完即弃才是常态。”
他几乎可以预见那即将发生的、充满算计与冷酷的“意外”。团藏的狠辣,猿飞日斩的默许,为了彻底断绝千手一系借助纲手和其恋人重新掌权的可能,也为了将纲手这强大的战力牢牢捆绑在“火之意志”的战车上,并确保她不会因个人感情而脱离掌控……还有什么比让她亲眼目睹挚爱惨死,自身却因恐血症无能为力,更有效的打击和束缚呢?
“染血……恐血症……”源喃喃低语,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个金发女子在血泊前颤抖崩溃的画面。“当她引以为傲的医疗忍术救不了最爱的人,当她连自己的恐惧都无法克服时,她就会明白,所谓的火之意志、所谓的村子关怀,在肮脏的政治面前,是何等脆弱可笑。”
“到那时,她自然会知道,当初谁才是对的,谁才是真正看透了一切的人。”源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只是那时,后悔……也已晚了。”
他并非幸灾乐祸,只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对命运轨迹了然于胸的漠然。他提醒过她,但她选择了相信那份虚伪的“温柔”与“大义”。路是自己选的,代价自然也需自己承担。
“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个人有个人的劫数。”源放下茶杯,不再去想这些与他早已无关的琐事。
他的道路是长生逍遥,是探索宇宙至理。这些忍界的情爱纠葛、权力倾轧,在他漫长的生命画卷中,不过是几笔淡淡的墨痕,终究会随风而逝。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流沙”送来的另一份报告——关于在汤之国边境疑似发现古代遗迹的线索。那里面,或许有能让他对先天之境、对能量本质有更深理解的东西。
“准备一下,我去汤之国逛逛。”源起身,对侍立在外间的贴身侍女吩咐道,语气轻松得如同要去郊游。
至于风之国的悲欢离合?与他何干。
他心如明镜,映照过往,却不染尘埃。他的未来,在更高更远的地方。